那覃繼平也是絲毫不客氣,直接奔著練武場就過去,他這一走,嘩啦啦的帶走了不少皇家軍的人,看到這一幕,那陸福申有些微微的蹙眉,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而這一幕,沒有躲過顧少虞的觀察,一眼就瞧出來了,他們這皇家軍裡頭也並非牢不可破嘛。
所以,人還是在看著比賽,但心裡頭早就換成了其他的盤算。
接下來的幾場,打得皇家軍人是格外的熱血澎湃。
倪陽對陣的是宋義雄,孔玉彬對陣的是伍自軍,黎伯衡對陣的是朱喜,他們各有所長,用刀劍的,用斧鉞的,還有用長鞭的,十八般武藝都是在今日各有所展。
每一次戰鬥的結束,各副將的籤筒之中都會多上許多的木籤,就現在來看,最多的乃是鄭德利和倪陽,他們二人要本事有本事,有威望有威望,自然是要技高一籌。
因為羅原的離世,還有劉詢的不在軍中,所以少了一場,但取而代之的便是眾人都盼望已久的爭奪戰。
最後倪陽頂著臉上的淤青,就將目光看向了穆連英和邢昭。
“上來吧。”
若說多年前剛入軍營的穆連英還是個愣頭小子,那麼經過這幾年的磨練,他早就成為了能獨當一面之人,只是有沒有那個本事坐上副將的位置,就在今日的成敗了。
而他的對面,邢昭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微笑,甚至還開玩笑的說道。
“你小子可是下手輕點,我過段日子還要成親呢,要是打斷了我肋骨腿骨什麼的參加不了,你就等著我母親和夫人殺上門來罵暈你吧。”
他這話說完,眾將士都笑了。
本來他就是這個脾氣,所以原本還有些肅穆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活躍開了,穆連英雖然有種勢在必得的眼神,但是也要透過這光明正大的比試拿下才行。
且他並不會認為邢昭愛開玩笑就是個好捏的柿子,所以同樣笑著就回答說道。
“邢大哥下手也輕些,兄弟就靠這張臉吃飯了呢,打哪兒都行,別打臉就好。”
聽到這話,邢昭就來勁兒了,摩拳擦掌的一副奸笑的看著穆連英就說道。
“嘿嘿,我這個人就見不得比我長得好看的,所以你不說還好,你這一說,我就專打你的臉,看招!”
說完就一拳揮舞著衝了過去。
別看他平日裡說話不著調,但是真的打起來還是下得了狠手的,比起鄭德利的莽,他有過之無不及,比起衛倫的靈,他同樣也擅長。
所以即便對方是一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年輕壯漢,邢昭對付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
而穆連英顯然也感受到了這份壓迫,於是愈發的穩紮穩打對付起邢昭來。
他的本事都是真刀真槍的練出來的,他或許天賦不如邢昭,但是他每日給自己加練的時間,勝過了很多的新兵,所以他與邢昭的對打,可謂是今日場上最妙的。
底下站著的覃繼平,眼睛都要看直了,畢竟他覺得前面幾場那些副將們都是留有餘地,收斂著的打法,可這二位頗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架勢,所以打起來自然格外精彩。
沒過多久,二人都掛了彩。
眼角,嘴角,臉頰還有露在外面的胳膊都統統有了淤青的印子,腿上,身上更是有諸多的腳印。
邢昭一邊打,還一邊哀嚎的叫著。
“臭小子,怎麼專踢我肋骨啊?”
“誰讓邢大哥就打我的臉,我這不是擋臉的反射嘛?”
聽到這話,下頭看熱鬧的眾人還跟著笑鬧了起來,而座上的陸福申也是有些陰陽怪氣的就說道。
“難怪虎賁軍屢屢打勝仗,看看這些副將們,個頂個的都是好樣的,就是這打的假了些,除了一開始還有人吐口血外,都是些皮肉傷,沒意思,實在是沒意思。”
顧少虞斜眼看了他一下,隨後淡定的就說道。
“虎賁軍自有規矩鎮著,誰也越不過,但是陸將軍這番話,叫本帥好奇不已,難不成皇家軍內的搏鬥都是往死了打?我還好奇呢,望州本來也沒什麼戰事,可皇家軍還能有戰損,原來都是自己人下得狠手啊,陸將軍真是鬱下有方!”
顧少虞也不是吃素的,張口就把陸福申給懟了回去,這一下可是叫他有些臉色青紫了。
隨後,就不再言語,而是認真的看著擂臺上二人的你來我往。
穆連英年輕,二人在纏鬥了近半個時辰後,他的體力就顯現出來了,所以接連三四招都是把邢昭打得節節敗退,那邢昭也是一擦嘴角的血跡,頗為欣賞的就說道。
“好啊,都說後浪推前浪,你這小子果然是有本事的,都要把我打吐血了。”
“承讓承讓。”
說話間,眾人以為邢昭要認輸了,結果他倒是趁了這個空檔,蓄力就突然朝著穆連英飛了過去,頗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穆連英心頭一緊,暗叫一聲不好,結果還沒等他動手回擊呢,邢昭就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若是他手裡有毒針亦或者是刀劍之類的,那麼穆連英小命就難保了。
至此,勝負已分。
穆連英大笑三聲就說道。
“薑還是老的辣!屬下見過邢副將!”
他的坦蕩,倒是叫在場人都佩服萬分,而那些對邢昭不甚瞭解的皇家軍也是有點難以置信。
本以為他不過是走關係來湊個熱鬧,混個名聲的富家子弟,沒想到竟然能接下穆連英這麼多招,最後還能憑巧勁拿下此局,當真是虎賁軍中無孬兵,一個更比一個強。
“起來起來,不過是我這股子勁兒佔了點先機罷了,要是真論本事,我可打不過你,你小子是頭牛嗎?怎麼有使不完的力氣啊?”
聽言,穆連英也是笑著就回了一句。
“好巧不巧,我在家中的時候,母親就總喚我作大牛。”
“難怪了!你母親好本事!”
聽到這話,穆連英也是一臉的得意,他從軍,本就是為著能讓母親吃飽穿暖些,如今在軍中也算是混出了些名頭,所以每次寫信回去的時候,他都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