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頓了頓，反問：“還記不記得，陛下對本王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秦可心道：“陛下說不想再見到王爺，讓夜王回自己的地盤。”
“不錯！”
夜王道，“但是本王並沒有封地。”
“曾經因為紅鷹，本王一直在戰場殺戮，根本就沒有回京受封，再回京已經是很多年之後，陛下曾說過這件事，但本王沒興趣，加上本王執掌夜魔營，陛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剛剛，陛下卻讓本王回到自己的地盤。”
宋芊芊急道：“這有什麼說頭？”
夜王道：“本王沒有封地，自然也不存在地盤一說，如果真有，那就是草原戰場，紅鷹過世後，那裡就是本王的家。”
秦可心眼睛一亮，“王爺的意思是說，陛下讓王爺回草原？”
宋芊芊依舊不解，“這有什麼聯絡？”
夜王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眼下誰在駐守草原？”
宋芊芊脫口道：“我們家老四。”
說完她可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夫君和老四還沒成親，而且老四可是被稱為武郡主呢！
不過好像也無所謂，大姐這個真郡主都擺在這。
秦可心像是明白了什麼，“難道說，陛下是讓王爺去替代武將軍？”
宋芊芊道：“為什麼要替代？”
蘇明月接道：“既然要替代，那麼自然是即將離開，或許，已經離開……”
說到這她明眸大亮。
“不錯！”
夜王回頭看了一眼京都的方向，“本王懷疑，武將軍可能已經入京了。”
聽到這話，三女都變得激動不已。
小妖精最盛，“王爺是說，老四已經暗中進了京都？在夫君身邊保護夫君？”
夜王道：“極有可能，武將軍進京，草原就需要有人坐鎮，但到底是不是，得回到草原才能確認。”
小妖精哪等得了這些，早就興奮不已，“一定是這樣，夫君最怕死，絕對不會送死，肯定早就通知老四了，這個混蛋……”
秦可心瞪了她一下，“你小聲點。”
宋芊芊自然不傻，只是剛剛太興奮，連忙捂住了嘴巴。
夜王也叮囑道：“既然這是陛下和清風布的局，那你們最好不要表現的太明顯，夜魔營未必沒有其它人的眼線。”
看得出來，他原本多半是不想說的，只是怕自己女兒擔心，所以……
蘇明月看著夜王，回想之前在林家的種種。
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能說出口。
夜王道：“改不了口別勉強，父王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多等一些時間。”說完，他便策馬離去。
“太好了！夫君還活著。”
車廂內，小妖精開心的不得了。
秦可心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忘了王爺說什麼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她臉上同樣滿是喜色。
蘇明月自然也差不多。
宋芊芊只得強忍著，板著一張臉，但好像怎麼都難過不起來了，轉口道：“大姐，你這老爹真不錯，趕緊認了。”
秦可心噗嗤道：“認你個頭，本來就是大姐的父親。”
“對對！”
宋芊芊嘿嘿道，“不過，和傳聞的有些不一樣啊！傳聞都說夜王不苟言笑，衝動易怒，竟然僅憑陛下一句話，就推斷出這麼多東西，也太神了吧！”
秦可心白了她一眼，“以為都像你沒心沒肺。”
“夜王縱橫沙場，斬敵無數，光有武力是不夠的，而且他和陛下彼此默契……”
聽著兩女議論，蘇明月嘴角也不由微微勾起。
宋芊芊突然道：“大姐，既然夫君沒事，那我們還要離開嘛？”
秦可心道：“當然，這樣才更真實。”
宋芊芊頓時扁了扁嘴，“可是我好想夫君，那個混蛋，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把他榨乾……”
“……”
顏府。
回來後，顏真林便直接下令，即日起，謝絕一切來客。
顏家大門緊閉。
書房內，顏如雪依舊流淚不止。
顏真林嘆了口氣，看向顏剛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顏如雪也下意識看向顏剛。
顏剛道：“小的不知，姑爺來時只說救人，可能是因為夜王，我們進城後才得知蘇明月是夜王的女兒，姑爺可能心中有愧，加上形勢所迫……”
顏真林又問：“那你們在西南可曾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
“應該沒有！”
顏剛搖了搖頭，“對了！姑爺原本沒準備殺江海流，之後我們路過一個村莊……”
“安四道？”顏真林皺眉。
顏剛解釋道：“是曾經皇后娘娘身邊的八大護衛之一……”
他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顏真林眼眸深邃，“你們回來的路上可曾發生過什麼？”
顏剛道：“沒有，我們一路奔襲馬不停蹄。”
顏真林點點頭，“那就好！”
啊？
顏剛一臉懵，什麼叫那就好？姑爺都死了。
“你下去吧！”
還沒等他詢問，顏真林便已經發話，書房內便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顏如雪顯然也有些不解。
顏真林則道：“清風沒事！”
顏如雪愕然，直怔怔地看著父親。
顏真林道：“雖然爹不知道他和陛下是怎麼聯絡上，並達成一致的，但他們都有些反常，尤其是陛下，清風可以說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但是陛下的表現，就像是故意看戲，所以，清風大機率是假死，他和陛下在演戲。”
這！
顏如雪又驚又喜，“為什麼要演戲？”
“爹問你，如果清風真是前朝太子，並且花費那麼大的精力，佈下這樣一個局，那些前朝舊臣會如何？”
“當然是鼎力支援。”
“不錯！”
顏真林道，“可你曾看到什麼前朝舊臣露面？”
“沒有，除了一個紅蓮聖女，其它都是小嘍囉，一個有分量的都沒有，連清風那個所謂的舅舅都沒有露面，他們彷彿看著清風去死，看著陛下和夜王內鬥。”
“結合顏剛的話，清風很可能根本不是什麼前朝太子。”
“前朝太子另有其人。”
“清風大概已經洞悉了什麼，以假死化解這場動亂，同時麻痺真正的前朝太子，從而將其揪出來。”
顏如雪眼睛大亮，轉而又有些擔心。
“可如何揪出來？”
“如果前朝太子真的另有其人，而且這麼久都沒有暴露，那麼必然隱藏的極好，短時間內怎麼……”
難道一天沒揪出人，夫君就一直假死？
“不會！”
顏真林搖頭，“清風既然這麼做，那麼肯定已經有了計劃，耐心點，也許很快就會有結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