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開打了？
林白有些繃不住，這都還沒開始，直接就真刀真槍的幹了？簡直了。
這特麼叫什麼事，他有種想罵孃的衝動。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白費，當即收斂心情，想了想問道：“一旦開打會怎麼樣？趙千軍那邊有沒有把握？”
小五看了他一眼，道：“西南局勢混亂，各大土司繁雜，趙將軍說，這樣的情況下誰都沒有把握。”
“可訊息已經走漏，各大土司正在準備起兵，我們已經沒的選擇。”
頓了頓她又道：“趙千軍的意思是，我們之前的佈防，可以暫時拖住那幾個大土司，但其它小土司就麻煩了。”
“他讓你先退走貴陵，同時立刻向西南總督求援。”
之前的佈防都是針對大土司，因為只要以雷霆手段拿下大土司，小土司根本不值一提。
但此刻訊息洩露，一切都擺在了明面上，這些小土司雖然單個不足為道，可一旦聯合起來，比大土司還難纏。
而且，對大土司的佈局也還沒有到位，能拖住多久都不一定。
林白臉色陰沉，身邊這麼多護衛，退走應該不難，向西南總督求援也容易，來之前，陛下已經給了聖旨，可以調動周邊任何兵力。
但問題是，這麼一弄，那整個西南就徹底亂了。
“這仗不能打。”
林白搖頭道，“一旦開打，整個西南就會陷入泥潭，大理也必然會趁虛而入，屆時，亂的可能就不止西南了。”
小五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但訊息走漏，決定權已經不在我們手上。”
“現在要起兵的是西南土司。”
追月試探道：“如果姑爺出面澄清這是謠言可以嗎？”
她有些不確定，畢竟整合西南是陛下的命令，如果澄清，等於全盤否定了陛下的計劃，說嚴重點就是抗旨。
然而，小五卻搖頭道：“就算澄清他們也多半不會信，必然要有個交代。”
“真要是那樣的情況，朝廷說不定會殺了他，把一切推到他頭上，平息這場內亂。”
什麼！
追月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因為她知道小五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為了穩定局勢，朝廷這樣做的可能性很大。
“那……那現在怎麼辦？”
追月明顯有些慌了，緊張地看向林白，“姑爺，不然我們退吧！”
林白看了追月一眼，他是真想退。
自己來貴南，還什麼都沒做，就出了這麼大的事，這貴南是人呆的地方嘛？
可如果真的退了，整個西南也就完了，無數百姓都將葬身於戰火之中。
關鍵是，這事還很可能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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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走漏的訊息？
頓了頓，他問道：“江海流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小五道：“毫無動靜，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甚至懷疑訊息是他走漏的，所以，你對他最好不要抱希望，因為你未必能夠調動得了他。”
“就算可以，大機率也會陽奉陰違。”
林白冷道：“他遠在西南，改土歸流，這件事莫說是他，就算京都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訊息即便是他走漏的，也不過是有人借他的口罷了。”
小五怔了一下，明眸微亮，“你是懷疑上面有內奸？”
林白道：“倒未必是內奸，但明顯有人想讓西南亂，想借機搞事。”
只是，究竟誰想讓西南亂？又想搞什麼事呢？
西南大亂，似乎對朝堂上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倒是紅蓮教，這是他們的一貫伎倆。
想起紅蓮教林白不由想起來時路上遇到的那些山賊，以及想起江南的一切，夜王一事等等，朝中疑似有人和紅蓮教勾結。
而且很可能是皇子，是他嗎？
為什麼這麼做？
安安心心當個皇子不香嗎？因為老朱遲遲不立太子？
林白想不通，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即道：“加快調查江海流，就算暫時查不到他的罪證，最好也要找到他的倉庫。”
小五怔了一下，道：“都什麼時候了，三日後各大土司即將兵臨城下，你還有心思查他？”
林白搖頭道：“這仗不能打，一旦開打，整個西南就完了，讓趙千軍暫時按兵不動，等我指令。”
小五看了林白一眼，道：“你確定？如果這個時候還不做出反應，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頓了頓她又說：“我已經制定了斬首計劃，真若開戰，未必沒有機會。”
林白搖搖頭，道：“一旦開打，便是生靈塗炭，莫說打不下來一直僵持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就算打下來了，西南也必然千瘡百孔，死傷無數。”
“這樣的西南，打下來有什麼意思？”
小五默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林白繼續道：“我來西南，從來就不是為了戰爭，所以這一仗我不會打。”
小五問道：“那你準備做？”
林白想了想，道：“既然他們想抓我，那我就成全他們，明天我會公開露面。”
“你瘋了！”
小五脫口道，“西南根本沒有幾個人見過你，只要你不露面，就沒人知道你是誰，這個節骨眼你還公開露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追月也慌了，朝林白搖頭。
林白卻笑了笑，看向追月道：“信不信姑爺？”
追月想勸阻，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五眼角抽了抽，道：“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這裡是戰場，不是你在京都大放幾句厥詞就能夠忽悠的。”
“朝廷要奪他們的根基，他們必然和朝廷拼命，屆時……”
小五明顯還想勸阻，但林白卻道：“我想試試，也許他們會聽呢？”
“你……”
小五看似氣急，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哼道：“若不是看你為我擋過一箭，我才懶得勸你。”
“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好自為之吧！”
說著她便轉身離去。
追月看著她的背影，又看向林白道：“姑爺，也許銀龍大人是對的。”
林白道：“很多事情沒有對錯，這麼說吧！姑爺要是走了，我們也許能活下來，但西南將徹底陷入戰火之中，無數百姓會死，無數人會像你的童年一樣，不！會更悲催。”
“而姑爺留下來，也許能阻止這一切，你相信姑爺的能力是吧！”
追月點點頭，“我相信，不過如果讓我選，我會選離開。”
“為什麼？”
“死再多人也抵不過姑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