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為契

第一章 最珍惜之物

黃沙大漠,人跡罕至。

白髮蒼蒼的老者手中拿著羊皮地圖打量著眼前的廢墟。這廢墟不大,只是零星的大石塊從黃沙中冒出,像是大自然隨機生成的,老者看著這些怪異的石塊卻是激動得渾身戰慄。

“就...就是這兒吧。”墨鏡能遮擋風沙卻擋不住老者驚喜的目光。

“就是這裡,顧老,你也算是運氣好。這裡一年有三百多天被黃沙掩埋,也就這些天大漠風高,讓它露了出來,不過我只是個俗人,倒是看不出這地方的稀奇。”老者身邊站著一個黃黑面板的短髮男子,他戴著一頂白布帽子,腰間別著一柄彎刀,那彎刀上鑲嵌著華美的寶石,他的身份高...高貴不起來,因為彎刀是網購的便宜貨。

他是附近沙中之城的原住民,這次特意帶顧老來尋找這處遺蹟,賺點外快。

顧老,全名顧成蹊,考古學泰斗級人物,精通古語言學,對世界多種遠古文字有極其深入的研究,曾建議高考增加世界古語言學被人追著罵了好幾年,雖然隨著越來越多的古代遺蹟被發現,古語言學越來越重要。

“展悅,你還在幹什麼,快點過來,把我的筆記本帶上。”顧老對不遠處停著的越野車大聲說道。

“來了老師。”車上下來一位年輕人,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面板在常年的風吹日曬下有些黝黑,然而身材高挺的他,整個人氣質不凡,一張臉生的俊俏,要不是面板黝黑,可秒殺一眾小白臉,他揹著一個巨大的揹包,快步走了過去。

“老師,這裡就是沙之古國遺蹟?”年輕人看著眼前的亂石,眼中的熾熱絲毫不弱於顧老。他雖然年輕,卻已經是古語言學在讀博士,他的博導正是顧成蹊。這一年來他跟著顧成蹊四處考察、學習,收穫頗豐。

顧老蹲在一塊亂石旁,用手扒開沙子,那顯露的石頭上竟工整的刻畫著什麼。

“顧老?這是?”一旁的短髮男子有些詫異,這些對平常人來說不起眼的塗鴉似的東西有著極高的研究價值。

“這些石頭沒有被風化,燒錄的文字竟然能保留下來,這石頭的材質我一時竟然也看不穿,還好此地人煙稀少,此處沒有遭到破壞。”顧老臉上的笑容遮掩不住。

“展悅,翻開筆記第九十八頁,這應該是七號古文字,看看我們能破譯多少。”顧老很興奮,一旁的短髮男子也很好奇,幫忙清理著石碑周圍的沙子,讓那些文字更加清晰一些。來這兒一趟顧老給的勞務費不少,回去以後自己終於可以給剛出生的兒子添個4090作為百日禮物。

展悅從背後的巨大揹包裡取出一本厚厚的筆記來,翻開筆記,對照著石碑上的符號查詢對應的意思。

“萬...靈...這個字是靈吧,萬靈危機,以此界碑為媒,召喚...召喚異界奇才,或...可...逆天改命?”展悅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的嗎?讓你少看點小說,就不聽,我看你看魔怔了。”顧成蹊白了展悅一眼,奪過筆記本,自己對譯起來。而展悅委屈地來到了石碑的一旁,仔細打量著石碑上的文字,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這就是與神秘文明的零接觸嗎?果然好爽。”作為一個神秘文化愛好者,這很難不讓人興奮。

“老...”那個師字還沒有說出來,霎時間天地變色,狂風驟起。

“不好,沙暴要來了,快回車裡去!”那短髮男子拉著顧成蹊快速回到了車裡,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回到車裡的兩人驚魂未定,才發現展悅竟然沒有跟來。

“那小渾蛋怎麼沒跟上。”顧成蹊準備下車去找展悅,這大漠風暴可不是開玩笑的。然而說來也怪,那蔽日的烏雲很快散去,狂風也突然停歇,大漠瞬間又回到了之前的平和模樣。

“展悅!”二人下車後才發現,一個大活人竟然轉眼就不見了!

“老師,阿里大哥...”展悅大聲呼喊著,他現在很怕,只是一時恍惚,他再睜眼時自己卻已經不再身處黃沙大漠而是來到一片漆黑的空間。

他從揹包取出手電來,燈光一往無前,卻是照不到盡頭,這漆黑的空間彷如無窮無盡。當他將手電對準地面時更是嚇了一跳,他的腳底並非大地,而是一片虛無,自己竟然在虛空行走?

“老師~”展悅再次嘗試呼喊。

“別吵了,沒禮貌。”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這...這裡是哪裡?”展悅頭上有些冷汗,正常人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場景。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裡是界域,兩個世界的縫隙。沒有空間,沒有時間,只有你和我.....”

“界域?這是什麼老掉牙設定,你是不是在誆我,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展悅靠著怒吼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惶恐,他不信這聲音,只當是自己在做夢。

“唯物主義?好詞。在你的世界可能是通行的法則,但在其他世界未必。我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等到你,若你在晚些時候來,我可能已經消散了,那時候你只能永遠困在這裡,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永世孤寂。”蒼老的聲音滿是疲憊,他太累了。

“你到底是誰?”展悅此刻鎮定了下來,畢竟眼前沒有什麼東西在威脅他的性命。

“我是誰不重要,我的力量不多了,你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來,你最珍惜的東西,記住,你的選擇只有一次,此物將永遠陪著你。”

展悅有些無語,但腦子裡瞬間有了答案,他身上所有的東西,他最珍惜的東西,自然只能是它了。

展悅將目光停留在左手手腕的手錶上,這隻機械手錶價值不菲,它採用了最先進的技術和精湛的工藝,精緻而優雅。它的錶盤由鑲嵌的藍寶石水晶覆蓋,為其增添了一層高貴的光澤,而錶殼採用了高強度的不鏽鋼材質,經過精確的拋光和細砂處理,使其光滑耐用。整體設計簡潔而現代,搭配著流線型的曲線,呈現出一種時尚與動感並存的美感。

這是展悅的成年禮物,也是父母留給他最後的紀念,他視若珍寶。即便在號稱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的界域,錶針也在正常地轉動。

“是它嗎?”神秘老人洞悉一切。展悅手腕上的手錶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來。

“以契約之神之名,以萬物本源之理,昭顯此物之實,引以為契!”

手錶的光芒越來越盛,直刺得展悅睜不開眼,當光芒散盡,展悅只覺得自己跟這‘死物’手錶多了一些莫名的連線,自己腦海裡多了些什麼東西。

“你是我塑造的後天契者,我本以為憑藉此物你無法誕生什麼像樣的能力,沒想到啊沒想到,在我生命的盡頭還能見證如此奇蹟,萬靈界的未來交給你了。最後,請收下這份禮物,我的力量也只能賦予你九個伴生契印,祝你好運。”

老者的聲音消失了,展悅覺得自己腦海裡又被注入了些什麼,而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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