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出來以後並未去尋女皇,而是打算去找葉凜,此事讓葉凜來給他安頓為好,因此他帶上秦峰,前往葉凜宮殿而去。
誰知剛走到葉凜的大殿外,便瞧見了一個此刻半分都不願意看到的的人,而且對方臉上還掛著頗為欠揍的笑容,顯然是在取笑他。
“喲,這不是咱們尊貴的大齊世子嗎?之前世子一直以小殿下夫君的身份自居,素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今日瞧著怎麼有些落魄啊?哎呀呀,瞧瞧我這記性,怎麼忘了小殿下好像寫了和離書,與世子和離這件事了?嘖嘖嘖,世子身後的隨從怎地帶著包袱,是被小殿下掃地出門,故而無處可去來找皇夫呀?”白辰飛詭異地笑著。
不得不說,白辰飛的話當真是針針見血,幾乎可以說是將朝離和他之間的事都瞭解了個清楚明白,好像自己也參與了一般。
顧含章沒有說什麼,秦峰聽完白辰飛的話卻是一臉鐵青,雙目更是幾乎要噴火,想要將面前的人給焚燒殆盡。
可惡,這白辰飛說話怎麼就這般欠揍呢?
若是隨口一說,說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也沒關係,這都不重要,反正不是事情。
然而,他說的都是真的!
此時此刻,秦峰生出了對白辰飛的殺意,他很想把這小子滅口,讓他再也說不出來話!
賤人!
聒噪就不說了,還這麼可惡,簡直了都!
“白公子好像挺閒的,原來在祖父身邊如此清閒,真是讓人羨慕。”顧含章輕言。
白辰飛也是一點都不在意顧含章的話,他笑得越發溫和。
“是比不得世子清閒,畢竟現在與小殿下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還不知道需不需要做什麼事。依在下愚見,恐怕女皇也不會那麼相信世子了吧?真是羨慕,不像我,真是忙,皇夫安排了一堆事情,得做好才行,否則就是辜負了他的期望。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閒,世子真是好運,讓人羨慕不來。”白辰飛又道。
顧含章的面色越發陰沉,若是朝離在此,便知道他此刻心情越發不好。
忽然,顧含章笑了笑,只是眼中沒有任何笑意。
“白公子就不必為我擔心了,即便是我與夫人目前因為一些小事和離,但這個也做不得數的。我們是在大齊成親,有完完整整的嫁娶儀式,也有婚書,根本不是在西臨寫一封和離書就會和離的。”
顧含章眼中帶著不屑,即便是他真的與朝離和離,也輪不到白辰飛這個混賬東西。
可以看出來,顧含章對白辰飛的意見是不算小了。
白辰飛也不在意,“嘖,一不小心耽擱了時辰,就不與世子多言了,我手上還有很多事沒做。世子啊,我先告辭了,你空閒的時候不妨多陪陪皇夫,說不定還能增加好感。如今世子和小殿下沒有什麼關係,總歸還是要注意些,待人也溫和一些,不然可沒人撐腰。”
說完,白辰飛樂呵呵地轉身離開,沒有理會原地的顧含章。
沒辦法啊,自從知道了顧含章對小殿下的所作所為,他的心就完全偏向了小殿下,正好皇夫也說可以出出氣,他就真的毫無顧忌地陰陽怪氣顧含章了。
不管怎麼說,小殿下還是要維護的,顧含章就是欠。
反正這兩人都互相看不過眼,都本著對方不好自己就好的原則,時不時地吐槽一下對方也好。
顧含章深呼一口氣,抬腳往葉凜的大殿走。
一路暢通無阻,無需稟報,顧含章便直接入內。
此刻葉凜正在看書,他往日裡也是一個比較喜靜的人,無事就喜歡看書。
別說,這一點朝離倒是與葉凜也有些相像。
不過也可能是喜靜的人都喜歡看書,或許並不是葉凜和朝離兩個人相似,畢竟方慧敏就不喜歡看書。
“來了,坐吧。”葉凜抬頭說了一句後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看葉凜的模樣,顧含章明白,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會來,看來這一切都在葉凜的掌握中。
“祖父知道我要來。”顧含章開口。
他說出來的話並不是詢問,而是十分肯定,因為葉凜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葉凜放下手中的書,顧含章掃了一眼,發現是兵書,並不是什麼趣聞札記。
也是,葉凜本身就是出色的軍師。
別看葉凜當了西臨的皇夫,但他手中一樣有權利,而且女皇很多事都是去問葉凜的意見定下的。
就是說,葉凜就算是在大齊,應該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
也難怪了,女皇將葉凜看得這麼重,除了她本身對葉凜深愛的原因,還有葉凜自己的出眾才華。
葉凜端起一旁軟榻上小桌準備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坐下說吧,今日就在我這裡用膳,有的是時間慢慢與我說。作為男子,我理解你當初的想法,換做是我可能做得不如你好。但,我是阿離的祖父,此刻定然是站在阿離的角度上來看待這些事的。所以啊,你也莫要著急,咱們慢慢說便是。”
顧含章點點頭。“含章明白,自當詳細告知祖父。”
接下來的時間裡,顧含章便將他與朝離之間的事長話短說了一遍。
當然了,什麼前世今生的自然不可能提及,不然葉凜恐怕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聽完了顧含的話後,葉凜點點頭,算是瞭解了所有情況。
“你說的與阿離所言相差不大,一開始你的確是有委屈的,畢竟因為你父親的救命之恩,要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作為男人,縱然我是西臨的男人,都能理解你的憋屈和感受。只是,在成婚當日你就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有打臉的一天。阿離是個倔強的性子,她決定的事情,我這個當祖父的也不好多言。前些日子她就將這些事告知了我們,與你和離的心思也是很堅定。”葉凜回答。
顧含章嘆了口氣,他也是沒想到,之前覺得一年之期即將到來。
可朝離並不拒絕他,不管他想要她,還是平時做什麼,她都不拒絕,完全沒有一絲變化。
誰能想到,他出宮一趟,‘驚喜’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