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原本有些愉悅的心情忽然就有些不太好了,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裡放不下的事。
如今西臨的幾位皇子已經將目光放到了朝離的身上,實在是他們幾人確實有些相像,也就這幾日方慧敏一直沒有出門,否則恐怕她們的身份早就已經被發現。
“我也不知阿離會是這個身份,岳母的身份.西臨長公主,不敢想。”
是啊,在西臨,她們母子倆的身份自然是尊貴的。
“這有什麼不敢想的,你的身份也不差的,還手握重兵,深得皇上信任,母親是公主,這不尊貴?”成風好笑道。
其實也是沒想到,畢竟顧含章從來不是一個怯弱的人,可是一提到朝離的身份,他似乎有些畏懼。
成風不知道顧含章是畏懼什麼,但是很顯然與朝離有關係。
仔細一想,好像也不難猜,無外乎就是朝離以後的歸屬問題,會不會留在西臨當公主。
如果方慧敏回了西臨,作為長公主,那必然是未來的女皇,而朝離又是方慧敏唯一的女兒,只要方慧敏繼位,朝離也會成為皇女。
如此一來,倒像是顧含章的身份比不得朝離。
當然,顧含章不在乎身份不身份,他應該是擔心朝離不願意回來。
“含章,我覺得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小嫂子待你如此情深義重,她不會丟下你獨自留在西臨。不過嘛,你也要注意些,多多拉近和小嫂子的關係。我聽說啊,西臨的女子都可以娶三夫四男妾的,你以後能不能讓小嫂子對你從一而終,還要看你的表現。”成風滿臉笑意。
聞言,顧含章的臉更黑了,就是因為想到這些,他才不那麼愉快,這人的嘴真是不會說話。
“行了,我要去看阿離比賽。”顧含章顯然不想多言。
成風顯然不肯錯過看好戲的機會,“一起啊,我也去瞧瞧小嫂子的繡工如何,只是聽說,還未親眼見到。話說回來,猜猜今日誰會奪得魁首,是不是可以打個賭?”
顧含章神色淡淡,“不賭,我只相信阿離。就算她沒有奪得魁首,那也是評選之人的眼神不好,與阿離沒有任何關係。”
“嘖嘖嘖,你聽聽,那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什麼叫小嫂子沒有多的魁首就是評選之人的眼神不好,我記得昭安郡主也是評選之人,你也是這麼覺得嗎?我聽說昭安郡主為人良善,沒想到會遇到你這麼個蠻不講理之輩。”成風打趣道。
對於成風的話,顧含章絲毫都不放在心上。
反正,在他的眼中,朝離就是最好的。
顧含章沉默不言,成風真是驚呆了下巴,他是真沒想到顧含章現在會變成這般模樣。
究竟是他今日出門的姿勢不對,還是顧含章被人奪舍?
誰能想到,冷漠自持的顧含章竟然會是如今的模樣。
心中那麼多不安和不確定,甚至身上還出現了自卑的情緒,他竟然是在顧含章的身上看到的。
難得,真是太難得了!
“行了,關心這些與你無關的事,不如好好打探一下瑞王的舉動。”顧含章寒聲道。
聞言,成風神色微愣,隨即收斂了剛才調笑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瑞王他有了新的動作?”成風皺眉。
顧含章點點頭,“嗯,我懷疑西臨恭親王與瑞王取得了聯絡。”
成風面色陡然一變,“瑞王是瘋了嗎?西臨的恭親王都敢聯絡?現在西臨是個什麼情況,幾大國都知道,全部都明白恭親王想要奪得皇位,將西臨變成和其他大國一樣的男子執政。可是西臨這麼多年的傳統就是如此,他不會以為與瑞王達成什麼合作,就能幫助自己奪得皇位了吧?”
“差不多吧,所以才讓你注意,另外沈放那邊,我也已經有了眉目。之前我們走錯了方向,覺得沈放可能是與南疆有合作關係,但後來我查證,覺得應當不是如此。”顧含章淡聲道。
雖說顧含章的聲音非常淡,但他說出來的話都讓成風震驚。
兩人壓低聲音小聲討論,不多時,馬車抵達了刺繡比賽的場地。
此時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只剩下最後一刻鐘的時間。
這一次的繡品不是由幾位評選之人來選,而是會送到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給另外的人評選。
朝離在聽說這個規則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后。
按理說,太后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出宮。
可除了太后之外,其他人應該也不會來當最後的評選之人,畢竟需要繡佛經的人就是太后。
倘若太后真的出宮,那必然微服出來的,不會大張旗鼓,看來太后對繡佛經一事甚是看重。
在場二十位比試之人的繡品是由昭安郡主親自收起來,然後裝進了二十個托盤之中,由二十個丫鬟端著托盤排成一排。
“諸位在此稍候片刻,半個時辰後,我會來公佈最後獲得魁首之人是誰。其他的名次也會一一排出,所有人的繡品都會展示,屆時定能看出奪得魁首的繡品是為何。”昭安郡主解釋道。
聽到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表示理解。
的確,公開的方式的確是能夠讓人接受,誰都能看出自己繡品與魁首之間的差距在哪裡。
就在這時候,周圍的議論聲也傳了出來。
“我看這次的魁首應當是沈小姐,我看她的繡品很出眾,完美地表達了對‘情’之一字的理解。”
“對啊,沒想到沈小姐的繡工竟是如此出眾,大家閨秀就得是這樣的。”
“還真是如此,我也看到了沈小姐的繡品,很厲害。”
聽著周圍人的話,沈漣漪的臉色終於好了起來,即便是朝離沒有中招也沒有關係,她自己也可以憑實力多的魁首。
朝離聽到這些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目光微動,她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沈漣漪本來還十分得意,覺得自己今日定能一舉奪魁,然而在看到那人之際,她有滿心的悲涼。
贏得了一切,卻還是輸給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