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朝離就說過,如果王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她,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
王玉點點頭,“放心吧,有成國公府的成公子幫忙,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已經在京城定下來,這些還要感謝你和世子。我知道,成公子肯定是看在你們的面子才幫忙的,有他這層關係在,我們以後做生意也會輕鬆很多。”
“小事情,不必言謝,以後你們身後還有鎮北侯府,說不定能成為皇商。”朝離笑道。
對此,王玉卻是不敢多想的。
哪怕是有鎮北侯府在身後,也要她們自己的實力過硬才行。
朝離沒有多說什麼,她其實也不需要多說,畢竟等過一段時間,魏希文可能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身處於京城這種旋渦的中心,不可能什麼都不在意,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很正常的事。
又聊了一會兒,王玉才起身離開。
朝離休息了一會兒,在院子裡看書,順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魚聊天。
沒多久,蘭心走了進來。
“奴婢見過世子妃。”
朝離眼皮都沒有抬,“何事?”
“回世子妃的話,二夫人得到了幾個不錯的花樣,特意請世子妃過去瞧瞧。”蘭心低聲道。
雖說朝離是世子妃,但她到底是晚輩,張氏派人過來請她一敘,似乎也說得過去。
“哦?想不到二嬸也對刺繡感興趣了。”朝離笑了笑。
蘭心頓時心跳如鼓,也不知道朝離是個什麼想法,更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去,如果不願意的話,只能換一種方式,或者等機會。
現在德紹公主不在,顧含章也去上早朝,其實是最方便的時候,因為他們倆都沒有這麼快回來。
假如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到時候會很麻煩,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將朝離帶過去。
這樣一來,恐怕只有兵行險招了。
還好,今日她們是兩手準備,蘭草也有舉動。
這也是擔心朝離不願意去二房那邊,她們特意做好的兩手準備。
“世子妃您看要不要過去,奴婢好去回個訊息。”蘭心又問。
朝離微微一笑,“彆著急,時辰還早了,我正想與你聊聊。”
蘭心有些戒備,“不知世子妃想與奴婢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在外院待得如何,要不要我將你送回母親那裡。我看你在我的院子挺委屈的,還是先送你去母親那邊,至少不是一個灑掃的丫鬟。”朝離開口。
蘭心立刻跪下,“世子妃,奴婢沒有這麼想,世子妃這裡已經很好了。”
當然了,以後會越來越好。
瞧著蘭心面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朝離也沒有多說什麼。
“好,你既然喜歡在此,那就留下來,起身吧,莫要跪著。”朝離點點頭。
“是。”蘭心站起身。
此刻蘭心的心裡也很緊張,唯恐被朝離發現什麼。
忽然,裴魚從外面走進來。
“小姐,青衣與二夫人的丫鬟打起來了,現在被壓在二夫人的院子,說是要發落。”
按照裴魚的本事,自然也不會解決不了這點麻煩。
不過到底是在侯府之中,她當然不會輕舉妄動,來找朝離就是最好的。
朝離深深地看了一眼蘭心,轉而對裴魚開口。
“走,帶上若若去二房那邊,正好二嬸不是請我過去看花樣,就去瞧瞧。順便也看看青衣與誰鬧起來了,還要讓二嬸發落她,青衣是我的丫鬟,我總得將人給帶回來才是。”朝離頓了頓,又看向蘭心,“蘭心,你在外面等候。”
“是,世子妃。”蘭心微微鬆了口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剛才朝離看她那一眼有些別有深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就好像,她什麼都已經看出來了一樣。
想到這裡,蘭心便有些心神不寧,擔心今日的事不會順利。
可是她從來都不跟著朝離,這會兒當然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留在院子裡。
而朝離則是帶著裴魚和若若一起離開,前往張氏的院子。
張氏這會兒坐在前廳,地上跪著一個丫鬟和青衣。
“青衣,你是侄兒媳婦的丫鬟,按理說我是不該來訓斥你的。可是你實在是太過分,竟然見我的藥給打碎了,那我肯定是要替侄兒媳婦教訓你一番。”張氏的眼中帶著審視。
從青衣被帶過來到現在,她竟然都沒有絲毫畏懼。
莫不是她以為朝離要為她出頭不成?
不過是個丫鬟罷了,又不是多尊貴的身份。
朝離身為顧含章的世子妃,沒道理會因為一個丫鬟與她翻臉。
“二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被人撞上才會不小心打碎藥盞。”青衣回答。
自從跟著朝離到了侯府,現在青衣也硬氣許多。
張氏的丫鬟立刻反駁,“夫人,奴婢走得好好的,是青衣撞了上來,才會打碎,求夫人饒了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二夫人明鑑,奴婢沒有,是她故意撞上來。”青衣冷哼。
張氏陡然一怒,“放肆!區區一個奴婢,竟然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反了你了。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掌嘴,看來我是要替你主子好好教訓你。”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隨即響起一道聲音。
“等等。”
張氏壓下嘴角的笑意,面上還是一副生怒的模樣。
“侄兒媳婦來了。”張氏開口。
朝離微微頷首,“二嬸喚我過來看花樣,我怎可不來?只是,聽說我的婢女被二嬸的人押過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若是我的丫鬟不對,我自然是要好生管教的,就不勞煩二嬸辛苦了。”
顯而易見,剛才張氏說的責罰青衣是被朝離聽到了,因此朝離才會說這麼一句。
她的意思不難理解,自己的丫鬟她自己會處理,不需要張氏越俎代庖。
張氏臉上有些尷尬,她沒想到朝離如此不給她面子。
本來按照張氏的想法,朝離表面上的平靜應該是要有的,誰知道她壓根不在意。
“侄兒媳婦,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的丫鬟打碎了我的藥,難道不該責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