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三個人都是穿著丫鬟的衣服,並沒有朝離的衣服。
雖然都低著頭,但看起來和朝離卻有很大的區別,除了衣服以外,就連發飾都不一樣。
難道,是朝離經過偽裝?
張氏見狀,還以為是顧玖的動作太大,這會兒只能讓朝離穿丫鬟的衣服出來。
“天啊,侄兒媳婦,你怎麼會,怎麼會在此?還有你的丫鬟,怎麼會在老二的院子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氏驚呼一聲。
就在這時候,她們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二嬸怎麼揹著我都知道我來了?”朝離笑吟吟地看向張氏。
所有人轉過身,目瞪口呆地看著款款而來的朝離,完全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這怎麼可能?
張氏方才看到多一個人並未意外,只覺得那是個丫鬟。
而且出來的人都低著頭,她覺得是朝離覺得沒臉見人才會如此。
可事到如今,朝離竟然好端端走了進來。
“你,你怎麼會在此?”張氏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
顧淵看到這裡其實已經心如明鏡,很顯然是張氏做了什麼手腳,所以才會有今日的情況。
還好裡面的人不是朝離,顧淵也就放心了。
“張氏,你為何一口咬定是含章媳婦在裡面?”顧淵冷冷地注視張氏。
朝離也是微微一愣,大抵是沒有想到,顧淵竟然一眼就看出來張氏的算計,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原來這位老侯爺,也並不是那麼不懂世事的人。
張氏面色一白,“父親息怒,兒媳也是瞧見侄兒媳婦的丫鬟在此,所以在會誤會她在裡面。今日我請她過來看花樣,是為了過段時間的刺繡比賽,後來我有點事先走了,就讓她自己在我的院子看。但是我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人,以為她回去了,才去了老三的院子,見他如此勤奮,便來尋父親。”
其實張氏的話也是有理有據的,至少聽起來沒有多大的問題。
但,問題是朝離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二嬸,事實真是如此嗎?今日你邀請我過來,我本來是不想過來的,但你差人帶走了我的丫鬟青衣,我只好過來找人。後來我出現,你沒有追究青衣的責任,讓人送她回去,我就讓裴魚送的。裴魚在整個侯府,誰都清楚,她是世子送給我的人,會武功。支走了裴魚,那就只剩下我和若若,我們倆都沒有武功。後來我喝了你的茶水,頭暈,你又讓若若去給我請範大夫。巧了,今日範大夫外出有事,也不在府中,這下子就完全沒有理由了。”朝離幽幽地開口。
張氏著急萬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侄兒媳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可以如此汙衊我?還有,這兩個丫鬟是誰,為何會與老三在一起,我並不知曉。老三,你來說說,這兩個人是誰?”
顧玖被問得一臉懵,他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明明與他在床上撒歡的人是朝離才對,怎麼可能換了人?
“你們倆抬起頭!”顧玖對著丫鬟怒吼。
被怒吼的兩個丫鬟已經淚流滿臉,臉色蒼白,但應道顧玖的話,還是下意識抬起頭來。
見狀,張氏瞳孔一縮。
怎麼會是她們!
“張氏,你認識她們兩個?”顧淵沉聲道。
張氏臉色瞬間一白,她知道顧淵已經看出來了一些東西,這會兒肯定是不能否認的,畢竟顧淵也不傻。
能夠問出來,就足以說明顧淵都明白。
“父親,這兩個丫鬟是侄兒媳婦院子裡的人,似乎是當時大嫂在世子成婚幾日後送過去的,我曾見到過。”張氏回答道。
顧淵皺眉,自己的兒子成婚幾日的時間裡就送兩個丫鬟去兒媳婦的院子,不難看出德紹公主的想法是什麼。
想不到他素來不理會後院的事,如今的後院在德紹公主管理下會變得如此不堪。
思即至此,顧淵閉了閉眼,有些疲憊。
“我雖不理事,卻不蠢,今日這事沒有那麼簡單。不管是誰算計,我都不會姑息,鎮北侯府的後宅不允許發生這種腌臢的事。”顧淵看向朝離,“含章媳婦,你來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朝離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過顧淵會為她做主,畢竟這種事情一般男子都不會參與進來。
本來朝離的想法是自己做主,卻是沒想到顧淵會這麼說。
一時間,朝離的心裡有些感動,她明白顧淵是真的站在她這邊,現在是給她機會說。
“回祖父的話,蘭心和蘭草這兩個丫鬟的確是母親送過來的,她當時說的是這兩個人給我伺候。只是這兩個丫鬟心比天高,兩個人都勾引過世子,尋常也會在我院子裡走動,打扮得很豔麗。可惜世子對她們無感,我也沒有理會,卻是沒想到這兩個丫鬟算計起我來了。”
“今日二嬸邀我過來看花樣,還有青衣不慎打翻二嬸的藥,都和這兩個丫鬟有關。至於後來為何這兩個丫鬟會與二弟在一起,許是覺得世子那邊無望,又或者是覺得二弟身份尊貴,她們能得到好處,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相信,祖父既然看出來事情不簡單,那定能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為我做主。”
聽完朝離的話,顧淵的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但既然要處理此事,必然需要找出證據。
顯而易見,那兩個丫鬟就是關鍵。
“你們兩個說,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不好好說,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們開口,我就不信你們還能受得了軍營逼供的手段。”顧淵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氣勢。
到底是上戰場殺敵的人,這會兒別說是被瞧著的蘭心和蘭草二人,就是站在一旁的張氏都有些不適,更別說她本來就做賊心虛。
蘭草第一個受不住,立刻給顧淵磕頭。
“侯爺饒命啊,奴婢不想的,奴婢願意將一切全盤托出。”
蘭心也應聲,“對對對,奴婢也一定實話實說,求侯爺放過奴婢,奴婢不想死。”
張氏身子微微一顫,心裡湧起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