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將軍長相清秀,身著鎧甲卻很是瘦弱,但其體內蘊藏的力量無人敢小覷。他的契約物乃是一柄白色的雨傘,上畫閒雲野鶴圖案,作為雜契者,他竟然在玄境就掌握了飛行的能力,乃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才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烈火焚山,還焚得如此徹底,一點火苗都不剩。這是哪位火契靈神境高人出手了嗎?”白雲將軍看著這一半黑一半綠的山頭嚥了咽口水。
“醒醒!”顧白將一枚恢復精神力量的丹藥餵給程露,後者不久後便醒了過來。
“這是?白雲將軍?我不是死了嗎?”程露坐起身來,滿臉疑惑。
“還有我的手?”程露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毫無傷痕的身體,連身上的鎧甲都是好好的,沒有留下刀痕。“這不對啊,我明明中了十多刀。不對,我的境界呢?我不是已經突破玄境了嗎?”
看著陷入迷茫的程露,一旁的顧白問道:“你先別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對!展悅有危險,他人呢?”程露突然想起展悅來,就要動身卻被顧白按住。
“這周圍哪裡有人?我已經查探過了,那座山林之前怕是爆發了一場大戰,你口中的那個小兵下落不明,可能死在了戰鬥中,屍體都被焚成灰燼,當然也可能被別人帶走了。”顧白說道。
“生死未卜?”程露看著不遠處那又綠又黑的山頭,也是震撼不已。自己昏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刺客再強也搞不出來這種動靜來,還有其他人出手了?若他是來救展悅的,想必展悅性命無憂,若他是來殺展悅的,怕是展悅此刻真的成了灰了。
“根據你之前的描述,什麼大戰,什麼臨陣突破,什麼斷手,我倒是想到一個可能。你怕是中了幻術,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顧白理性地分析道。
“幻術?”程露眉頭緊皺,幻術倒是可以解釋之前的一切,但是那種真實感真的是幻術嗎?可若不是幻術似乎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了。
“走吧,他們還在等你。”顧白扶起程露,撐開傘,那傘便拖著兩人飛了起來。顧白乃是駐守山河驛的將軍,平日裡負責看守傳送大陣,實力自然非同一般。
“真的找不到展兄弟的蹤跡了?”程露一臉愧疚,“出來前,我信誓旦旦地保證護他安全,可結果卻是生死未卜?哎……”
“你這個展兄弟到底什麼身份,竟然會有月玄境的高手來刺殺他?他也不過契靈三階啊。”顧白倒是滿是好奇。
程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希望這次他跟以前一樣好運吧。”程露也只能在心中祈禱,畢竟他知道上次被聖女救走的小兵就是展悅。
卻說一個人獨行山林裡的展悅心情卻意外的不錯。
“海闊憑魚躍,山高任鳥飛,這樣的日子或許也不錯。”躲過一次致命暗殺,讓展悅更加謹慎了起來。何況他在之前爆發性地轟出一拳後,稀裡糊塗地領悟了《炎王轟》的第二境——離火境。卻見展悅一拳轟出,一個火球憑空產生,伴隨著拳風轟擊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在大石頭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
“這就是離火境麼?我也算有了遠端攻擊的手段。戰技進階如此順利,可惜我的境界卻沒個動靜,還是靈契三階。”展悅遺憾道。
“誰讓你這麼特殊呢?你的契約物一個是涉及時空因果之道,時空之道的功法我聽都沒聽過;而另一個是我,無法定義,沒有合適的功法你修煉起來自然很慢。”通明神女解釋道,展悅已經給她說了自己另一個契約物和其對應的能力。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的我至少不虛契靈九階的對手。”展悅也不著急,急也沒用。
“你打算去哪裡?”
展悅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木製的牌子,“這是長公主殿下留給我的牌子,憑藉這個牌子可以入讀帝國第一聯合學院,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我打算去學都,換個名字在學院裡生活,我就不信那賊人能找到我。”
“也好,對於這次的刺殺你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通明神女關懷道。
“不知道,我到這個世界來認識的人本就不多。更沒有與任何人結仇,難道是夜君的人?因為我破壞了他們刺殺聖女的計劃?也不會啊,他們的行事作風不像是藏頭露尾的樣子。何況聖女是自己傳送跑的,跟我關係又不大,我怕是根本入不了那些人的眼。”展悅百思不得其解,他當然不可能知道只是因為他跟聖女獨處了一天,便引起了他人的嫉妒,並派出了殺手。
“走吧。希望一路順風,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身上有地圖,展悅有條不紊地規劃著自己的路線,“大概三個月時間我就能趕到學都。東國還真挺大的。我眼前這座山名為曲流山,怕是沒個兩三天走不出去,我該如何過夜?”
“比起夜魘你更該擔心山裡的靈獸兇獸。你有太陽神石護體,普通夜魘奈何不了你,而君級以上夜魘很難碰到。夜魘襲擊人類一般有三種方式:
其一、附身其他生物,操控他們攻擊人類,將人殺死後吞噬人的靈魂。
其二、直接攻擊人類,活吞靈魂,這種一般是高階夜魘才有的手段,有太陽神石護體,你不必懼怕這種手段。
其三、潛入人類夢境,在夢境之中悄然吞噬靈魂和記憶。這是王級夜魘才有的手段,上一個潛入你夢境的大君已經涼透了。”通明神女解釋道。
“你最需要擔心的還是夜魘附身強大的生物來攻擊你,不過你雖然只有靈契三階,但能動用我的光之力量,或者催動太陽神石發動太陽神焰,普通中級夜魘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所以比起夜魘,靈獸和人類才是你更該擔心的敵人。”
展悅笑道:“相比聖女我怕是更像夜魘的天敵。要是雷尊劍尊他們知道會不會給我封個聖子噹噹呢?”
“……”通明神女有些無語,而後感慨道:“聖子也好聖女也罷,還是說我這個神女,不過一個稱號罷了。獲得這個稱號的代價卻未必是你能承擔的。”
“不說這個了,神女前輩,你之前說的夜魘一族有意隱瞞實力到底是怎麼回事?”展悅好奇問道。
“不要叫我神女前輩、神女大人,你之前不是喜歡大姐大姐的叫嗎?你叫我姐姐就好。”通明神女其實並不喜歡那些生疏謙卑的稱呼。
“姐…姐?”展悅有些無語,這個女人可以當自己的祖祖祖祖…祖奶奶了吧。
“你小子是不是在嫌我老?”通明神女似乎看透了展悅的想法。
“哪裡敢啊,神女姐姐。”展悅立馬改口,即便是神女果然也在乎這些東西。
“叫我曦軒就好,神女之名其實我也不喜歡,我只是個強大一點的人類而已,並非什麼神明。但我的老師們說信仰可以團結人族,所以我才沒有反對通明神女這個稱謂,如今重活一世,我還是希望別人叫我名字,這是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不想連它也丟了。”通明神女補充道。
“好吧,曦軒姐姐。”展悅覺得這麼叫兩人的關係似乎真的親近了許多。
“這就對了。關於夜魘族,它們似乎真的在隱藏實力,我發現了許多強行沉睡的夜魘,夜魘一族的數量絕對遠超人族如今掌握的,我在書上看到的是如今的人類和夜魘大概平分秋色的水平,我現在可以肯定這絕對是錯判。夜魘似乎在等待時機,而後展露真正的力量發動對人族的總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們在等屍皇甦醒,所以我現在正在趕往屍皇的封印處,我想盡可能的加固封印,讓它甦醒的時間晚些。”通明神女說道,言語中透露的資訊恐怕足以震動天下。
“竟然是這樣?這些畜生竟然學會養精蓄銳,扮豬吃虎了?這可了不得。對了,曦軒姐姐,你的實力跟屍皇相比如何?”展悅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