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躺在床上的羊羽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在他心中想的,全是小時候在望鄉鎮的點點滴滴。
雖然說羊羽沒有出過這個鎮子,甚至說羊羽連齊家都沒出過幾次,但是現在的羊羽卻是如此不捨離開這個地方,更準確的說,他不想離開他的親人。
就這樣躺在床上的羊羽,臉上時而露出開心的表情,時而露出一種像是失去親人的悲哭,在這種情緒的交替下,羊羽漸漸的睡去了。
當第一絲白光照進羊羽的屋子,也不知是怎麼的,羊羽昨天在夢中,多次因為密室聞到的香味而驚醒。
而當羊羽這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已經快到了族長要求集合的時間,行李已經收拾完畢,羊羽邊喊著父母,邊向門口走去,而這一次無論羊羽怎麼喊叫,也不見有人回答。
想到離開時候的不捨,又想到族長只要求他們一個人來,羊羽不再停留,最後看了一眼這養育了他快十八年的家後,羊羽就向家族的北門跑去。
因為羊羽起來的時間很早,所以一路上除了齊家的侍衛,羊羽基本沒有遇到什麼路人。一路小跑,羊羽終於提前趕到了北門門口。
而眼前的這一幕卻讓羊羽有些震驚,此刻的族長和長老們早已在這裡等候。奇怪的是,這裡來了很多家長,大概的看了一下,基本所有要離開的孩子的家長,都已經到了門口。
有的家長甚至還在這裡打了地鋪,這也是齊家的特色之一,雖然父母不能一路送孩子來,但是可以在門口等候,這可能就是對孩子最後的一個測試和驚喜吧。
四處張望了一下,羊羽果然看到了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父母。沒過多久,在齊振要求離開的時間前,三十七個孩子都已經彙集在了北門口。
看到人已經到齊,齊振大喊到:“孩子們,今天你們就要離開望鄉鎮了,兩年之後無論你們能否回來,你們的名字都會納入齊家的譜書”。
在齊振講完話後,他輕輕的招了招手。很快一個由三十人組成的小隊,就已經整齊的排列在了北門門口,小隊中有六輛馬車,其中三輛已經裝滿了物資,顯然另外三輛是拉人的。
除了六名車伕以外,剩下的二十六人都是靈技師,每一個靈技師都騎著一匹馬,而整個小隊卻有五十匹馬,左右看了一下,羊羽大概是猜了出來,他們這些要成年的男孩子,都是要騎馬去的。
這次隊伍由齊破虜和齊規帶隊,齊規,齊家的外守長老,在齊破敵死去之後,齊振從外守長老中挑的一人。
“男孩子都去騎馬,不要擔心,旁邊會有人照顧好你們的,好了,時間到,啟程”,齊振看著天空,最後下達了這個命令。
而齊振的最後這一個命令,就像是催淚神器,大部分的孩子和父母都是哭了起來,而那二十六位靈技師彷彿就是為此做準備的,在靈技師的拉扯下,再不捨的一家還是分開了。
第一次騎上馬,羊羽也是很害怕,但他只能緊緊的拉著馬繩。隨著齊破虜的一聲命令,隊伍也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齊家,而這一次的離開,除了他們的父母,還有守城的侍衛,就沒有別人替他們踐行了。
城門口,齊判夫婦相互依偎著,看著羊羽遠去的身影,淚水終於從齊判的眼中滑落,他也知道,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誇獎過羊羽,即使是羊羽覺醒了頂級滿屬性體質。
隊伍越走越遠,當人群再也看不到城門以後,孩子們也慢慢的停住了哭泣,羊羽也漸漸的適應瞭如何穩住馬匹。
也可能是因為羊羽他們第一次騎馬,所以隊伍行走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大概過了兩個時辰,一個由六十幾人組成的隊伍,終於走到了望鄉鎮的鎮口。
此刻望鄉鎮的鎮口很是熱鬧,因為這一次去廢城的並不是只有齊家,可以說基本上望鄉鎮的大小家族的要去廢城的人,都匯聚在了此處。因為一路上並不是很安全,望鄉鎮的四大家族也願意和其他的家族合作。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在望鄉鎮的鎮口已經彙集了五百多人,而隊伍的組成都是和齊家大同小異。
“齊長老,齊家這一次才帶來這幾個人嗎?看來血月之後,齊家是需要很多白布吧”,說完姚霸更是大聲笑了起來。
這一次姚家派去的領隊也是兩位靈技主,分別是姚惡和姚霸,但是姚霸其實並不想來護送,這群要成年人的。
不是因為姚霸看不起他們,而是因為姚霸知道,姚家準備了兩年的反擊,馬上就要開始了,所以姚霸為了表達心中的不滿,才會刻意的去嘲諷齊破虜,而這一次姚家派出來的人也是齊家的一倍。
“呵呵,姚長老,我看是你們姚家的廢人越來越多了吧,你們姚家,哼,我看是連那白布都想省了吧”,齊破虜沒有生氣,反倒是嘲諷到,雖然他不是很聰明,但是罵人他倒是沒輸過。
“你,你,好你個齊破虜,有你們齊家好受的”,吵架吵輸了的姚霸很是氣憤,但他卻不能因此開戰,他只能放下狠話,調轉馬頭就帶領姚家人向北方進發。
隨著姚霸的領頭,這個五百人的隊伍,也浩浩蕩蕩的向廢城出發了,而這也是羊羽第一次以這種方式離開齊家。
說來也是奇怪,姚家這次去廢城的要成年人並不比齊家多多少,但他們帶去的人卻比齊家多上很多。
更讓齊破虜奇怪的是,這路程還沒走多久,姚家帶來的靈技師們就消失了十幾個,剩下的靈技師,也剛好保證一個靈技師照顧一個孩子。
齊破虜雖然想一探究竟,但是現在齊家的隊伍,並不適合讓他再派人出去探查情況。
此刻,望鄉鎮,姚家,族長府內,姚噩正聽著來自斥候們的彙報。
“好,齊破虜,齊規,二十六位靈技師,了。齊振,你再穩又怎麼樣,這一次我要你齊家血債血償”,聽完斥候的彙報,姚噩自言到。
“族長,多派出去的姚家人已經潛伏在瞭望鄉鎮的周圍,這一次要是齊家有什麼援軍,我們也會第一時間知道”,說話者正是姚楞,顯然他是負責這一次的探查工作。
“嗯,好,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姚俱,加緊和他們的聯絡,關鍵時候不要掉鏈子”,姚噩先是肯定了姚楞的行動,然後又和一旁的姚俱說到。
“是的,族長,萬無一失”,事情已經是不可逆轉了,姚俱也不再提出什麼異議了。
“好,姚見鏡何在?”,姚噩高聲說到。
“族長,我在”,一旁的姚見鏡馬上應聲道。
“嗯,和王魏兩家聯絡的怎麼樣了”,姚噩平靜的問道。
“回族長,魏家已經表態了,願意和我們再合作一次,只不過那個王猛還在猶豫”,姚見鏡快速的說道。
“猶豫?哼,只要不和我們姚家為敵就行”,姚噩冷哼了一聲。
“族長,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說話者是姚健,姚赤威的好兄弟。
“不急,血月前日,動手之時”,姚噩穩穩的坐在首座上,陰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