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的離開,預示著望鄉鎮已經失去了所有世家的正面關注,加之曾經的絕世天才故意埋沒自己,不要說是外界,就連在望鄉鎮,絕世天才齊羊羽的這個名頭,也是越來越弱了。
從貝兒走了以後,齊家彷彿又過會了以前的那個齊家,族人們依舊耕作,依舊安穩度日。只不過偶爾間會提到羊羽罷了。
就這樣安穩的日子一閃而逝,轉眼離羊羽覺醒體質已經快過去一年了。少年依舊過著和以前一樣的生活,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只不過每一天,他都會抽出時間來默唸修煉口訣,每一週都會去訓練場訓練。現在的羊羽,對於口訣的熟悉可謂是倒背如流,而每次去訓練的羊羽,大家從羨慕的眼光已經變成了惋惜。
“父親,明天就是覺醒大會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還是以前的那個屋子,齊威一臉嚴肅的說道。
聽到齊威講完,齊振只是把頭抬起,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到:“明天就是覺醒大會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啊,羊羽是不是還……”,講到這裡齊振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是的父親,我們已經觀察羊羽快一年了,這一年羊羽很努力,每天都有努力修煉,只不過……”,齊威也是欲言又止。
“羊羽很好,只不過是上天對他不公平罷了,過了明天,界域的斥候也都會走了,但是我們不能放鬆警惕,最近姚家有什麼動作嗎?”,齊振先是和無奈的語氣,轉到姚家的時候,語氣明顯狠了很多,也難怪如此,就是因為姚家,去年齊家才會死那麼多人。
“父親,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的各大界域來人以後,姚家對我們齊家的動作都變小了,好像姚家也在暗中發展,不過這一次他們很嚴謹,我們並不知道姚家在幹什麼,至於魏家還是和以前一樣,王家甚至還有交好的意思”,齊威一字一句的說完,這就是齊家這一年對望鄉鎮三大家族的瞭解。
“他們如何我們不管,嗐,羊羽無法修煉是事實,世家不會照顧我們太久,想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還得靠我們自己,別的事情先不要想了,好好應付明天的覺醒大會吧!”,齊振說完就揮了揮手,顯然示意著讓齊威回去休息了。
當第二天的陽光灑滿大地的時候,預示著新的一天已經到來,而這一天,又是一年一度的覺醒大會。
此刻齊家,依舊是以前的那個覺醒會場,會場的一邊坐著齊家的長老們,會場的中心坐著一臉平靜的齊振,而主持大會的依然是齊威。
看著場下窸窸窣窣的族人們,齊威卻是找不到以前人的身影,無論是沉穩內斂的羊羽,還是活潑可愛的貝兒,但是無論如何,覺醒大會依然要繼續。
“我宣佈,今年的覺醒儀式開始,請族中滿十六歲的男孩,和滿十四歲的女孩做好準備,接下來誰想第一個上次”齊威威嚴的在臺上喊著。
“我來吧……”。
………
就這樣覺醒儀式照常的在進行著,還是當年一樣的場景,羊羽依然沒有第一時間的趕到覺醒會場。這一次不是發生了什麼情況,而是羊羽單純的不想去。
在農田邊,一身布衣的青年正坐著田頭,看著那茁壯成長的莊稼,羊羽的臉色沒有太多的喜悅。
“穀子啊穀子,你用了土地用了水源,你都會成長,而有的人,無論他用了多少資源,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成長”,坐著田頭的羊羽慢慢的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慢慢的羊羽既然不自覺的向後山走去。
對於羊羽來說,他也不過是一個還沒滿十八歲的孩子,他受到過大家無比的羨慕和期望,也看見過大家對他的失望和嘲諷,這一切來的是那樣的快,來的是那樣的突然。
羊羽多少次想,自己在覺醒大會那天覺醒的就是一個普通人,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力了。
在以前,羊羽堅信一個道理,只要有付出就會有回報,但是現在了,他做為頂級滿屬性體質,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修煉,他付出了,但是沒有回報,這種想放棄的感覺,也是不自覺的漫到羊羽心頭。
不知不覺,羊羽已經走進了後山裡面,這裡雖然是後山,但是屬於齊家的地盤,所以山林中的大型猛獸已經被齊家清除過,這也是羊羽能不帶注意,就這樣走進來的原因。
羊羽心中想著事,雙腿就像不聽使喚一樣,就帶著羊羽走了進來。因為喚靈陣的奇特功效,羊羽雖然修為沒有提升,但是身體屬性卻是強了不少,以前要走很久的路,現在一半的時間就走到了。
當羊羽完全打起精神的時候,他看到了讓他深思的一幕。眼前,在一處低矮的地方生長著一顆樹,這棵樹因為地理位置的不好,並不是生長的很好,
而在大樹的下方,是一塊凹陷的石頭。羊羽也終於想了起來,這裡就是當年他遇見那個老者的地方,而那塊凹石就是老者仙去的地方。
“一隻羊它能長羽毛嗎?顯然不可能,那一隻羊它會飛嗎?這就更不可能了,這說明你雖然有很好的起步,但是你成長的過程將是相當的曲折,也可以說是要命般的困難,只要你能堅持住,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也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那時羊就會飛了”,此刻羊羽的腦中突然回想起來這句話,沒錯,這就是當年那位老者對羊羽的推算。
當時的羊羽也就把它當一句正常激勵自己的話,畢竟當時羊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覺醒不了體質。而羊羽覺醒頂級滿屬性體質,無論如何也無法修煉,而這一步步,都和老者預料中的一樣。
在天隕大陸上,年老的人的覺悟,絕大多數會比年輕人高。就像是一個一百多歲的靈技者,讓他消沉兩三年,這兩三年對他的一生來說,只不過度過的漫長歲月中的幾年,熬一熬就過去了。
但是對於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刨去沒有什麼記憶的孩童時代,這兩三年卻是如此的漫長。而現在的羊羽面對的就是這個,他曾為自己的頂級滿屬性體質而自豪過,也在得到自己無法修煉的結果後堅持過,而現在或許就是羊羽要失去信念的邊緣。
想起當年那位老者,那位明知道自己要死,還是那樣樂觀的老者。此刻老者講的每一句話,一句句的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的腦中。
“哈哈哈,大起大落嗎?但是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吧!”,羊羽突然大笑道。
確實,在快一年的時間內,雖然羊羽很多次要放棄,但是羊羽沒有一天停止過修煉。今天的這種情況,可能是他心裡,想得到一個堅持下去的答案吧。
握著手中發著淡光的精療玉,看著一絲不變的凹石,羊羽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而整個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
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羊羽就快步向自家的農田走去,而羊羽也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給自己的動力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