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凌霞山中買了蓬萊草沒多久,玉華觀觀主晏海平便煉了一爐九轉金丹出來。
晏海平雖然也是真仙道行,但其境界高妙,煉製九轉金丹自是不在話下。
不得不說凌霞山的仙藥品質極好,這一爐幾乎沒有廢丹,出了三枚九轉金丹全都是上品仙丹。
今日玉華觀中一片歡騰,天上剛剛散去的滿天仙霞證明玉華觀內剛剛出現了一場異象。
而這正在消散的異象,正是薛清霞摘取真仙道果時的異象。
晏海平凌空而立,看著身罩仙光緩緩飛落到自己面前的薛清霞,滿臉欣喜地道:“如此一來,我玉華觀便有三位真仙修士了。”
還有另外一位是薛清霞的二師兄,名叫路玄生,早在二百年前就摘取了真仙道果。
“多虧了師兄這些年的教導,否則小妹我不知何時才能摘取這真仙道果。”薛清霞也是一臉喜氣地道。
成仙得道,這是修行路上的一個里程碑,跨過這一部,才能算真正的長生不老,得道仙人。
晏海平撫須笑道:“只可惜你二師兄不在觀中,不然他也定會為你高興的。”
薛清霞聞言,問道:“說起二師兄,他什麼時候回來?”
晏海平道:“師弟他前往鳳麟洲拜見祖師,此去已有三十六年,歸期應在年末吧。”
薛清霞眼睛一亮,隨即又嘆息道:“二師兄已去了三十六年...時間過得真快。”
晏海平淡淡一笑,說道:“你此次摘取真仙道果,還有一個人情不得不去走一走。”
薛清霞聞言,霎時反應過來,道:“師兄是說凌霞山?”
“不錯。”晏海平道:“凌霞山的仙藥如今已經馳名小半個東勝神州修仙界,當初一株蓬萊草以兩萬功德的價格賣給你,雖說是你情我願的交易,但這終究是個人情。”
薛清霞摘取真仙道果後,境界也高了許多,只見她點頭道:“不錯,師兄說得對,那我明日便往凌霞山走一趟。”
“好。”晏海平點了點頭,然後便與薛清霞落下雲頭,回到了玉華觀內。
此刻玉華觀中一眾弟子湧了上來,紛紛朝薛清霞行禮祝賀,薛清霞對著這些弟子道:“十日之後我會在定靜閣中講道,爾等願聽者皆可前來。”
“多謝薛師叔。”眾弟子紛紛拜道。
待得眾弟子散去,薛清霞與晏海平正要前往祖師殿拜祭祖師玉華上人。
玉華上人雖然只是太乙玄仙,但他道德巍巍,境界通玄,故而被洞神堂賜予前往‘鳳麟洲’修行的權利。
鳳麟洲,乃十洲之一,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萬五千裡。洲四面有弱水環繞,鴻毛不浮,仙凡不可越也。洲上多鳳麟,數萬各為群。又有山川池澤,及神藥百種,亦多仙家。
十洲三島,除去三島‘蓬萊、方丈、瀛洲’外,便是十洲最聚天地精元之氣。但十洲為天庭掌控,天庭仙官若有大功德,或人間道、佛修士中道德高、境界高、功德大的
人,都會被洞神堂擢拔,賜予前往十洲之上開府修行的權利。
而這些人留在人間的道統或弟子想要前往,必須要有祖師符詔相召,然後弟子持符詔上稟太玄司局‘諸法院’之後,諸法院便會派出‘傳渡使’送你前往。
諸法院,太玄司區域性院,司掌‘十洲三島’之事。
只見晏海平與薛清霞剛剛走到祖師殿門前,突然一個弟子急匆匆跑了進來,朝晏海平道:“啟稟觀主,五天前那位上仙又來了,正在山門外候見。”
聽到這話的晏海平眉頭一皺,薛清霞也是面色微變,冷聲道:“這些人簡直沒完沒了了。”
晏海平擺了擺手,然後說道:“請到正殿,奉茶伺候。”
“是。”弟子應聲之後,便退了出去。
其後只聽薛清霞道:“真陽道宮兼併了數十家道觀廟宇,其下金仙、太乙玄仙、玄仙、真仙不計其數,為何偏要為難我們玉華觀?”
晏海平道:“看樣子,真陽道宮有統合東勝神州修仙界的雄心。”
“統合東勝神州修仙界?他們行麼?”薛清霞有些不屑地道。
晏海平道:“三位太乙金仙坐鎮,為何不行?”
薛清霞聞言感慨道:“只可惜東勝神州大部分太乙金仙大德都前往十洲開府修行了,否則豈容他真陽道宮跋扈,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晏海平道:“真陽道宮勢大,如今凡間各國也已奉真陽道為國教,主祭仙神為三陽祖師,氣運宏廣,還是不要交惡為好。”
薛清霞搖頭道:“話雖這麼說,但想不交惡談何容易,真陽道宮要我們玉華觀將三陽祖師奉為主祭,我派祖師卻要屈居於副位,真是豈有此理。”
晏海平抬手製止了薛清霞的話,然後說道:“先去看看他這次來是什麼目的。”
...
當晏海平與薛清霞來到玉華觀正殿時,五天前已經來過一次的真陽道宮三代弟子云況正坐在殿內品茶。
雲況,玄仙道行,現為真陽道宮三代弟子,五天前他奉命而來,便是要讓玉華觀奉三陽祖師為主祭之事。
一個玄仙,對一個只有真仙道行的道觀來說,完全就像是壓下來的一座大山,根本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地。
但當晏海平與薛清霞迎上來行禮時,雲況亦是起身還禮,態度謙和端正,絲毫不像是來顯威的。
待得三人重新落座,晏海平道:“道兄五日前來此說的事情,當時我玉華觀便有了答覆,卻不知今日道兄大駕光臨,又有何吩咐?”
雲況拱手道:“貧道還是為五日前的那件事而來,如今東勝神州之內,九成宮觀與散仙皆已加入我真陽道宮,只有玉華觀與玄凃觀等幾家尚未加入。”
晏海平道:“道兄,五日前我已說得清楚,我玉華觀乃玉華祖師道傳,祖師廟內絕不可能奉他人為主祭。況我玉華觀乃清修之地,不願參與那些你爭我奪之事。”
雲況聞言說道:“道友可要想清楚,今日加入我真陽道宮,日後東勝神州自有道友及玉華觀一席之地。若是錯過了這個大好機會...”
“莫非你們還要向我玉華觀開戰嗎?”薛清霞突然開口說道。
雲況淡淡一笑,道:“這種事並非不會發生。”
隨即他又道:“真要到了那個地步,休說真陽道宮,只是貧道一人,便能滅了玉華觀的道傳。”
晏海平神情大變,沉聲道:“道友,真陽道宮行事是否太霸道了一些?”
“這不是霸道!”雲況笑道:“此乃尹陽祖師‘逍遙道法’,吾等修行中人行事,自當逍遙無拘,隨心所欲。”
“所以...”雲況看著晏海平道:“還請道友三思而定,以免發生干戈。”
晏海平目光一凝,想要駁斥的話幾番輾轉,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最後,晏海平還是語氣平和中待著商量道:“不如這樣,請道兄回稟三陽祖師,就說我玉華觀不會更換祖師廟主祭,但願立誓永不與真陽道宮作對,只在山中清修,如何?”
雲況聞言目光一閃,旋即點頭道:“好吧,待我回稟祖師。”
“多謝道兄了。”晏海平立刻起身說道。
隨後晏海平親自將雲況送出大殿,最後返回大殿中看著薛清霞道:“你今天就動身去凌霞山。”
薛清霞聞言眉頭一皺,道:“為何?”
晏海平道:“聽說凌霞山曾與真陽道宮有過沖突,後來以真陽道宮之人賠禮道歉而了結的。你去凌霞山,一來是為人情而道謝,二來也打探一下,這凌霞山是如何讓真陽道宮之人退步的。”
薛清霞聽到這裡,立刻就明白了晏海平的話,於是點頭道:“好,我這就動身前往。”
晏海平道:“可將我觀中收藏的一些珍奇仙藥種子帶上,以作見禮。”
薛清霞點點頭,然後便化作一道清風離開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