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客人都這麼說了。
王守哲也不好駁他面子,只好露出一副和藹的模樣說:“璃慈啊,那就謝謝你家守約叔叔。”
“多謝守約叔叔,你可真是個大好人。”王璃慈一臉憨笑,然後屁顛屁顛的就坐了下來,一副垂涎欲滴,等著上菜模樣。
王守約心頭舒坦不已,這叔叔可叫的真甜。
這個單純而憨憨的姑娘,彷彿給他帶來了滿滿的正能量,讓他飽經創傷的心靈,竟然好似有一股暖流湧過。
舒坦!
果然和弱者相處,才是毫無壓力,令人心生愉悅。
一旁的王宵正,倒也沒特別留意王璃慈的修為,畢竟那丫頭還戴著高階斂息佩呢。
至於王守哲同樣是戴著斂息佩,這才讓王宵正看不出他修為,倒是不小心震懾了他們一把。
不過那王宵正看起來,也就是靈臺境初期的模樣,顯然是放棄了走天人之路。
估計不是王守哲對手。
而王宵正,也是從進門前就開始琢磨了起來,原先代替宙博老祖贈送的禮物,僅僅價值兩千乾金。
其餘七八千乾金的禮物,是準備拿去結交地方豪傑陳氏少主和澹臺少主的。
可如今看來。
現在這兩千乾金,感覺好像是來打臉了。
咬了咬牙。
王宵正藉著上茅房的機會,修改了禮物清單,此時笑呵呵地奉上:“守哲家主,這事我們宙博老祖,託我捎來的資源。數量不多,切勿見笑,切勿見笑。”
王守哲按足禮數,雙手接過,掃了一眼清單後臉上帶著笑意道:“隴左王氏真不愧是天人世家,這出手就是豪邁。這份禮物,怕是不下於五千乾金吧?”
五千乾金?
順道被拉著作陪的王守業,王宗衛,以及王珞彤等年輕人,都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隴左王氏竟然如此大方,帶來了價值五千乾金的禮物。
這都是遠遠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王守約也是一愣,原來不是說好兩千嗎?噢,對了,想必是三爺爺看著情況不對,立馬又加上了三千。
這三千乾金加的好,加的妙。這是彰顯了我隴左王氏的實力。
他受挫很嚴重的自尊心,一下子又活了過來,彷彿有些揚眉吐氣,連神彩都飛揚了起來。
你看看那幾個小夥子大姑娘的表情,都好像被震驚了。
當即。
王守約笑著朝王守哲拱手道:“守哲四哥,你我兩族乃一脈連枝,本就應該守望相助。此番來的匆忙,區區五千乾金的資源,也算不上什麼。”
“呃……好像的確不多。”一旁的王璃慈實話實說的‘嘀咕’了一句。
在她看來,若是讓她敞開了吃,把這五千乾金全部換成三階靈肉的話,估計也吃不了幾天。
大老遠過來就送五千乾金資源。
有那功夫,還不如組個隊去外域打一頭三階兇獸。
王守約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
王璃慈話音剛落,就被王守哲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若再敢胡說八道,就禁你半年靈食。”
“沒錯。”‘長輩’王守業,也是對王璃慈語重心長道,“大丫頭啊,你還太年輕,不懂什麼叫禮輕情意重。”
神特麼的禮輕情意重!
王守約臉上的僵硬笑意,抽搐了幾下,這算是什麼責備的話?
“行了。”作為唯一一位作陪的“老祖”,宵翰老祖臉色一板道,“你們幾個小輩懂什麼?就算是天人世家,一年能結餘的錢也沒多少。別整天給我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呃……
什麼叫飽漢子!餓漢子?
此言一出。
別說王守約了,便是連王宵正臉色都變得尷尬臉紅了起來。
“行了行了。”王珞彤也是哭笑不得,暗忖都是一群什麼情商的族人啊?當即,她出來圓場說,“大家說話都注意點,誰家沒幾個窮親戚啊?”
兩個隴左客人,都快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守哲一滴冷汗,這頓飯就不應該讓你們作陪。這要再讓你們說下去,估計人家胃口都沒了。
作為族長,他只能出來說道,“玩笑到此結束啊,上菜。”
隨著王守哲一聲令下。
小斯和侍女們將已經準備好的靈食,靈酒一一端上。用的都是一些上好的靈肉,靈魚。都是安江和外域出產,經過冰鮮處理,都算是十分新鮮。
所用的盤子碗,也都是用的上好的瓷器。但是喝酒的杯子以及一些特殊的盤盆,侍女們習慣性的用上了上等的玻璃製品。
“這……”王守約眼睛一亮,拿起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道,“這可是上等的洋玻璃杯,上等的也沒如此晶瑩剔透,這恐怕是傳說中的極品洋玻璃杯吧?守哲四哥果然豪氣。”
“守約喜歡的話,等你走時送你一套,宵正老祖也拿一套。”王守哲笑得令人如沐春風道。
“守哲四哥果然豪氣,這一套在郡城的話,起碼賣兩三百乾金。”事到如今,王守約也不想再爭什麼優越感了。
反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平安王氏當真是壕無人性,窮親戚便窮親戚吧。反正只要豁得出去臉皮,他發現世界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然後他與王宵正便開始敞開了吃,這些食材也都十分新鮮美味,而且靈魚和靈肉,都好似十分新鮮,最低都是二階,不乏有三階靈肉硬菜。
這也讓他們感慨不已,光是這一頓飯,怕是要吃掉兩三百乾金吧?
如今的平安王氏果然已經今非昔比,夠豪氣。
可還沒等他們吃幾口呢,卻突然發現桌上菜已被吃完。
而王氏眾人倒也是習慣了。
既然有王璃慈在場,這頓飯就不會吃得太平。
然後早有準備的王守哲,表情淡定自如,繼續手一揮道:“上菜。”
小廝,侍女們將第二波準備好的菜,繼續一一上來。
而且這一波菜,量更大!更足!更硬!
這下又把隴左王氏爺孫倆個,給嚇了一跳,感情剛才那一桌還只是開胃菜?
這招待起來也太豪氣了吧?
然後不足半炷香功夫。王守哲又是面無表情道:“上菜。”
然後侍女們,小廝們,開始上第三波菜。
這一波量更大。
隴左王氏爺孫兩個,已經被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原來以為第一波菜,已經夠壕了,沒想到還有第二波,第三波。
甚至到最後,足足上了五波菜。
他們兩個吃的肚皮滾圓,這輩子都沒有如此奢侈的吃法,真的是長見識了。
難怪。
剛才那王璃慈會嘀咕,說什麼五千乾金不算什麼。照王氏的這種吃法,五千乾金還真不算什麼。
按照他們送的禮物價值,估計也吃不了兩頓。
尤其是那個叫王璃慈的姑娘,硬生生的吃掉了一半食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讓王守約看的是心驚肉跳,原本他覺得這侄女輩的姑娘挺可愛,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還想著客套兩句,說哪天去郡城時招待她。
結果他幸好把話收的快,否則把他一年的奉養全拿出來,都遠不夠這姑娘一頓吃的。
再讓他抹了一把冷汗,心頭慶幸不已。
酒足飯飽之後。
王守哲按照地主之誼,自然又是請他們喝茶聊天。
如此這般,數日後。
……
安江。
一艘中型貨船,遠遠地向東海而去。
隴左王氏的王守約,與靈臺境長老王宵正站立在船尾。
看著越來越遠去的定蒲渡口,兩人對望了一眼,心頭當真是感慨萬千。
這平安王氏一行,從信心滿滿居高臨下而去,再到被打擊到體無完膚,再到接受王氏的饋贈……
這個過程真的是跌宕起伏,讓他們目不暇接。
甚至連他們引以為傲的要去結交的陳少主,澹臺少主,都與王氏關係菲淺。
尤其是那陳少主,竟然與王氏是姻親關係,娶的還是王守哲嫡姐王珞伊。
聽說了他們要去拜訪陳少主後,王守哲還親自給他們寫了一封介紹信,讓東港陳氏照拂一下他們。
這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
當年的宙博老祖對王氏的那點恩情,人家心裡記得牢牢的,當真是點滴之恩湧泉相報。
“守約啊。”王宵正感慨地說,“你可要好好學一學你的守哲四哥。”
“三爺爺,你放心。”王守約自然也沒有半點驕傲之心了,一臉誠懇道,“守哲四哥的大腿,我一定會牢牢抱住。”
“孺子可教也。”
……
送完隴左王氏客人。
王守哲也開始了準備已久的學宮之行。
這一行十幾輛馬車,頗為浩浩蕩蕩的往隴左郡城方向而去。
馬車不緊不慢的馳騁在平整的官道上,速度倒是挺快。
這一路過去,需要途經安遠衛、廊右衛、東山走廊、定邊關、廊左衛、新城衛等主要城關以及衛城,途徑不少山山水水,總路程超過三千里。
即便王守哲的馬車,已經用了耐久力很強的北地重型挽馬,但是每天趕的路程至多就是一百五十里。
而且他每途徑一些衛城,都要略作停留,感受一下當地的風俗人情,吃一些當地的美味,純粹就像是在遊玩一般。
因此這一走,便是走了一個月。
如此緩慢的速度,讓隨行的萱芙老祖意見不小,嘀咕了好幾次。
因為她每次來回學宮,可都是輕裝騎行,單趟下來連十天都不用。
他倒好,一走走了一個月,才剛剛抵達隴左郡。而且還一路買買買,盡顯壕氣沖天。
可誰叫此行全是王守哲安排的,她再大的意見也沒用。
反而是時不時都被王守哲拉去,聊一聊學宮中的那些什麼頂尖的核心弟子,親傳弟子,上人等等。
還被王守哲吐槽,你這都在學宮待了上百年了。竟然連每一位上人,以及學宮中高層的領導們,喜好都不知?
總之車隊一路無驚無險,平安抵達。緩緩地到達了隴左郡城前面。
隴左郡城。
這是王守哲穿越以來,聽過無數次的城池名字。
儘管他已對這玄幻世界的大型城市,已有了該有的想象,但是等到他親眼看到這座巨大而宏偉的城池後,依舊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它匍匐在大地上,就像是一隻無比巨大的怪獸。
這城牆怕是有四五丈厚,二三十丈高,哪怕是大名鼎鼎的五階兇獸在城牆下面,估計看起來也像是小不點兒。
而建造這種城市必然有它的作用性,那它看樣子防禦的絕對不止是五階兇獸,甚至需要防禦六階,七階兇獸!
也是難怪,區區長寧衛,在郡城人眼裡就是個鄉下地方。
在郡城門口排隊進入的,有馬車也有各種靈獸拉的車。北地重型挽馬,只是在普通種中顯得不錯而已。
但是卻遠遠沒法和靈獸相比。
就像王守哲那一匹火踏白雲,便是著名的靈種駿馬。不過火踏白雲比較適合騎乘,不適合拉車。
比較適合拉車的,是一種叫做青鱗重馬的靈種馬,或是一種叫白象靈牛的靈種牛。
前者拉車速度較快,負重也不錯。而後者則是專門用於拉重型貨物的靈牛。
各自都有不同的用處。
當然這是兩種比較常見的靈種牲畜,尋常世家也能玩一玩。
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異獸,甚至是三階四階靈獸,就不是普通家族能玩得轉了。
大部分人進出郡城都要排隊。
但是王守哲等人,卻並不用排隊。
一來是有天人世家來接。
二來嘛,哪怕憑著萱芙老祖學宮核心弟子令牌,也能從貴賓通道進入。
眾人只是略等片刻。
不遠處。
便有一行人飛速向王守哲等人迎來。
為首的乃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身穿火蠶絲錦袍,頭戴紫金色束冠,白麵有須而氣度極為卓絕。
他加快腳步,龍行虎步而至,面露春風道:“諸位可是平安王氏一行?我乃隴左王氏當代家主王宵叡,前來迎接遊子歸家。”
那態度當真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王守哲見狀,不由莞爾一笑。光憑他那一封信,不可能讓隴左王氏的家族親自出城迎接。
最多就是派一位靈臺境長老。
現在唯一的解釋是。
隴左王氏,必然收到了王宵正、王守約他們的報告信件,定然知道如今的平安王氏發展的很不錯。
事實上這才是王守哲,本來就想要達到的效果。
免得因為你小瞧了我,我輕視了你,而產生沒有必要的不愉快。
雙方畢竟是一脈相承血緣親族,若有機會互相照應,彼此扶持,自然不是什麼壞事。
這又不是他上輩子看過的那些玄幻世界。親族之間整天鬥來鬥去,動不動便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來。
如此情況在大乾國反而少見。
親族之間多數都是會互相照應一番,矛頭一致對外反而更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