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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瀾上人一直以來,都對瓏煙表姐十分器重。”萱芙老祖說道,“這數十年來我也是聽說過,冰瀾上人在一眾核心弟子前,數次提到過瓏煙表姐了。且每次提過之後,都會心情不佳好些天。顯然她老人家依舊對瓏煙表姐念念牽掛著。”
“冰瀾上人有幾個親傳弟子?王守哲琢磨著問道。
“只有一個,玄冰一脈人數向來很少。”萱芙老祖奇怪道,“守哲,你問這做什麼?”
“我自然是在計算,冰瀾上人對瓏煙老祖究竟有多牽掛?”王守哲淡然地說道,“我們家老祖在靈臺境中,屬於二重高段左右的玄冰血脈,未來天人境可期。但是最終能否成為紫府境,恐怕還得好好搏上一搏。”
“的確如此。”瓏煙老祖也是實事求是地說道,“若是沒有特殊機緣,我此生進入紫府境的難度不小。”
“老祖,冰瀾上人門下與你同等血脈者,又有幾人?”王守哲繼續問道。
“我走的時候,便僅剩下三人。”瓏煙老祖說道,“其中一位學長與學姐,已然是天人境了。不過到了天人境後,他們額外再覺醒了一重血脈,整體實力強大了許多。”
“那老祖宗在冰瀾上人諸多弟子之中,於上人心目之中,地位應當是名列前五之中。”王守哲沉吟道,“應該算是比較重視,對失去這個弟子非常惋惜,但還遠沒有達到舍她其誰的地步。如此便有機會可以拉扯一番關係,但是想抱住大腿頗有難度。”
“除非老祖能表現出更大的潛力,例如在靈臺境時達到第三重血脈。”
萱芙老祖直翻白眼:“你小子,人心就被你這麼稱來算去嗎?堂堂上人的心思,你也敢胡猜。”
這可不是胡猜,王守哲暗忖道。
根據王守哲的瞭解和種種推斷,冰瀾上人的確對老祖宗比較重視,對失去這個弟子也比較惋惜。但的確沒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這無關乎其它,僅是人性而已,便是連上人都難以免俗。
萱芙老祖道:“總之,大抵情況便是如此,等過完年,初春之時我們便出發去學宮。”
“萱芙老祖,長春上人門下又有幾位親傳弟子,幾位核心弟子?”王守哲又問道。
他現在名義上屬於長春上人門下,不過僅僅是掛個名的外道學子而已。
“長春上人門下目前有兩位親傳弟子,十七八位核心弟子。”萱芙老祖說道,“守哲你問這個,莫非是想爭一爭親傳弟子嗎?”
說到此處,她的眼睛倒是一亮。
若是守哲願意去紫府學宮當正式弟子,那豈不是代表著若藍也要跟去?
說實話。
萱芙老祖還是希望柳若藍有機會能夠去紫府學宮,當個正式弟子。
畢竟長寧衛太小了,而平安鎮更是鄉下中的鄉下。
只有站立在學宮的大平臺上,才能有更廣闊的天地,得到更好的發展。
萱芙老祖當即說道:“守哲,以你現在的血脈資質。若是放棄家主之位,加入學宮專心修煉。這長春上人門下的親傳弟子,倒的確可以爭上一爭。”
放棄族長之位?
開玩笑!
王守哲他自己未來的天人之路,紫府之路,都還指望著家族勢力呢。
種田才是王道。
有了足夠的財力物力,便可以改變命運。
至於老祖宗留下的外域試煉之地,的確是意外之喜。
但即便沒有那試煉之地。
王守哲也有足夠信心,憑著他一路種田便能蒸蒸日上,最多就是慢一點而已。
當然,若有機會在紫府學宮中拉一拉關係,增加一些後臺底蘊,也是一件未嘗不可的事情。
“我這自由散漫慣了,當個外道學子便已經滿足。什麼核心弟子,親傳弟子都太累了。”王守哲不無所謂的說道。
萱芙老祖頓時無語,都是這小子散漫自由,把她家若藍也帶歪了。
人家為了爭一個核心弟子名額,都是拼死拼活力爭上游。
若是獲得親傳弟子身份,那更是一朝飛上天空,平步青雲了。
在他眼裡倒好,這些什麼核心弟子、親傳弟子身份,好似都不值一提。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萱芙老祖說道,“瓏煙表姐也與我提過,王氏至少得有一人,最好能加入紫府學宮。如此她在學宮內好好發展,逐漸成長起來便能成為家族的奧援。”
王守哲略一思索,這便是大多數世家正在做,或是想做的事情。
哪怕是天人世家也會派遣一名優秀的族人,進入學宮之中發展,若是能成長到學宮的中層,與家族內外形成互相奧援,便能保證家族發展快速而長盛不衰。
以萱芙老祖為例,她在學宮成為核心弟子後,便一直在暗暗扶持著家族。也是由此山陰柳氏,短短數十年內,整體實力和底蘊都得到了飛速的發展。
其實這一點萱芙老祖即便沒提,王守哲已在暗暗琢磨此事。
但是迄今,他心中依舊有些猶豫。
略作沉吟後,王守哲說道:“那不如把那幾個孩子叫過來,問問她們自己的意思。”
隨後王守哲便派人通傳,將家族中比較優秀的王珞秋、王珞靜、以及王璃慈叫了過來。
趁此空檔,王守哲將龜鱗寶盾還給了瓏煙老祖。
當瓏煙老祖收到龜鱗寶盾的時候,神情有些複雜難明,感慨萬千。想當初,冰瀾上人將此寶賞賜給她的時候,是對她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隨後家族大災,以及她拖著殘軀鎮守了家族足足五十年。再到最後,不得不將龜鱗寶盾賣掉。
中間的種種經歷,此時想起來依舊心酸不已。
然而守哲,竟然不聲不響的將此物贖了回來……
若非她心智堅定,此時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好在不多會兒。
王珞秋,王珞靜,王璃慈她們三人已紛紛抵達此處。尤其是王璃慈,自然是習慣性地抱著老祖一番撒嬌。
如此,倒是沖淡了瓏煙老祖不少的愁緒和感慨。
隨後,王守哲將老祖們的意思,與她們三人說了一遍。
先是王璃慈發表意見,她瞪著滾圓的眼睛,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希冀道:“四叔,四叔,學宮中有好吃的嗎?”
“那是當然。”王守哲言之鑿鑿地說道,“紫府學宮,那是咱們隴左郡最有錢的單位,裡面什麼好吃的都有。”
“那四叔,四叔。究竟有什麼好吃的?”王璃慈雙眼放光,開始垂涎欲滴了起來。
“具體有多好吃,四叔也不知道啊。”王守哲一臉嚮往的說道,“都怪你家四叔見識太淺薄。很多好吃的,四叔都沒聽說過,也想象不出來。”
“這麼厲害!!!”
王璃慈被震驚到了。
原來紫府學宮這麼厲害,裡面好多好吃的,連四叔都沒有聽說過。
那地方太棒了,簡直就是人間聖地。
“四叔,我願意去紫府學宮。”王璃慈雙眼爆亮大聲說道,“我願意成為家族的,那個什麼,什麼的奧援。”
奧援什麼的就不必了。
王守哲暗忖不已,只要你去紫府學宮學習,不,吃飯,便是對家族最大的幫助。
唉~誰讓你太能吃了,照此下去,家族還真養不起你。
心中如此所想,但王守哲嘴上卻是說道:“璃慈啊,那咱們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你以後在學宮裡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給家族爭光啊。”
“四叔你放心。”王璃慈一臉嚴肅,拍得胸脯啪啪作響道,“我到學宮後,一定會好好學習,給家族和四叔爭臉。”
此時此刻王璃慈,已經是一副迫不及待要去學宮的模樣,恨不得立即插翅飛過去。
一旁的萱芙老祖,卻看的是有些心驚肉跳不已。
這對叔侄女倆,說起話來一本正經的好像沒什麼問題。
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可又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
這王璃慈的血脈天賦真是強大,到了紫府學宮去,恐怕某位上人的親傳弟子是跑不了了。
如此真可算是平步青雲。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剩餘兩位姑娘,到是依舊在暗中琢磨,沒有著急表態。
別看王珞秋一副很中二的模樣。
但是這個孩子意志向來十分堅定,她要走什麼路清清楚楚。要讓她去學宮,必須有吸引她的東西才行。
至於王珞靜,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孩子自小心思細膩,想法很多。很多時候,便是連王守哲,都不知道她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只見王珞靜略作沉吟道:“萱芙老祖,您一直說學宮有多好多好。可是當年我們王氏遭受大難時。也沒見學宮對我們家族有什麼幫助。也沒見那些學姐學弟們,前來幫忙。”
“反而是我們瓏煙老祖宗,還得放棄了學宮核心弟子身份,才能回到家族鎮守。”
“倘若如此,我不想加入學宮。我怕到時候,四哥哥遇到什麼危險,學宮不讓我回來。”
王珞靜不緊不慢地說道,顯然她最在意的便是她四哥哥。
“你這孩子,怕是對學宮有什麼誤會。”萱芙老祖解釋說,“首先學宮是必然不贊成弟子們,整日參與到家族爭鬥之中。畢竟學宮成立的初衷,以及大力培養弟子的目的,是以發展和庇佑整個人類命運為主旨。”
“若是每個弟子,整日都將心思放在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爭鬥上,那整個隴左郡豈非亂了套。”
“畢竟一些強大的家族,在學宮中都有自己的血脈族人。這些族人若是彼此拉幫結派,積極參與進家族爭鬥之中,那學宮還如何維持?由此,學宮最忌諱的便是學生參與到家族爭鬥之中,尤其是參與進旁人家族爭鬥。”
“其次,學宮並不禁止弟子們,給家族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例如我,這些年來便給柳氏帶來了巨大的好處。若是弟子的家族遇到危機,或是不公平的待遇,自然可請師長進行居中調停。”
“只是王氏當年的大災,發生的太過突然。而瓏煙表姐又是報仇心切,根本沒與師長仔細商量此事,便匆匆回來處置。還因此而身受重傷,一直滯留於家族之中不曾回到學宮報到。”
此時,瓏煙老祖淡淡地說道:“當年便商量了又如何,此事還有調停餘地嗎?”
也是,當年這事本就無調停餘地了。
必然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
而且對方做的隱秘和周全,事後連調查都難以調查。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王守哲也是沉吟不已道,此事說來非常蹊蹺,據我一直以來的推算和調查。劉趙兩氏背後,極有可能還有暗中指使者。而最大嫌疑人,便是長寧衛那兩個天人世家。”
“只是有一點,我一直不曾明白。為何那天人世家最終沒有趕盡殺絕?沒有繼續出手對付我們?”
若是按照王守哲的做法,既然要做壞事了,那便不會只做一半便扔在那裡。
“關於此事,我倒知道一二。”瓏煙老祖說道,“想當初,我族出現大災後,宙博老祖也曾經南下奔走過。估計是他的奔走和撐腰,讓那幕後指使者心生出些許忌憚。而我們當時家族也已經沒落,便沒再趕盡殺絕,而是任由劉趙兩氏慢慢擠壓。”
宙博老祖?
王守哲倒是聽說過此人,他是宙軒老祖的族兄,隴左王氏的嫡脈。據說,宙博老祖如今已經是天人境了。
只是沒想到,當初之事其中竟然還有如此隱情?
隴左王氏和平安王氏如今的聯絡,已經非常微弱,往往數年都不曾有通訊。
也就是在前幾年,日子好過些的時候,瓏煙老祖才與王守哲提起此事,說是平安王氏,其實當年也承不少隴左王氏的情。
當時家族最困難的時候,每一年過年前,家族都會收到隴左王氏寄來的一些資源。
有靈米、小培元丹、零肉等等。雖然數量不多,合起來也就一兩百乾金。
但這畢竟也是一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而且還持續了二十多年。
“當年隴左王氏的日子也不好過。”瓏煙老祖如是說道,“當時他們正值天人交替之時,資源本就匱乏。家族著實拿不出培養第二個天人境的資源,否則當年宙軒老祖也不會分家出來自己發展。”
這些資源,還是宙博老祖想辦法省出來的。
“不太對勁。”王守哲皺眉說道,“我記得宙博老祖,當年不過是靈臺境後期。而隴左王氏本身處在衰落之中,天人交替都未必能完成,幕後指使者恐怕給不了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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