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煩時小姐了,我坐坐就走。”管家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心裡卻不禁感嘆盛厲爵表現的這麼明顯,怕是故意想讓他知道兩人的關係吧。
他不知道盛厲爵到底想做什麼,怕自己自作聰明,壞了少爺的事情,於是乾脆就當沒有看到時秋秋和盛厲爵的眉眼官司。
“老爺子給少爺送了些大補的食材,如果時小姐有時間,可以幫少爺做來吃。”管家客氣的道:“我看傭人和廚子都不在,麻煩時小姐了。”
時秋秋看著管家那雙睿智的眼睛,彷彿早就看透了一切,本來想了半天的解釋也沒能派上用場。
最後她也只能悶聲說:“我會的。”
盛厲爵勾了勾唇,心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愉快起來。
管家看望了盛厲爵,確認了盛厲爵身上的傷並不嚴重之後,又代替老爺子叮囑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盛厲爵看了時秋秋一眼,還沒說話,時秋秋連忙接過來:“管家,我送你出去。”
省得盛厲爵開口,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麻煩時小姐了。”管家走在前頭,臨出門看了一眼樓上臥室,笑著說:“時小姐不用緊張。”
時秋秋訕笑一聲,真想抬手擦擦汗:“我沒有緊張,大概是屋裡空調的溫度太高了,有點熱。”
“可能吧。”管家笑了笑,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我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他性格冷,對女孩子一直不熱衷,可把老爺子給愁壞了,父子倆在一塊鬥智鬥勇了無數回,就是沒能讓少爺帶回家去一個女孩。”
時秋秋頭皮發麻,不禁心跳加速,管家為什麼要和她說這個,難道是要挑明她和盛厲爵的關係嗎?
那她是要矢口否認,還是想借口狡辯?
或者,管家只是單純地在試探她?
不行,時秋秋,要穩住,不能慌。
“緣分到了,自然都會有的,您和盛爺爺也別太操心了。”時秋秋露出職業假笑,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我想少爺的緣份已經到了。”管家深深看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其實上次在老宅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少爺對時小姐很不錯。”
“我……”時秋秋臉色一白,更加忐忑了。
管家為什麼要單獨提到上次在老宅裡的事情?是不是管家真的看到了什麼?
“那是盛總人好。”時秋秋欲蓋彌彰的說道:“盛總這一次也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傷,所以我是受尹醫生所託,才留下來幫忙照顧盛總的。”
管家也沒有拆穿時秋秋,道:“有時小姐照顧,肯定沒什麼問題,我先走了。”
“您慢走。”時秋秋聽到這話,整個人忐忑不安,目送管家上了車,她一摸腦門,全是汗。
如果再這樣留下來,恐怕盛爺爺很快就會知道她和盛厲爵的關係了,管家今天幾乎已經算是明示了。
不行,她還是要和盛厲爵保持一點距離,否則他們不是白折騰了?
這麼想著,時秋秋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留個言然後悄悄離開的,結果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奪命音符似的,停在不遠處。
“你去哪兒?”盛厲爵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問。
“我……”時秋秋一陣心虛,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管家肯定已經懷疑我們的關係不一般了,他是盛爺爺派來的,這不等於是盛爺爺已經知道了嗎?盛總,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你剛剛為什麼還要那樣……”
“為什麼要怕人發現?”盛厲爵一步步走下來。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他走得很慢,臉色越來越白,但是他卻像是自虐一樣不肯停下來。
時秋秋嚇的連忙丟下包包衝上去:“你幹什麼?你現在還不能隨便下床走動,萬一傷口……”
“不許走。”盛厲爵趁機拽住她的手腕,命令道:“你忘了你答應過的?”
“我……”時秋秋皺眉。
“我傷還沒有好,你就要食言跑路了?”盛厲爵質問。
“我,我沒有,我只是害怕……”時秋秋看著盛厲爵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想到他告白的時候說的話,頓時反應過來了。
盛厲爵現在應該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們的關係,然後就能順理成章破環她和盛明城的婚約了。
雖然這樣想,有一些自戀,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她現在滿腦子叫囂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盛厲爵的關係,不能被發現。
她有些煩燥的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會理解我的想法。”
她想離開這裡,規避他們關係被發現的風險。
可是,盛厲爵這邊的確很難安撫下來,現在她要是敢走,這一位就不只是發飆這麼簡單了。
果然,見時秋秋堅持要走,盛厲爵的臉色突然之間變的黯淡下來:“你真的不打算管我的死活了?”
時秋秋想狠下心來不管盛厲爵,可是看到盛厲爵臉上的表情,即使知道他是在用苦肉計,可是他還是心軟了,盛厲爵這個人就應該是高高在上,而不應該露出這麼黯淡的神色。
“好吧,我剛剛說要走是在說胡話,我錯了,我一定會留下來照顧你,一直到你康復為止。”時秋秋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盛厲爵:“管家拿來了很多食補的補藥,我晚上燉湯給你喝吧。”
盛厲爵聞言,面色緩和下來:“都可以,我現在傷口疼,你扶我回去休息。”
時秋秋連忙扶著盛厲爵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教訓他:“都說了讓你躺著別動,你還偏要到處亂跑,現在傷口疼也是你自作自受。”
盛厲爵將大半重量壓兒在時秋秋身上,聞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了一下:“你現在膽子挺大啊,都敢教訓我了?”
“你可是盛總,我可不敢教訓你。”時秋秋把人扶到床兒上,說道。
她嘴裡雖然不承認,但是實際上心裡卻明白,盛厲爵說的沒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都沒有這麼怕盛厲爵,偶爾膽子大了還敢和他頂幾句嘴。
大概就像是盛厲爵以前說的那樣,是給他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