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旻沒有否認，點了頭。
傅雲海在電話裡軟硬兼施，張旻到底是害怕了。
張旻的女婿因為挪用公司的公款，如今正面臨東窗事發，大筆的資金被他用作賭資，這麼大的窟窿根本堵不上。
起初張旻還嘴硬，說自己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可傅雲海直接丟擲了這一記重磅炸彈，炸的張旻啞口無言。
傅雲海威脅過後，又答應張旻，只要她肯說出當年的實情，他願意出錢替她的女婿平息挪用公款這件事。
張旻只能答應。
傅雲海雖然不在，但張旻也知道姜舒雅的身份。
當年的事情，她正是其中一環。
那是26年前入秋以後的一個傍晚，紅霞滿天。
原本不算太忙的縣城醫院裡來了個產婦，說是旅遊途中突然有了臨盆徵兆。
她剛換了衣服準備下班時，卻被邱院長給留了下來。
邱院長急匆匆來到她面前，說：“張旻，人手實在不夠了，我兒子那邊也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我們家小珍也要生了。”
小珍是邱院長的兒媳婦，預產期臨近。
既然是院長有求於她，她自然不會拒絕，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因為經驗豐富，張旻被院長派去親自照顧自己的兒媳白珍。
白珍嬌氣，又因院長這層關係，原本一切指標都良好的她，生產過程卻十分艱難。
而另一對旅遊而來的夫妻，那邊的情況反倒更緊急一些。
院長便派了自己的女兒周娜娜去接管那一頭。
周娜娜是剛參加工作沒兩年的年輕護士，經驗不足。
可醫院裡的人手實在有限，而大多的醫護都被派到白珍這邊來，周娜娜也只能硬著頭皮先過去。
結果，還是出事了。
張旻剛從待產室裡出來，便看到一個小護士從自己面前跑過去。
醫院裡是有規定的，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如果不是十分緊急的情況，是不準在走廊裡快速奔跑的，容易引起恐慌。
而這個小護士急的臉色發白，張旻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出於責任心，張旻趕忙跟了上去。
結果那個小護士卻直奔院長辦公室。
張旻趕到的時候，邱院長從辦公室裡急匆匆的走出來。
邱院長與她走了個碰面，臉色青白，卻一句話沒說。
張旻問：“邱院長，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
邱院長卻一把推開她，說：“不用你管，你去照顧好小珍那邊就行了。”
張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怔怔的看著院長疾步離去。
回到待產室裡，白珍又吵又鬧，說自己痛的厲害，問醫生都死哪去了？
張旻見狀也只能安撫，說：“不用擔心，你才開了兩指，沒那麼快的，等你開到了三指以上，醫生自然會陪著。”
可白珍卻不滿道：“我婆婆是院長，我懷的是她孫子，她怎麼都不來看一眼？”
張旻說不出話。
張旻大部分時間都在安撫白珍的情緒，心裡卻知道，外面一定出事了。
……
白珍開指的速度很慢，5個小時過去，都沒有開到三指。
張旻勸的喉嚨冒煙，白珍也終於沒力氣找茬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