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蘇小凡的身形剛出現在內圈，多寶就撲了過來，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絕對會被這三米多的大貓給嚇一跳的。
“又長個了，別鬧，都是口水……”
蘇小凡板住了多寶的腦袋，在它的脖子上擼了擼，可惜體型太大，擼著沒有以前小時候的手感了。
“小凡，回來了？”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楊老也過來了，和一個多月前那虛弱的樣子相比，楊老應該是完全恢復過來了。
“楊老，聽說您過段時間要去海外？”蘇小凡也沒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也聽說了？”
楊老點了點頭，“高階修者在國內修煉的資源實在是太匱乏了，你別看著秦嶺禁區不小，我要是放開了修煉，其餘的地方靈氣都會稀薄很多。”
楊老還是一個比較有情懷的修者，知道給晚輩們留點資源，如果不是此次清剿禁區的行動，他或許已經去了海外。
而且楊老並非是第一次去海外，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海外修煉了，只不過牽掛著國內的事務，過上幾年就會回來一趟。
“您老，要不等等我，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蘇小凡覺得自己等不到半年，應該就湊夠六七千點修復值了，因為按照六安師伯所說，燕京的稀有隕石數量絕對會超出自己的想象。
有楊老這個帶路黨，蘇小凡覺得自己可以省卻很多麻煩，最起碼路途上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你現在就去海外？有點太早了吧。”
楊老聞言愣了一下，雖然他二十多年前也是在築基期修為就去的海外，但那會海外的高階修者也不太多啊。
不過現在卻是有點不一樣了，最近十多年，海外禁區的空間裂縫不斷的在擴大，滲出的靈氣質量也是越來越高。
如此帶來的後果就是海外禁區的超凡生物，變得越來越強大，而進階陽神境的高階修者也是越來越多。
蘇小凡攻擊力雖然很強大，但境界上的差距，有時候不是攻擊力就能彌補的。
比如說楊老對上蘇小凡，直接放出陽神，就能把蘇小凡給鎮壓了，他那本命飛劍壓根就沒有施展出來的機會。
“我最近有所感悟，可能很快就能晉級陽神。”
蘇小凡開口說道：“此次進來就是為了閉關晉級的，楊老若是不著急前往海外，可以等我一等……”
“有這禁區在，我倒不是很著急。”
守著秦嶺禁區，楊老修煉的速度和在海外差不多，“但時間也不能太長，我最多等你半年。”
海外修煉，不僅僅是靈氣充裕，另外還有很多天材地寶和機緣，這些可是秦嶺禁區所沒有的。
“半年應該夠了，不過我要閉死關，還望前輩多多照拂。”
蘇小凡知道，自己一旦用修復系統來蘊養功法，那麼就會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好在這禁區內的超凡都被清理掉了，否則借給蘇小凡一個膽子，他也不敢來到禁區閉關。
“沒問題，我給你護法！”
楊老點了點，他原本就喜歡提攜晚輩，更何況蘇小凡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呢。
“你在這裡閉關吧，我搭了個涼亭，倒是能躲避下風雨。”
楊老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木製涼亭，“那裡距離空間裂縫也比較進，靈氣最為充裕，你突破時不虞靈氣不足……”
“我還真沒見過空間裂縫呢。”
蘇小凡倒是去過幾處有空間裂縫的地方，但雙門村的空間裂縫在井中無緣得見。
而青城禁區的空間裂縫被那清風前輩把持著，根本就不讓外面的修者見。
所以蘇小凡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空間裂縫，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小心一點，不要冒然用神識探查，否則神識都會被割裂。”
看到蘇小凡神識對著空間裂縫的方向蔓延而去，楊老連忙提醒了他一句。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神識被割裂，和與人動手時神識被重創沒什麼區別。
“還有這說法。”
蘇小凡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神識，老老實實的跟著楊老向那邊行去。
“這就是空間裂縫嗎？”
來到近處，蘇小凡看到了空間裂縫的全貌。
正如其名字一樣，這道裂縫出現在離地十多米的空間之中，長約近八十米的樣子，高於約有十來米。
之所以能看的這麼真切，是因為這道裂縫中，充斥著絲絲霧靄一般的白色氣體，凝兒不散。
在將裂縫遮掩起來的同時，這半空中出現的白色氣體，也將整個空間裂縫的輪廓給顯現了出來。
“楊老，那些就是散溢到禁區內的靈氣吧？”
看著那些白色氣體，蘇小凡有種想將其吸入到體內的衝動。
“是，不過陽神之下吸收這種靈氣，小心撐爆了身體。”
之所以內圈會被聖級超凡佔據，也有普通超凡無法承受這種靈氣的原因，多寶修煉的地方都和這裡有段距離。
“也不知道這空間裂縫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蘇小凡喃喃自語道，眼下他所看到的都被靈氣遮擋住了，在不釋放出神識的情況下，蘇小凡是看不到裡面情形的。
“這裡散溢位來的靈氣最多，雖然被稀釋了，但也足夠你修煉”
“想看裡面的樣子，那簡單，你敲好了……”
楊老說著話，忽然張口一吸，一股絕大的吸力，將那空間裂縫中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吸入到了他的口中。
或許是這股靈氣過於龐大，楊老的陽神，此刻也躍出體外，吸收那白色靈氣的速度尚且要超過楊老的肉身。
充斥在數百平方米空間的靈氣，也就是片刻功夫，被楊老吸收的一乾二淨，蘇小凡頓時感覺到身周的靈氣稀薄了很多。
“嗯？這才是空間裂縫的真貌？”
當那些靈氣消失之後，蘇小凡看到，那空間裂縫就像是個巨獸的嘴巴一般，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楊老，有人進去過嗎？”
看著那黑黝黝的空間，蘇小凡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戰慄的感覺。
蘇小凡倒不是害怕，而是本能的察覺到裡面有莫大的危機。
“有，但都沒能回來，就連陽神之上的修者也沒能回來。”
楊老看著那空間裂縫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畏懼，“不過我懷疑陽神之上的修者，是透過這空間去到另外一處地方了。”
“傳說中的飛昇？”
蘇小凡聞言笑了起來，“難不成這空間裂縫的另外一端，就是仙界嗎？”
“是不是仙界我不知道，但那邊的靈氣等級，肯定要比咱們這個世界高！”
楊老的話讓蘇小凡點了點頭，只不過是從裡面滲漏出來的靈氣，就能滋養出這麼多高階修者，更不要說那個空間本身了。
“好了，咱們現在的修為，想這些都是沒用的。”
楊老搖了搖頭，說道：“吸收這麼多靈氣，我也需要閉關一段時間，讓這大貓護法就行了。”
“好，我交代一下它。”
蘇小凡點了點頭，很認真的交代了一番多寶，在自己不起身的情況下，不能讓任何人過來打擾。
楊老退回到多寶之前修煉的地方，而多寶則是在兩人附近遊蕩了起來，時不時的會消失一陣，因為它還有獵殺禁區內那些準超凡生物的任務。
盤膝坐在楊老所建的涼亭中，身下還有個厚厚的蒲團，坐著十分的舒適。
蘇小凡這次是打算閉關到晉級陽神境再出關，所以沒那麼毛躁，先是靜心修煉了起來，畢竟他也有幾日沒閤眼了。
一直到自己心緒完全平和下來，蘇小凡才將心神進入到識海之中。。
在蓬玄洞天接受的傳承，此刻都被壓縮在蘇小凡的識海里，蘇小凡心神微一觸碰，一副畫面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副出現在天空之中的畫面，一輛華美到了極點的馬車上，坐著一個蘇小凡看著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
而拉車則是八匹蘇小凡完全不認識的異獸，在那男人身邊，有四位侍女端茶送果，就那麼騰雲駕霧般的在天空飛行著。
“這是上古版飛機嗎？”蘇小凡看的心頭震撼，他沒想到上古的時候，居然就有這種飛行器物了。
當然，這馬車絕對和現代科技扯不上關係的，那肯定就是煉製出來的器物。
只不過蘇小凡見識淺薄，也不知道這是寶器還是靈器，或者是仙器也有可能。
畫面是無聲的，只見那馬車拉著相貌威嚴的中年男人，穿梭在各個靈山大川之中，蘇小凡甚至看到了好幾個洞天福地的山門。
中年男人似乎像是在訪友，他的地位應該也很高，每來到一處地方，都會受到非常高規格的接待。
仙女撒花，仙樂齊鳴，雖然沒有聲音，但蘇小凡能看得到那些奏樂的人，處處都顯露出一副神仙景象。
最初的景象，就是那中年男人在各處仙山遊訪的畫面，頗為悠然自得。
期間也有中年男人回到蓬玄洞天的場景，蘇小凡是從那山門上認出來的。
不過那時的蓬玄洞天，真的是猶如仙境一般，破敗的建築全都是金碧輝煌，無數修者飛天遁地，在洞天中進進出出。
而蘇小凡也想起了那個中年男人是誰，正是他接受傳承時所見到的那個雕塑。
“東華帝尊！”
蘇小凡腦海中冒出了個名字，蓬玄洞天原本就是東華帝尊的道場，如果猜的沒錯，那人肯定是東華帝尊了。
“東華帝尊好像是老子之徒……”
蘇小凡也不知道此東華是不是彼東華，如果是那位的話，他們這一脈的傳承正是老子的嫡傳嫡系。
出現在蘇小凡腦海中的這些畫面，像是以第三視角拍攝的，沒有聲音，只有影象，記載著東華帝尊的出行和蓬玄洞天的景象。
蘇小凡完全看不出畫面中那些修者的修為，只是一個個都可以飛天遁地，和傳說中的神仙完全一樣。
這些人也在修煉，不過蘇小凡也看不出他們執行的功法是什麼樣的，只能感覺到那時的天地靈氣似乎非常的充裕。
畫面沒有時間，畫面中出現的人物似乎也都不會變老，蘇小凡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畫面中的景象似乎發生了變化。
相貌威嚴的東華帝尊，不知何時臉上居然帶了一絲焦慮的神色，又開始在各個洞天福地遊走，接觸著不同的修者。
也會有修者來到蓬玄洞天，此刻出現在畫面中的人，似乎都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的樣子。
時間繼續推移，修者的情緒變得愈發緊張起來，一些爭鬥也出現了，僅是蓬玄洞天，就有不少修者死亡隕落。
東華帝尊出手制止了爭鬥，但卻是無法制止修者的那種緊張情緒，在這個時期，幾乎沒有修者再去修煉。
而且蘇小凡發現，很多修者的修為在退步，往日裡飛天遁地的景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就連東華帝尊的飛行法器也沒有再拿出來了，再次前往拜訪那些名山大川的時候，居然用的是蘇小凡看得懂的功法……逍遙遊！
東華帝尊似乎在和一些人不斷商議著什麼，期間發生過很多次爭執，最後像是達成了一致。
在一個旭日東昇的清晨，東華帝尊帶著蓬玄洞天的人，下了五嶽之尊，山上只留下了幾個年輕的童子。
從那一日離開之後，畫面中再沒有出現過東華帝尊和離開的人，只記載著那幾個童子。
童子由年幼，逐漸到了中年，再到老年逝去，他們是這個畫面中唯一符合生老病死規律的人。
童子老去之後，蓬玄洞天就再也沒有了生命的氣機，歲月流逝，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一些逐漸因為年久失修而坍塌了。
不知道過去多少歲月，一個少年人忽然出現在蓬玄洞天，有些懵懂的進入到了傳承殿。
和蘇小凡一樣，那少年在蒲團上跪拜之後，接觸到了桌上的書本，一道白光亮起，少年人消失在了原地。
在後面的畫面中，這樣的事情一共出現過六次，進入到蓬玄洞天大多都是少年人，不過也有兩位中年人。
而倒數第二次出現在蓬玄洞天人，蘇小凡認識，雖然只出現了一秒鐘，就被一道白光包裹消失掉了，但蘇小凡看清楚了，那人正是師父敬時珍。
至於最後一次出現的，自然是蘇小凡自己，從第三視角看著自己，蘇小凡發現他還蠻帥的。
畫面中的景象，像是延續了多少萬年一般，當蘇小凡將所有的景象都看完之後，身上居然現出了一絲腐朽的氣息。
睜開雙眼，蘇小凡的眼神裡，也像是歷經了無數歲月，充滿著滄海桑田。
蘇小凡僅僅只有二十年的人生，在這段歲月長廊中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這一刻的他，幾乎要被那畫面留影所同化。
“我是蘇小凡！”
一個聲音在蘇小凡腦海中響起，而蘇小凡的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那些畫面頓時在他腦海中淡去。
本身畫面就沒有蠱惑蘇小凡的意思，就像是一時間沉迷於電影裡，過了一會自然就會脫離開來。
“這難道就是上古洞天福地消亡的過程嗎？”
蘇小凡知道，自己像是觸控到了上古修者消失的原因。
按照蘇小凡的猜想，極有可能是因為那片天地靈氣匱乏乃至消失，使得這些修者離開了洞天福地，去尋找一線生機。
至於他們去了那裡，畫面沒有顯現出來，蘇小凡也不得而知，
“嗯？我的神識恢復了？”
蘇小凡突然發現，在看了這麼一大段無聲電影之後，自己的陰神居然恢復了。
而且比之受創之前，陰神似乎還大有精進，即使頭上頂著炙熱的陽光，蘇小凡覺得自己也可以陰神出竅。
心神一動，蘇小凡的陰神就出現在了禁區百里開外的地方，白日陰神出竅，蘇小凡卻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炙熱，他此刻的陰神凝實無比。
“師父原來是在這修煉呢。”
蘇小凡看到師父和梅姨二人，兩人都在修煉之中，倒是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誰？”
正在修煉中的敬時珍心神一陣悸動，睜開眼四處觀察，卻是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已經是三花聚頂中期了，師父修煉的速度不慢。”
蘇小凡收回了陰神，這種神識充盈的感覺讓他非常的舒服，而前段時間的蘇小凡神識委頓，則是像生了場病一般。
“觀那些景象，似乎也是一種傳承。”
收回神識後，蘇小凡心有所悟，整個一部修者發展衰亡史呈現在面前，即使再愚鈍的人，也會有所感悟的。
正是在這個過程中，蘇小凡的神識發生了變化，那種在漫長歲月間的感悟。
居然將蘇小凡的陰神一舉推到了白日出竅的境界，也就是說，此刻的蘇小凡，已經具備了衝擊陽神境的資格。
不過蘇小凡並不著急衝擊陽神境，他也沒有去觸及腦海中的功法，因為蘇小凡覺得自己的陰神境還遠沒到圓滿的程度。
腦海中還留了一千三百點的修復值，就是給蘊養陰神境功法用的，此時蘇小凡感覺蘊養功法時機到了。
【三花聚頂功法：可蘊養，需扣除修復值1000點，是否蘊養？】
心神一動，久未見到的資訊出現在了腦海之中，蘇小凡沒有猶豫，下達了蘊養的指令。
【蘊養三花聚頂功法，扣除修復值1000點！】
【三花聚頂功法：蘊養中，倒計時：:59……】
【剩餘修復值：300點！】
一連串的資訊出現在蘇小凡的腦海之中，緊接著蘇小凡的身體就被系統掌控了。
真元在體內迅速的遊走了起來，一路勢如破竹般的衝擊著蘇小凡的周身經脈，三花由靈氣形成的花朵，凝聚在了蘇小凡的頭頂三尺處。
遠處修煉的楊老，感受到了那股波動，頓時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這……是快要破關了嗎？”
楊老難以掩飾眼中的驚詫，蘇小凡真的修煉到了築基期的頂峰，只差一步就能跨入到陽神境了。
不過這一步也不是那麼容易跨出去的，也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三五個月，甚至有人三五十年，也沒能跨出這一步。
“尼瑪，竟然要100天，差不多三個多月的時間……”
楊老不知道，此時的蘇小凡，正在心裡破口大罵呢。
蘇小凡上次蘊養大周天功法，只不過花了十天的時間。
沒成想這次居然翻了整整十倍，早知道蘇小凡就往嘴裡塞一把辟穀丹了。
餓自然是餓不死的，只不過蘇小凡還從未閉關那麼久，心裡面有點不適應而已。
這種完全被系統接手的感覺，讓蘇小凡有點無所事事，最後乾脆將心神一沉，隨著系統一起瘋狂修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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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