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骨,很多勢力的元嬰境都飛過去檢視,試圖分辨出哪些是自家門人的,蔡力和齊琺也是如此——鎮遠宗有四個鎮遠宗弟子沒出來,都是脫凡境,從3重到7重不等。
可是,都失敗了。
一堆混合在一起的白骨,只能分辨出新骨和成骨,再往細分就不要想了,誰能分辨出哪根骨頭是誰的?
悲憤之後,各勢力的元嬰境開始商議,商議如何處理這些白骨。
出了這樣的事,秦冕覺得再談自己的事有些不合時宜,便要範昊等這事了結後再談,他也同意。
和範昊分開後,秦冕回到鎮遠宗的地盤,盤坐在那裡看著元嬰境們商議如何處置殘局,腦海中卻在回憶第五場闖關的場景……
第四次闖關後,秦冕把安排的十二個小時歇息時間全部耗完,然後出現在一片灰暗的空中,周圍狂風咆哮。
明知道這是幻境,但他還是感覺自己有些飄,有種站立不穩的感覺。
他一邊努力平衡自己的身體,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情況。
這是第五關,要面對的對手是元嬰境9重金眼傀儡,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很快發現了金眼傀儡,它正從右後方而來,速度極快,在昏暗的空中留下一連串黑影。
金眼傀儡比紅眼傀儡大一半,比黑傀大一倍。體型雖大,但速度卻不慢,比紅眼傀儡快了近三成。
它飛的也穩,絲毫沒有左右搖晃或者發飄的感覺,在距離三百米開外,它伸手抓向秦冕。
秦冕瞬間覺得自己四周被固定,身上壓力倍增,有種進入重力場的感覺,這是一個掌握了空間法則或重力法則的傀儡。
他想不清楚,這傀儡是怎麼形成的。璨星元嬰境9重的法則領悟都很弱,可它卻能在三百米外施展,讓自己難受。
他感覺處處受牽制,可傀儡並沒這樣的表現,它的速度還是那麼快。
前伸的爪正在變直,來到身前就可以全部伸直。
爪之所指,目標在秦冕的玄府。
他暴喝一聲,全力運轉《旋風》。
原先的戰鬥計劃被打亂。
先前想以魂攻和丹火來瞬間解決對手,沒想到傀儡來了這麼一招;即便成功將其擊潰,這麼快的速度,爪子還會進入下腹。
心念急轉之下,他顧不得凝聚魂槍,先避開這一次攻擊再說。
千鈞一髮之際,他終於成功了,傀儡從他身邊經過,但劇痛也同時傳來。
傀儡的爪雖然沒刺進他的下腹,但其指骨掃過他的右肋,掃爛了套裝,帶走了一塊血肉。
秦冕感到萬分僥倖。
只差那麼半個瞬間,傀儡的三根爪子就刺入腹部了。
隨即,他拿出一顆療傷丹吞下,拿出一套上品靈器套裝穿上,斜飄百餘米後轉身。
卻發現傀儡又朝他攻來,還是同樣的招式。
這次的距離更近,他只來得及橫槍格擋,只看到爪子拍在槍上,槍砸在身上,同時到來的還有傀儡的爪,他人就倒飛五百餘米。
倒飛中,他看了一眼自身慘樣。
上品靈器級長槍被爪打彎,上品靈器級套裝的前身被拍得顏色灰暗,還出現了四個小洞,失去大半抗擊功效了。
我勒個擦啊!
這是元嬰境9重傀儡嗎?比巴布強大太多了。
他來不及震驚,更來不及感嘆,因為傀儡轉身又朝他攻來,右爪做出緩緩前伸的動作。
他只來得及扔掉手中廢槍,拿出一杆在古蹟中收穫的上品靈寶級長槍。
這次不想那麼多了,雙手橫握長槍擋在前面;在傀儡竄到身前五十米時,吐出丹火;丹火出現,魂槍跟著出現,直插對方泛著金光的右眼窩。
下一瞬,被丹火包裹的它瞬間加速前行,右爪繼續插向秦冕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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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左爪也抬到胸前。
丹火沒有減緩傀儡的速度,應該是沒起作用;魂槍進入傀儡的右眼窩,讓它遲滯了一下,有點效果,但不是他預料中的。
預料中的場景應該是:魂槍刺進眼窩後,將其指揮中心擊潰,然後立馬崩潰。
結果沒有,只是遲滯了它一下。
秦冕大吃一驚,連忙運轉魂力,同時凝出兩杆魂槍,同時射入金眼傀儡兩個眼窩。
幾乎同時,一大堆感覺傳到腦海。右臂被拍彎,長槍砸在身上,身體受到巨大撞擊,疼痛傳遍全身,身體再次倒飛。
腦中瞬時生出一句感慨:“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隨即,他狂喜。
被丹火包裹的金眼傀儡,散架了!
“我贏了,不要認輸了!”
他任由自己被動地倒飛到自動停下,這才又拿出各種丹藥吞下,運轉起《開天鴻蒙訣》。
他也懶得去檢視自身傷勢,把長槍收入儲物戒後就那麼漂浮在空中,任由大風吹得自己到處漂泊。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虛幻的人影兀然出現在他前方十米。
他連忙打起精神,全身戒備。
待看清這個人影和先前那個巨人長相一樣、只是小了很多後,他抱拳問道:“前輩,晚輩五關已過,請問有什麼獎勵?”
虛影微微點頭:“我只是一個器靈。從今往後,你不用叫我前輩,可以叫我天地壺。這一關的獎勵,就是這個空間,也就是天地壺。”
這時的話語,不再淡漠,但那一點點溫度還是沒有增加。
天地湖,天地胡,還是天地壺?
糾結一下後,秦冕沒有問這個問題,而是抬頭四周打量一遍,滿臉疑惑地問:“那我今後就叫您天老吧。天老,怎麼帶走這片空間?”
虛影伸手一揮,秦冕發現自己站在最先的匯合地,還有幾個修士正在不遠處的一個個氣泡中和傀儡戰鬥,有人的對手是四個傀儡,有人的是三個。
合著他們的速度這麼慢啊。
天老再次揮手,整個空間陷入無邊黑暗,只有十個氣泡是亮堂堂的,祂略帶傷感的語氣傳出:“這裡天地壺的內部空間。”
天地壺?從沒聽說過。
黑暗中的天老似乎知道他所想:“很久以前,天地壺在一次大戰中破損,降落在這裡。這個小星球的能量原本很豐富,本壺的修復一直在進行。雖然慢點,但還是有進步”
“後來,尤其是這十萬年來,這個星球的能量迅速減弱,本壺的恢復速度越來越慢……近來這裡的法則有些健全,天地壺準備換個地方沉寂,沒想到引來你們,還被主子打通第五關。也罷,這就是命運。”
聽祂這麼講述,秦冕頭腦中的第一反應是璨星的能量越來越少,是否與天地壺在此修復有關。
不過,這樣的話不好出口,而是問道:“天老,我有兩個問題。第一,這天地壺有何作用?”
天老不急不緩的話傳出:“這就是壺中世界。在完好狀態下,在能量充足的條件下,天地壺最大空間可達十億裡,準確講是10億裡差1裡。”
“天地壺第一個作用就是裝活物,現在這些房屋,就是人類修士所建。戰鬥中受損時,有大量建築倒塌,大量人類滅亡,隨之而來的後果是能量不足,又造成空間急劇縮小。這次天地壺想挪動位置,急切之下,裡面僅剩不多的生靈盡數消亡。”
秦冕心中大為震驚。盡數消亡,豈不就是這天老所為?
今後要提防一點才行。
天老還在繼續說:“第二個作用是輔助戰鬥、以及有可提升戰力的各種修煉場,由於受損處沒有恢復,現在尚不能使用,能見到的空間也就這麼一些。”
“第三個作用,可以將一切物品煉化為能量,這能量可以反饋給宿主和天地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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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骷髏,其實就是肉身能量和絕大部分能量被煉化的結果。”
秦冕沒有追問祂如何輔助戰鬥,也沒問祂有哪些種類的修煉場,更沒追問是怎麼轉化能量的,而是繼續問道:“天老,天地壺很難恢復嗎?我看這裡面有大量礦石,為何不自動吸收?”
空間忽然又變得通亮,天老略帶苦澀的淡漠聲音出現:“天地壺不止是吸收外界的有效充分,也可以吸收內部的有效成分進行自我修復。”
“為了修復,那些沒有陣法的房屋以及立馬的物品,現在只剩一些用不著的能量和元素;有陣法守護的,我也沒想過進去。這周圍有用的也基本吸收得差不多了,所以需要離開此地。”
秦冕心道:“這就是這南面環境如此差的原因吧。能察覺璨星的法則正在變化,這天老的境階確實很高。”
隨後笑道:“早知這樣,還不如不要這麼誇張出世,悄摸地找上我就行。”
天老似乎自顧自地說:“進來的那些修士,帶出去的東西並不多。沒有修士進入,那些陣法破不開,裡面的礦石取不出來,這也是互相利用的手段。”
“天地壺自出世來,最低境階都沒低過元嬰境,不然對掌握者和天地壺都沒好處。你一個先天境能掌控,說明你有獨特的能力,比如魂力和肉身,這是一個具有遠大前景修士必備的兩個基礎。”
對天老暗戳戳的誇讚,秦冕泰然接受,認為祂講的都對。天地壺的三個作用很強大,一旦露出,容易引起別人覬覦,境階低了容易被殺人奪寶。
得知天老為了方便逃走,所以將所有人對裡面的記憶抹除後,秦冕心中感嘆薑還是老的辣。要是自己,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當然,即使能想到,也做不到。
聽天地壺修復需要什麼樣的材料後,秦冕的心苦了起來。
種類太多,有的沒聽過,有些自己很需要的如鈦晶、各種法晶等,自己都不夠。
關鍵是,天老覺得自己也不一定說出了全部需要,畢竟祂只是一個器靈,並不是煉製者;祂只知道這是一件成長型兵器,並不知道該怎樣去修復。
暗自驚訝幾息後,秦冕問道:“天老,我想天地壺的修復也需要時間晶,為何又把時間晶作為獎勵講給自己。”
天老回應道:“這是原始設定,無人能更改。”
聽天老這麼說,秦冕不再糾纏與這些細節,只是心嘆自己的命太苦,這幾年一直都在為資源而拼殺。
首先是姐姐玄府受損需要購買補天丹,後來是系統需要耗費數目不菲的能量,這些都是要他四處找元石去解決的;到後來,自身需要的元石等級高,數目大。
現在剛剛好點,又遇上了一個受損的天地壺,接下來還要繼續拼。為自己的進階,為天地壺的修復。
如果不是惦記裡面可能存在的各種修煉場,這壺不要也罷,可有這些就讓自己欲罷不能。
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有壓力才有動力,這樣會促使自己更高更快更強。
把儲物戒中一些比較常用的礦石交給天老,一些下品、中品靈器級兵器,以及一些在河曦宗遺址煉器山獲得的丹火,最後狠狠心又拿出一些五行法晶,讓祂拿去修復天地壺。
天老也是窮瘋了,來者不拒,通通收下。
有這些東西,天老語氣的淡漠程度又輕了一分。
在討論如何收場時,天老將天地壺本體縮小,讓秦冕將其認主後收入玄府,同時把裡面還在戰鬥的修士連同秦冕一起扔出去,並且秦冕是第二個被扔出去的。
祂則以莫大威能發出耀眼白光,利用眾人眼花的瞬間迴歸本體。
秦冕出來後,在眾人面前演了一齣戲,將自己的嫌疑去除。
至此,秦冕成為此地唯一一個知曉天地壺存在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整個過程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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