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從閉關中醒轉,檢查自己目前的情況,有些開心。
這是炸了那個鬼尊後的第二次閉關了,每次閉關的時間不長,都在三百天左右,當然,外界都不到一天。
連續兩次閉關,他感覺各方面都有提升,但沒有質變。
儘管吸收了三十多個以前從未吸收過的殘陣,但陣道則還是處於尊級初期,沒有晉階中期,也不知道距離中期還有多遠。
吸收了不少陣能量和***則,肌體強度有所提升,玄府混沌樹增高、變粗了一些,也沒發生質變,也不知道質變的契機為何。
各種道則的掌握數量有所提升,但感覺距離交匯還很遠,融合都沒搞明白。
魂海又有所擴大,魂道則密度也有所增加,但還沒晉階。
唯一讓他能驕傲的事也有一件,先前和最近吸收的不明道則,有兩道消失不見,很明確沒離開身體,但是不知道去哪裡了。
最初適應混沌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轉化的能量和道則,這個卻一點都看不到。
雖然看不到,但對體內道則沒造成負面影響,這也算是一種成果,雖然這個成果現在還不能察覺……
檢查完自身狀況,他輕嘆一聲:「這是要我怎麼弄呢?好像前方被濃霧籠罩,不知道距離成帝的節點還有多遠。」
天老突兀出現在他前方,慢悠悠地說道:「執著前行,一定能到達那個節點,然後進入新的天地。」
秦冕苦笑:「天老,我怎麼感覺距離成帝越來越遠。」
秦陣過來拍拍他的肩,「老大,不要想那麼多,沿著正確的方向一步步堅實地走下去就行。我不知道如何晉階後期,但感覺只要掌握更多的大陣,掌握更多的高階大陣,就有那個可能。」
此時的秦陣,又恢復成紡錘形,這段時間吸收的殘陣太多,使得他不但恢復體型,還稍微長高了一些。
秦冕正想著如何回應他,天老接著說道:「主子,在璨星的時候,你沒有這麼多想法的,一切都是為了提升。」
秦冕瞬間驚醒,隨後默然。
是啊,自己現在是越想越多了。雖然自欺欺人說自己並不在意成帝的時間、堅信自己能成帝,但內心深處卻被在天界獲得的一連串資訊刺激,對自己是否能成帝逐漸焦慮,尤其是發覺自己各方面一直在進步,卻感覺距離成帝越遠。
這是想什麼呢?
還能進步,說明以前對成帝的艱難認知不足,基礎很不紮實。
現在這樣,不正是自己以前的想法——夯實基礎的具體體現嗎?
思緒緩緩轉動很長時間後,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到天老和秦陣還飄在眼前,便呵呵笑道:「是我想多了,著急了,差點偏離本心。」
秦陣哈哈笑道:「這就對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吃什麼補什麼,沒補足就繼續吃。」
秦冕站起來拍拍他的肩,笑著說:「對,只要撐不死就繼續吃。」
天老悠悠說道:「主子,這段時間有不少鬼修從附近經過,很倉惶,像是在逃命。能不能再抓一些進來?」
秦冕應道:「我感覺數量已經差不多,再多的話,那片空間容納會顯得擁擠,陰氣也滿足不了晉階的需求。現在沒有一箇中期鬼皇,不利於陰陽平衡……除非弄來一個鬼帝。」
天老馬上出聲:「對,弄來十個八個鬼帝,這樣就可以培育出中期甚至後期鬼皇了。」
秦冕張著嘴,喉嚨裡發出嗬嗬聲。
天老這是早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並且不淺。
弄來十個八個鬼帝,在祂嘴裡如同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那麼簡單。
一會後,他
使勁閉上嘴巴,用力嚥下兩口唾沫,然後說道:「我努力。」
說到底,天地壺和玄府的作用一樣,都是自己內世界的一部分,自己和天地壺是相互促進的。
天地壺強大了,其道則會反哺己身,更不用說隨時可以抽取其中能量精華,可以彌補戰鬥中能量不足的問題。
自己強大了,掌握的道則多了,壺世界也會跟著發生相應的變化。
壺世界的變強,會促進自己的變強;自己的變強,會帶動壺世界變強。
主動變強與被動變強,最終獲益的還是自己。
既然這樣,那就要努力。
出了天地壺,秦冕快速感受一下週圍環境。
***則稀薄了很多,陰氣也是如此。
他有些詫異:「鬼修倉惶逃命,環境正在恢復,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來到最近的一個鬼化大陣陣基,那裡已經變成一個巨坑,陣線也找不到了,原本很密集的空間裂縫,現在也稀碎。
「應該是王族祖地的人打出來了。這樣的話,應該是打到外面去了,還真有可能抓幾個鬼帝。」
嘟囔中,他朝外面衝去。
自從知道王族還有人在,並且能據陣阻遏鬼族的進攻,他就知道想找到一些典籍的願望落空,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多吸收一些殘陣,這樣可以把自己的陣道則提起來,也可以讓秦陣恢復並提升,其它的事只能慢慢謀劃。
所以他和秦陣一直在內層轉悠,尋找殘陣吸收,也各自成功吸收數十個,沒想到此次閉關出來,外界已經變天了。
走了近十萬裡,他看到十一個人族皇者從左前方小心翼翼走來,便上前問道:「見過各位,鬼族在哪裡?」
那十一人都帶著訝異神情看著他,一個半步帝者回應道:「鬼族現在佔據一個峽谷,易守難攻。我們已經將它們圍了起來,正謀求全殲。」
秦冕點點頭:「你們這是在尋找落單的鬼修嗎?」
那半步帝者皺皺眉頭,「你不知道嗎?」
秦冕呵呵笑道:「本皇先前被一個鬼帝重傷,剛剛恢復,對很多近況不是很瞭解。」
巡邏隊絕大多數的人馬上臉露崇拜神情。
遇上鬼帝還只重傷的,一定是戰力強大者,不崇拜不行。
也有那麼兩三個不相信的,其中一人看似很有禮貌地說:「皇者遇帝者而沒隕落,確實值得我等敬佩,不知道友是哪族人,又是如何逃生的。」
秦冕淡淡一笑:「本皇秦冕。至於逃生的方式就很簡單了,它給我一拳,我送它一張符籙,結果是我們都傷得不輕,都選擇逃走。」
那個半步帝者眯眯眼睛,「秦冕?秦族?」
秦冕點頭:「對,秦冕,各位可能沒聽說過。」
那個看似很有禮貌的皇者大聲說道:「你撒謊!我們這次十七個族群前來援助王族,根本就沒來得及通知秦族。」.
秦冕心中一愣。
這是外界的援兵,不是裡面的王族,而且一來就是這麼多,外界人族是怎麼知道的?
他並沒著急,淡淡說道:「本皇不想向你解釋這些無謂的東西,只想去殺鬼修。哪位道友能指個方向?」
那傢伙卻不知趣,走出隊伍呵斥道:「你冒充秦族,有何用意?」
秦冕眼睛眯了眯,冷漠說道:「本皇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何來冒充一說?如果你不服氣,我們可以找一個鬼帝殺殺。」
那傢伙怒道:「這幾天,我們有不少皇者和帝者失蹤,難道不能懷疑你這個冒充秦族人的獨行者?」
秦冕一愣。
這話很有理,讓自己無法
反駁。
十七個來援的人族族群,應該都已經臉熟;從裡面打出來,跟王族祖地的人也應該臉熟。
懷疑自己,沒毛病。
正欲回應時,他吼道:「你現在沒什麼話可以說了吧?現在,你要麼自封,要麼讓我們封住交給帝者。」
秦冕淡漠說道:「你可以懷疑本皇,但想要本皇自封或被你們封,都是不可能的。你們可以跟著本皇去鬼族所佔峽谷,看本皇如何擊殺鬼族,也可以一別兩寬,各行其道。」
自封或被封,那是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在他的記憶裡,沒有過這樣的造句,今後也不會有。
那人還想說什麼,被那半步帝者拉到一邊,抱拳說道:「秦冕皇,我趙松,趙族人。」
秦冕也回以抱拳,「見過趙松皇。」
趙松說道:「這一兩天確實有十數人族帝者和皇者消失,所以我們才組隊巡邏。」
秦冕應道:「辛苦了。」
趙松苦笑:「不是辛苦不辛苦的問題,而是一旦有如此神出鬼沒的鬼修在我人族後方搞事,雖然有二十多個帝尊,也會很難受。」
秦冕問道:「那樣的鬼修數量有多少?」
趙松搖頭:「沒誰知曉。只知道隕落了三個初期帝者和十多個皇者,現在大家的神經都繃得很緊。」
秦冕點頭:「我知道。現在請告知鬼族所在峽谷的方向。」
趙松的意思是要自己原諒那個皇者的態度,其實在聽到有這麼多帝者和皇者隕落的時候,本來沒怎麼放在心上的他已經原諒了。
在趙松指了一下方向後,秦冕向他們告辭,並提醒他們注意安全。
這樣的巡邏可以威懾那個鬼修,但並不能阻止它的偷襲。
人有鬆懈之時,也有疲憊的時候,更有崩潰的可能,這樣的時刻,就是偷襲的最佳時機,這就是千日防賊難的道理。
離開他們的視線不久,秦冕就聽到後方傳來怒吼,趕緊轉身飛向來路,很快看到了戰場。
已經有五個趙族皇者死亡,另外六個正在苦苦堅持。
而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頭顱,正在吸收他們的生機。
他心中一驚:不會是那個頭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