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欣與百里行才對視一眼,幾乎可以確定,那觸角就是前夜出現的鬼魅。
蘇亦欣運氣急速飛奔,擋在鬼魅前面,而百里行才,拿出如意鐲,切斷鬼魅的後路,鬼魅怕火,蘇亦欣將五行之氣中火之靈氣凝聚出來,沒有義兄至陽之火那麼厲害,但將這隻鬼魅從地底下逼出來是足夠了。
被火之靈氣包圍的鬼魅,不得不從地底下鑽出來。
剛鑽出來,鬼魅的樹根藤蔓朝蘇亦欣和百里行才迅速纏繞,蘇亦欣旋身往一旁閃躲,小白驀然變大,冷冽的刀風因著蘇亦欣的五行之氣,凝成實質的類似白色薄霧朝鬼魅狠厲一劃,剛伸出去的觸角不得不縮回來,而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從另一個角度,詭異的擰轉過來,試圖再次用藤蔓將蘇亦欣纏住。
蘇亦欣沉著如常,提氣後撤,雙腳站定後,再次揮舞著小白朝鬼魅那根最為粗壯的藤條劃拉過去,鬼魅這次想要故技重施,而它不知道是,蘇亦欣只是在配合百里行才,就在她和鬼魅對戰的幾招內,百里行才已經將對付它的陣法布好。
如意鐲縈繞著銀色的靈力,在鬼魅還沒有感知的時候,八相困魅陣從地底下衝天而起,鬼魅還未來得及縮回去的觸角,被困魅陣截斷,而鬼魅被困在八相困魅陣中左衝右破,最後想要從地底下逃跑。
可地底下,同樣被困魅陣包圍著,鬼魅的掙扎不過是徒勞。
將鬼魅抓住後,莊萬才剛才那副鎮定自若的臉上明顯有了龜裂的痕跡。
蘇亦欣這次給鬼魅貼的符籙,不是自己畫的,而是幾個舅舅送給她的,太多了,一直不用也辜負幾個舅舅的厚愛不是。
這蘊含了大乘期靈力的定神符,就算鬼魅有通天的本領,也別想逃走。
說實話,要不是這次王縣令只給了五天的時間,而他們也要在十月十九日前趕回王家村,不能出半點紕漏,蘇亦欣是捨不得用的。
鬼魅被扔在了莊萬才的旁邊,沒有人皮遮掩的鬼魅,嚇的王縣令小心臟一抖一抖的,再看向蘇亦欣的時候,也多了幾抹怕怕的神情。
鬼魅的出現,幾乎可以佐證顧卿爵的判斷。
鬼魅現身,就是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讓他們誤以為沈紹榮之事,是鬼魅為之,掩護莊萬才。
今夜他們的目的,不僅是要引出莊萬才,還撒了網,將逃跑的鬼魅與那個穿斗篷的黑衣人吸引過來。
但現在只有鬼魅現身,那為鬼魅療傷的黑衣人並未看到身影。
躲在暗中的百里行謀便沒有現身,而是繼續掩藏。
以防黑衣人突然現身救人。
王縣令要了把椅子,正想要坐下歇息,正好將案子就在這裡審了,聽的書院的護院來報,說死者的父母,也就是沈紹榮的父親沈闥,母親曲氏來了。
沈闥可是陳州知府,不說是他的頂頭上司,但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立刻迎了出去。
大約兩刻鐘後,王縣令沒有回來,而是帶來了王縣令的話,將兇手莊萬才和那隻鬼魅帶到他兒子沈紹榮的院子。
大晚上的,大家又都移步到沈紹榮屍體擺放的院子。
蘇亦欣站在顧卿爵旁邊,見一著暗紫色繡花長袍的婦人,趴在沈紹榮的屍體旁,哭的肝腸寸斷。
知府沈闥站在一旁,亦是暗自垂淚。
見被押著的莊萬才,曲氏不顧形象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腳揣在莊萬才的心口,嘴裡嚷著:“你為什麼要殺榮哥兒,他與你最是要好,憐你元日無法歸家,帶你回我們家過節,可你卻殺了他,你就是個畜生……”
曲氏聲嘶力竭,可莊萬才卻是無動於衷。
等曲氏踢打累了,才一臉諷刺的開口:“你兒子眼光那般高,會看得起我,與我稱兄道弟?不過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私心,與我在一起,能顯示出他的優越感罷了。”
“你,你竟然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我要悔改什麼?”
莊萬才冷哼一聲:“對,我確實要悔改,我應該做的再小心一點,這樣你們就發現不了,我也就不用因為殺了他,將自己給搭進去。”
曲氏被莊萬才囂張的態度,直接氣的撅了過去。
被一旁伺候的丫鬟扶住。
而這一切,沈闥只是站在旁邊,對曲氏哪怕在外人面前,也沒有做做樣子的去關心一下。
這兩夫妻,可夠有意思的。
陳州知府沈闥吩咐丫鬟將曲氏送上馬車休息。
院子一下子安靜下來。
沈闥剛站定,王縣令立刻親自從一旁的屋子裡搬了把椅子出來,放在沈闥身後:“知府大人,請坐。”
蘇亦欣暗自砸吧砸吧嘴。
這副諂媚的樣子,也不怕馬屁拍馬蹄子上。
你就算是為你的官途小心討好,也得分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人家兒子屍身就擺在身後呢!
果然,沈闥一個眼神都沒給王縣令,而是指揮他帶過來的衙役,左右架著莊萬才,讓他跪在腳跟前。
“說吧,幕後主使是誰,你說出來,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沈闥一開口,蘇亦欣對沈闥立刻改觀了一些。
至少,沈闥從趕到書院,只是看了他兒子的屍體,就能問出這番話來,足以表明這人深不可測。
沈闥比顧明珏聰明多了。
表現的也更加冷靜。
莊萬才瞥了瞥嘴,臉別向一旁,顯然不打算說話。
沈闥給一旁的衙役使了個眼色,那衙役也不知用了什麼勁,朝莊萬才的後腰擊打過去,莊萬才立時仰頭,面部扭曲,發出讓人膽寒的慘叫聲。
書院的夫子都是文人,嚇的雙腿打顫。
“本官忘了,夫子們都還在,這夜色已深,就都回去歇著吧,這裡由本官來審。”
孫山長朝沈闥拱了拱手,帶著幾位夫子離開。
顧卿爵握住蘇亦欣的手,站在那裡沒動。百里行才的任務是保護蘇亦欣,蘇亦欣在哪,他就在哪兒。
不僅他們沒走,站在一旁的李端願三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別人不知道李端願的身份,身為知府,並且還是定王的岳丈,卻是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