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真氣。”
人壇壇主微微頷首，眼眸中帶著幾分認真的身材，他輕輕搖動羽扇，像極了一位書堂裡的教書先生。
“所謂真氣，一般只有從武宗邁入武神境界之後，才能產生的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層次極高，且破壞力極強，與武者的氣血之力，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次，楊冬下意識的微微頷首。
他知道人壇壇主並沒有誇張，因為在他的體內，就溫養著那麼一絲粉色真氣。雖然只有那麼一絲，卻能給楊冬面對武宗境界強者的時候，在短時期內不落下風。而若是運氣足夠好，佔據上風也未嘗不可。
所以說真氣的能量層次高，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人壇壇主的話語，依舊沒有為楊冬解開心中的迷惑。
於是楊冬只好繼續開口詢問道：
“可就算是真氣，與仙人之間，有有什麼關係呢？”
“你還不明白麼？”
人壇壇主的臉頰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武神境每一個品級，其實代表的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修為，而是真氣的積攢程度。有的人天賦不行，即便是到了武神境界，也會因為自身的天賦原因，無法積攢夠足夠的真氣。”
說到這兒，人壇壇主的眼底閃過一抹落寞之色。
他並未有意隱藏，這一抹落寞恰好被楊冬給捕捉到。
人壇壇主倒也足夠大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實不相瞞，當初本壇主就是因為突破武神境界之後，發現了自己天賦的瓶頸，明白自己此生不可能再進一步了。於是便破罐子破摔，淪落了數個春秋。後來直到遇上了教主，傳授了我氣運修行方法，我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即便其代價是，捨棄一身武神境界的修為。”
聽到這話，楊冬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完顏月或許不知曉，但他身為一名武者，自然明白從一名武者，一路跌跌撞撞，最終成為武神，是多麼艱難地一件事。
武神相較於武者，說是百萬無一都好不誇張！
可偏偏，自己面前這位看似儒雅的人壇壇主，卻狠下心廢了自己武神的修為。
這樣的決心，可並非尋常人所能擁有。
思及至此，楊冬望向人壇壇主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佩服之色。
怪不得人家能成為詭教的壇主，原來身份背景這麼厚實。
楊冬如此想著，卻聽人壇壇主繼續開口侃侃而談道：
“我承認，我的武道天賦還是不夠好。但這世間能人輩出，總有一些人，生來就是會站上世界之巔的！”
“擺在我面前的天塹鴻溝，在他們眼前撐死不過是個小土坡罷了。他們只要輕輕一躍，便可以飛躍這個能困住我一輩子的地方，而後繼續向前衝刺。”
說到這兒，人壇壇主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甘之色。
只是他隱藏的很好，並未被旁人發覺。
“他們這些真正的天之驕子啊，從武神又邁入了武聖境界，成為整片大陸上，最強的一小撮人。他們憑藉自己的實力，建立了一個管理整個大陸的組織。只是後來因為他們內部的一些事情，分裂了好像。”
人壇壇主說著，擺了擺手又道：
“這些事兒與本壇主要說的無關，一筆帶過了。咱們繼續說正事兒！卻說邁入武聖境界之後，體內的真氣如同浩瀚大海一般，一望無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而巔峰中的巔峰，便是傳說中的八品武聖！”
“只是……你們就不覺得奇怪麼？為何其他武道境界，都是每個境界分為九品，只有到了武聖境界，最高只有八品呢？”
楊冬聞言，也忍不住皺起了眉毛，擺出一副思索的模樣。
人壇壇主很滿意他的表情，繼續說道：
“因為當八品武聖邁入九品武聖的那一刻，他便會身體自燃，留下玉骨後，神魂進入仙界。”
他說著，整個人開始興奮起來，手中的羽扇快速揮動，幾乎揮動出了殘影。不止如此，他整個人面容潮紅，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所以我們詭教的修行方法，就是借鑑了此處。”
“我們每次舉行盛典的時候，都會將選擇出來的優質祭品，擺放在火焰的正中央。”
“當祭品落入火焰的一瞬間，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得到氣運的加持。”
說到這兒，人壇壇主望向了一旁的完顏月。
只見完顏月此刻嚇得俏臉煞白，身體如同柔弱的小貓一般，微微顫抖著。
她緊緊抱住楊冬的胳膊，將腦袋深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人壇主見狀，不由得嘿嘿一笑。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恐懼，本壇主方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九品武聖同樣會自燃羽化。這其實就是一條通往仙界的大門。而你，只不過是提前前往仙界罷了。”
“不過……你的修為還不夠，可能需要在天門外等等本壇主。待到本壇主邁入天門的那一刻，會帶你一同進去。”
“世人皆以為我們詭教，乃是謀財害命之徒。殊不知我們做的，全部都是大善事！若是沒有我們詭教，他們那些人，怎麼可能有資格進入仙界？簡直就是笑話！”
人壇壇主臉色猙獰可怕，他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而後語氣和藹的說道：
“所以啊，後金的三公主，能夠成為盛典的主角，你應該感到興奮才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主角呢！”
“我不要！”
完顏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可聽起來卻是格外的堅定。
而後她用力蹭了蹭楊冬的肩膀，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哀求道：
“小冬子，帶我出去好不好？”
“求求你了，只要你帶我出去，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父王現在病重，我有能力勸阻後金不對大周用兵，你相信我好不好？”
楊冬聞言，也是不由得苦笑一聲。
小公主啊，並非是我不想救你，而是面前這個人壇壇主，實在是強的不像話啊！
他的氣息，可比之前那幾個武宗強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