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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傳來嘩嘩的水聲。
厲言言吃飽了便出門去同學家玩了。
厲枝坐在客廳,愣神了許久。
她在思考,替易止思考,思考怎樣才能讓他坦坦蕩蕩留在這裡。
臥室裡傳來厲明均和楊梅的爭吵聲,聲音不小。厲枝覺得,即使有嘩嘩水聲做掩蓋,那些刺耳揪心的話還是會盡數飄進易止的耳朵裡。
......
楊梅語氣激動,言語之間是嘲諷和不屑:
“厲明均,你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飄了是吧?撿個拖油瓶回來,供他吃穿就算了,你還打算供他上大學娶媳婦不成?你是他誰啊?有病吧你!!!”
打火機的卡嗒聲,厲明均點燃一根菸,煙霧升騰中,他的聲音也有些頹:
“梅子,話別說的這麼難聽,人家他爸爸以前幫過我,現在人家落難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再說了,只是暫住,又不是一直在咱們家。”
“幫?幫忙也得有個限度!”
楊梅聲音更加聲嘶力竭起來:
“還暫住,暫住個屁!這分明就是把沒人管的孩子丟你這了!有人告訴你什麼時候來接他嗎?你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我告訴你,你這就是肉包子打狗,肯定一去不回頭了!”
......
路邊遇到的可憐兮兮的小狗,善良的人都給它一頓飽飯,但也僅此而已了。
要想把狗帶回家去養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厲枝聽不下去了,乾脆站起身,打算去看看易止。
水聲早就停了。
易止的背影,矗立在廚房狹小的窗前。
玻璃上蒙著一層水汽,根本看不見外面的景色。可他的目光,就長久地投向窗外,像是能穿越一片霧靄。
至於那片霧靄之外是什麼,厲枝並不能知曉。
那是她不曾踏進過的、他的世界。
......
......
楊梅的聲音尖利,透過瓷磚和牆壁,傳到狹窄的廚房,字字清晰。
易止皺著眉,有些心煩。
他給劉叔發去了微信,詢問他,有沒有給厲明均一些錢,當做他的生活費。
得到的回應是否定的。
劉叔連連道歉,說這是應該的,他早有此意,只是最近事情太多疏忽了。
本來一早就該跟厲明均打好招呼,按周,按月,或是按年,隨他心願,齊家雖然落魄了,可總不至於白吃白喝人家的。
易止只囑咐他儘快,不要讓厲明均為難。
......
吵架聲逐漸平息。
易止嘆了口氣,終於從廚房走了出來。
廚房的窗戶透風,短短的一會兒,已經把他從裡到外凍僵了,涼意從胸口竄去四肢百骸。
主臥的臥室門緊鎖著,傳出隱約的電視聲音,厲枝的小臥室倒是開著一條縫,暖暖的燈光從門縫鑽出來,卻照不到他身上。
他的小床在陰暗處,沒有陽光,頭頂也僅一盞刺眼慘白的白熾燈管。
他站在床邊,試圖把床單的每一條褶皺都鋪平整,好像這樣,心裡的亂緒也能有片刻的紓解。
然後下一秒。
一小摞零錢,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枕頭下。
被他一拽,便散開來。
有幾張紅色的一百塊,但大多數都是小面額的紙幣,加起來有一千多塊。
現金在現在這個年代好像不多見了,這些零錢應該也是被人放在身邊很久了,甚至有了摺痕。
易止皺了皺眉,撿起錢的瞬間,他聞到了熟悉的蜜桃香味。
視線翩然遠落,落在那一方小小臥室透出的光亮。
......
......
厲枝低頭摳著手指。
她知道易止會來找她,只是她還沒有措好辭,不知道怎樣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
她不是施捨,也不是同情,只是想幫他而已。
她懂那種寄人籬下、不被歡迎的孤獨感,更知道在國際高中,平凡學生有多不容易。
她只是想盡自己所能。
......
易止站在門口,正欲開口,就被她拉了進來:
“小止,進來說。”
她擔心被楊梅聽見。
“小止,你別多想,學校開的高爾夫球課需要交錢,你平時零用也需要錢,況且北旗高中......你也知道......哎呀總之就是,不能太捉襟見肘了,否則......”
否則會被人看不起。
這句厲枝沒說,她怕觸了他的傷疤。
“我的零用錢很夠的,而且偶爾往雜誌投稿會有稿費,你不用擔心,這些錢你拿著,先把高爾夫球課的錢交了。”
她看著易止手裡握著的一摞零錢,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現在沒人用現金了,我本來是想給你轉賬的,但是發現,原來一直沒加你的微信。”
......
易止攥著手裡的紙幣,粗糙的手感,在指腹糾纏,好像能捏出水來。
又或許是手心的汗。
厲枝臉上紅撲撲的,那是冬日裡的暖氣作祟,為她梨渦上添了一抹粉潤的暈,還有一張一合的唇,在耐心地像他解釋。
他聽不進去,只覺得悶熱。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她的臥室。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極簡的木床,書桌,毛絨絨的大熊倚靠在床邊。
沒什麼複雜的裝飾,只是空氣中似乎升騰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繾綣,和她帶給人的感覺相似。
厲枝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望去,然後頓時有些慌張——她的小衣服,還搭在椅背上,沒收。
她急急往一邊側了側,試圖擋住易止的視線,然後把錢往他懷裡推了推:“小止乖,收著吧。”
易止也將心裡湧動的火苗壓了下去,跳過這個話題,只是朝她揮了揮手機:
“姐姐加小止微信。”
......
滴,掃碼的聲音。
她的頭像出現在他眼前,一個帶著花環的小兔子。
“我透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嘴唇抿起,笑意藏不住,隨即看了看自己的頭像。
是一片純黑色。
這個微訊號是從齊家出來時新註冊的,是齊延宗告戒他,要和從前的社交圈完全斷開,徹底人間蒸發,才能明哲保身。
......
空空蕩蕩的好友列表,只有小兔子一人。
他給厲枝備註上“姐姐”,然後上網找了個頭像,自己換上了。
也是一隻兔子。
那是前些年特別火的迪士尼動畫電影裡的角色,一隻被人遺棄的小兔子,成了流浪動物裡的老大,表面人畜無害,其實是個暴躁大老。
易止對這頭像很滿意。
因為像他一樣。
......
幾年過去,他還記得電影的結局。
暴躁兔子最終被一個小女孩收養,變成了最乖最聽話的小寵物。
看吧。
沒有人是天生反骨,所謂的逆鱗也只是自我保護。
如果可以,誰都希望在十死無生的深淵邊緣,遇到一個只為你而來的人。
穿越人群,牽起你的手,讓你在洶湧的愛裡,成為被疼愛的小孩。
《愛寵大機密》那隻白兔子。叫啥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