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男人擋在了江星月的身邊。
這個男人有著一身發達卻並不臃腫的流暢肌肉,他將長髮紮了一個馬尾,眼睛用一條黑布遮住。
“喂。”男人攔在了江星月身前,酷酷的用磁性的聲音沉聲說道:“你就是泰蘭德嗎?”
“泰蘭德?”江星月有些疑惑。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惡魔獵手啊!”
男人從身後取出蛋刀,那是一種宛如彎月一般,握手在中間部位的武器。
嘿~哈~嚯嚯嚯……拿蛋刀擺弄了幾個架勢。
男人十分滿意,但看著江星月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便嘆了口氣,“好吧,只是湊巧有個白毛老虎坐騎,招式也像而已,我還以為遇到了同道中人呢……我在這邊看到你的戰鬥了,非常不錯。”
“謝謝。”江星月帶著仍然迷惑的表情道謝。
“記得在上面看我表演,我叫惡魔獵手,陸風。”陸風擺擺手,馬尾辮飄蕩,大踏步的返回佇列。
奇怪的人……江星月嘀咕了一聲,回到臨時作戰部。
臨時作戰部的地理位置在不遠處的山巒之上,足矣俯瞰全域性……在這裡幾乎沒有低於二相境界的實力,一個個眼神堪比八倍鏡且自帶微光視覺,非常適合觀戰。
經過一輪輪轟炸……八千人全員功成身退,萬蟲谷只剩下一次融合的蟲群……個別漏網之魚不用管,它們自己會死於接下來的各種aoe。
首次融合的蟲群數目仍然是無可計數,平均實力上升到第一相初階的水平。
這個水平指的是三大基本數值:攻、防、速。除此之外,每一種蟲類都進化出了各不相同的能力。甲蟲格外出色的防禦力,跳臉蟲的寄生,毒蟲的自爆等等。
江星月找到一個方便觀戰的角落,向下方俯瞰。
上萬人組成陣列,隨著進攻的號角聲響起而開拔,像是尖銳的鐵器鑿進了萬蟲谷之中。
第一輪融合的蟲群打法與之前並無二致,讓高手進去開無雙,如割草一樣全收割了就是。其實戰術作用和炮灰也差不多。
當然,江星月不這麼覺得,這一批近乎全員修成三相,隨便挑一個出來她都打不過。
她視線來回掃過,看到了之前和他說過兩句話的陸風。
這一批進去的人很少是單人,而是三五人一隊,但也有單人行動的,比如陸風就是如此,他身形敏捷,好像全身長了眼睛,總能閃避掉絕大多數進攻,在蟲群中穿梭顯得非常輕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說的就是這種堪稱非人的身法了。
江星月默默注視,她雖然不是走武道,卻也感到只覺自愧不如。
終於,成片的蟲海阻攔了陸風的腳步。
只見陸風摘下了遮住雙眼的黑布,收起兩把蛋刀,取出一把修長、筆直,的樸素長刀。
跳躍,下劈。
正前方一隻甲殼蟲飛速衝過來,只見長刀迎頭劈下,將甲殼蟲從正中輕鬆分開。
同一時間,以這隻甲殼蟲為中心,周圍所有蟲群彷彿都中了一刀似的,當場裂開。
江星月頓時睜圓了眼睛,這啥玩意?
陸風就這樣一刀又一刀的劈,每一刀都只殺一個蟲子,但是,其周圍的蟲群也會受到等同的傷害,紛紛暴斃。
“普攻都是雙倍傷害並自帶全體攻擊?”江星月算是看明白了。
【分裂攻擊】
效果:你的普通攻擊,可以對周圍的所有敵人造成同等傷害。
……
“我砍,我砍~~”
陸風沉浸在刀刀暴擊,宛如割麥子一樣的快樂之中。
他是一名重度遊戲愛好者,最鍾愛的莫過於魔獸爭霸這款遊戲,這個愛好還是老爹帶給他的,自含著奶瓶起,他就在看老爸打魔獸,收到的第一個玩具就是魔獸周邊,據說抓鬮時精準的抓到了霜之哀傷。
也因此,陸父看著手持霜之哀傷的小陸風,面色複雜的表示從今以後斷絕父子關係。長大了陸父管陸風叫兄弟,並逼陸風叫自己大哥……於是陸風記得,親媽把大哥……呸,把老爹給揍了一頓。
成長的過程中,父子兩人一起打魔獸,漫展cos中年發福劍聖、惡魔獵手等等,只是後來學業、工作繁忙,他已經很久沒碰過這個遊戲了。
直到陸風來到這個世界,選擇武道修行的道路,明明照著練的武功,三相卻是全歪了。
惡魔獵手之相,獸族劍聖之相,山丘之王之相……
惡魔獵手體相可以化身惡魔,獸族劍聖技相可刀刀暴擊自帶閃避且附帶分裂攻擊,山丘之王心相剛凝聚沒多久,只能賦予他十秒天神下凡。
雖然三相與功法上的全然不同,但陸風反而更喜歡屬於自己的三相,這屬於是他的武道。
“老爹還在別的洞天等我呢,到時候看到我這一身本領,哎嘿,到時候誰才是大哥啊。”
陸風順手劈死一片蟲群,握刀的手更緊了。
……
趙司明同樣在觀戰,眾人作戰的身影映入眼中。
這時,一個人影走到近前,掀開頭上的白淨兜帽,柔順青絲披散開來,並肩注視著下方戰場,她說道:“這場戰役過後,你的計劃進度可以前進一大步了。”
“柳玲?”趙司明眼皮一跳。
好傢伙,不愧是得了真傳的刺客,什麼時候摸到身邊都不知道,這要是想對他行刺,豈不是十拿九穩。
當然,他有免死的天賦神通,是不存在被瞬秒的,除非殺他十分鐘。
“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趙司明抱著胳膊問,他挺不想看到柳玲。
自從酒館一別,兩人不說決裂也差不多了……別看當時場面和和諧,現在也很和諧,可是兩人現在還沒打起來,僅是因為柳玲來的並非本體,戰鬥沒有意義。
真要有機會抓住柳玲,趙司明是不會手軟的,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柳玲的真實實力可以把自己摁在地上摩擦。
柳玲自從默默完成轉變之後,在黑暗中看多了人性的陰暗,見大局不可逆,便鐵了心的要攪黃他的聯合大計……她並沒有期望自己所作所為能讓趙司明理解,她也不需要理解,只是自己這麼做開心。
這世間自有該死之人,也有無辜之人,這些人都該死,以及可以死,但是有一種人不行……他應該活下去。
有一種恨,叫看你成功比我失敗還難受;與之相對,有一種愛,叫你受傷比我死了還難受。
柳玲平淡卻毋庸置疑的回答:“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