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羅一盯著身側的甄建仁,不由問道。
不久前,兩人剛剛在主教學樓前匯合,正在交流各自獲得的資訊,可沒想到,甄建仁猛地頓住了。
下一秒,他抬頭向四周望去,眼神銳利,充滿警惕。
羅一彷彿也察覺到了什麼,他順著甄建仁視線所看的方向,緩緩搜尋著。
面前是一個不大的公園,中間有座池塘。
池塘早已經乾涸,邊上有低矮的柵欄隔著。
柵欄右側用紅磚壘起了一個花壇。
東邊更遠處有片小樹林,只不過這個季節樹葉落得差不多了,所以也起不到什麼遮掩的作用,幾乎一眼就能望到底。
這附近除了偶爾經過的老師和學生,並沒發現異常。
收回視線,他疑惑地看著甄建仁,嘴唇微微動了動,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聽後者表情遲疑著開口:“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就在剛才。”
長時間的緊張使羅一疲憊不堪,他強打起精神,低聲問道:“哪方面的?”
沉默半晌後,甄建仁搖搖頭,“不知道,總之我們現在大機率是被鬼盯上了,必須儘快找出線索,離開這個鬼地方。”
“接下來什麼打算?”
“我們分頭行動,”甄建仁站起身,看著身側的羅一,“你去檔案室,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們提到的那個女生的資料,我去通知其它人。”
“下午兩點,我們在C座音樂教室匯合。”
......
甄建仁是最後一個到的。
他剛邁進食堂,就看見江城和餘雯兩組人擠在一張桌子上。
胖子眼神好,看到甄建仁的瞬間就熱情的招呼他過來坐,“守護神先生,就等你們了!”
餘雯正在介紹從負責彩排的馮蘭老師處得來的資訊。
在聽到馮蘭曾被困在辦公室,門前的幾名保安都沒有下巴後,甄建仁忽然開口說:“看來我聽說的故事應該是你的前半段。”
他和羅一兩個人分別去了三年一班,以及三年二班瞭解情況。
這兩個班都是參加彩排的班級。
在影片裡,那個被拍到的女鬼就在她們身邊。
據甄建仁所說,在這座學校的學生間流傳著一個傳說,是有關於C座的音樂教室的。
傳聞夜間的C座與白天截然不同。
那裡陰森冷寂,即便是盛夏時節,人在其中,也會凍得直打哆嗦。
更奇怪的是,無論你穿多厚的衣服,都無法抵禦這股寒意。
因為......它更像是從你心底,一點一點蔓延出來。
特別是......下著雨的夜裡。
說到這裡,甄建仁忽而看向餘雯,眼神中帶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畢竟在後者的故事裡,也曾有一個雨夜。
在那個夜晚,剛剛來到這所學校的馮蘭遭遇了永生難忘的恐怖景象——四個失去下巴,血淋淋站在門外,盯著她的“人”。
“下著雨的夜裡會發生什麼?”餘雯冷冷問。
能看得出來,這個一向冷靜的女人也不復之前的沉穩。
微微泛寒的口吻不過是在掩藏內心的恐懼。
線索支離破碎,無奈時間卻不等人。
傳聞在雨夜,一個人來到C座,沿著樓梯上樓,走在三層通往四層的樓梯上時,可能會有十分古怪的事情發生。
原本48級的臺階會詭異的多出一級。
變成49級。
隨之而來的,是你周遭場景的改變。
無論是牆壁,地面,或者是走廊,教室,桌椅......一切的一切都嶄新的像是從未使用過一樣,就彷彿是時空逆轉。
你在這裡還會遇到一些人。
周太福嚥了口口水,小聲問:“什麼人?”
“什麼人都有,”甄建仁盯著周太福的眼睛,“老師,學生,甚至還有......穿著保安制服的人。”
聞言周太福愣了一下,隨後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他求救似的看向餘雯,但後者的注意力全然沒放在他的身上。
“你還沒說音樂教室,”江城提醒。
甄建仁移開視線,“她們說推開音樂教室的門,能看到裡面有個女生,她在不停跳舞。她跳的極好,任何進入的人都會被帶入她的節奏,慢慢的,一曲結束,女生會停下來問一些問題,但此刻千萬不能回答。”
“不能回答......”胖子皺眉,他認為自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為什麼不能回答?”
“因為傳聞中若是回答了女生的話,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甄建仁記得,給他說起這些的女生在說到這裡時,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都快聽不到了。
可甄建仁還是聽清了女生的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是否則就會被永遠的留在這裡。
像其他人一樣。
此話一出,不但甄建仁自己,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沉,江城想著現在那裡應該多了旗袍女和龍濤兩個。
“那個女生跳的是......芭蕾舞?”張茵茵沉默許久,第一次開口。
“是的。”
......
看來......這個女生便是此次任務的源頭了。
鬼被確定後,在死亡現場發現的蹄印也有了答案。
那根本不是什麼山羊的蹄印,而是女鬼跳芭蕾時所穿的足尖鞋留下的。
女鬼是一邊跳著芭蕾,一邊殺掉了旗袍女,還有龍濤。
整個場面想想就覺得詭異,讓人後背發涼。
關於這次任務,他們緊接著確定了兩條規則。
換句話說,也是此次任務中的禁忌。
第一,在面對女鬼時,無論如何不要回答她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儘量連聲音也不要發出。
第二,在C座音樂教室拍攝時,所有人務必聚在一起,不能分開。除非必要,否則絕不要在夜裡來這種地方。
“你的同伴呢?”周太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下一秒,面色泛白道:“他不會是......”
“沒有,”甄建仁打斷了他,“他去檔案室看能不能查到女生的資料,一會趕過來與我們匯合。”
胖子見縫插針,陰陽怪氣道:“羅一兄弟就自己一個人去的嗎?會不會太危險了?”
“有勞胖兄弟費心了,”甄建仁笑了笑,“我對我朋友很有信心,倒是你們。”
他的視線從胖子臉上移開,落在了江城的身上,不懷好意道:“器械中心那面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