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全家活蹦亂跳 千炏

7玉牌鬼煞

夜晚,涼風習習,烏雲籠罩,天幕漆黑。

城外交子林,兩夥人正在銷贓。

“南哥,您瞧好了。”

周坤一臉狗腿討好,灰頭土臉的不像個賣貨的,倒像個種地的。

神神秘秘摸出一塊巴掌大的血紅的仕女雕刻玉牌。

血玉紅如鮮血,沒有一絲一毫雜質。

入手微涼。

雕刻惟妙惟肖,十分精細。

尤其是眼睛,好似會流轉,十分靈動。

盯著多看幾眼,都感覺會陷進去。

絕對是個好東西。

原本興致缺缺的吳南看到的第一眼就激動了。

伸手就要去拿。

周坤一把收回去,嘿嘿笑著:“南哥,別急,咱們慢慢談。”

吳南揚了揚眉,斂了情緒。

兩人你來我往談價。

暗黑的夜幕下,沒有人看到,周坤握在手裡,藏在衣袖下的玉牌,正閃爍著幽幽紅光。

不遠處,趙國巖帶著十人埋伏,只等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時衝出來,人贓並獲。

周坤這夥盜墓賊,和吳南這些銷贓的人,他們已經跟了許久。

為了人贓並獲,可費了不少心思。

那邊的價終於談好,正進行交易。

趙國巖舉起的手往前一揮:“上。”

十人拿著手電筒迅速衝了出去。

周坤一方四人,吳南一方五人,都驚了一跳。

各自拿著自己的東西,撒腿就跑。

趙國巖可不會讓他們跑了,要不然辛辛苦苦佈置好幾天,豈不是白費。

周坤見狀,覺得這次是真完了。

再顧不上貨物和兄弟,找了個空隙,一溜煙鑽出去拼命狂奔。

趙國巖眯眼,舉起新申領的手槍喊話:“周坤,停下,要不然開槍了。”

周坤不聽,跑得更快了。

趙國巖咬緊後牙槽,本想鳴槍給周坤一個警告。

哪想扣下扳機後,飛射的子彈在半道拐彎,直奔周坤手臂。

“噗呲……”子彈穿透皮肉,鮮血崩流,順著手臂流到周坤一直緊握的玉牌上。

頓時,玉牌滾燙如火。

周坤沒注意到,只覺得手臂痛得發顫,腳下一絆,直直的摔了出去,半天起不來。

趙國巖驚愕了一瞬,迅速上前,準備將周坤拿下。

卻不想,他手剛碰到周坤。

周坤雙眼紅光一閃,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臉色慘白陰森,一拳將趙國巖砸了出去。

趙國巖大驚,要不是他反應快,這一拳必定砸穿他心臟。

抵擋的小臂,骨頭已經斷裂,扎破皮肉露了出來,看起來恐怖異常。

孫友軍幾人大驚:“隊長,你怎麼樣?”

趙國巖痛到發顫,搖了搖頭:“沒事,都小心,周坤不對勁。”

大家都看出來了,周坤確實不對勁。

身上冒著紅光,雙眼血紅,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朝著人群走過去。

被銬住的吳南一行人和周坤的幾個兄弟,被周坤的異樣嚇懵了。

吳南大喊:“趙公安,快,快放開我們,他過來了,他過來了。”

趙國巖沒有理會吳南,擋在人群前。

完好的那隻手舉起槍,警惕周坤。

其他隊員沒有配槍,只有警棍,即便也怕,仍舊站在趙國巖身側,堅守職責。

就是暗自後悔出門沒申請配槍,他們可不知道,抓個盜墓賊,會碰到這麼怪異的事。

周坤看了眼趙國巖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鮮血,臉上出現了貪婪的渴望。

如鬼魅一樣,突然朝趙國巖飛了過去。

一群人睜大雙眼,驚恐的看著,無法動彈。

“週週。”

距離趙國巖百十米遠,偶然路過的司命看到煞氣作亂,沉聲喊了句。

同行的將週週瞬間領會,默契的取下揹著的厚弓,射出一箭:“老大。”

司命縱身躍起,身形凌空前行,中途藉著箭矢的力道,往前進了一大段。

舉起手裡的彎刀,揮手劈下。

深寒之氣形成一道空氣利刃,直奔周坤。

周坤察覺到身後危機,身上紅光大盛,果斷放棄趙國巖,回身反擊,用肉身擋住了刀氣。

將週週嚯了聲:“好強大的煞氣。”

司命眸子微沉,輕盈落地,到了周坤跟前,再次舉刀劈下。

刀身上的深寒之氣比刀氣產生的寒氣更為濃厚。

周坤還想用煞氣控制肉身抵擋,但寒氣撲面而來的瞬間才感到力量的恐怖。

躲避已經來不及,只能迅速凝聚更多煞氣,在肉身上形成一層煞氣鎧甲。

瞬間,肉體凡胎好似變成了銅皮鐵骨,和彎刀碰撞在一起,發出鏗鏘的金屬聲。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週週,佈陣。”司命沉聲喊。

將週週立馬行動:“來了老大。”

迅速從隨身包裡摸出黃紙和硃砂,點位畫符。

特殊的符號成型後,會有一瞬間的銀光閃現。

讓第一次見的幾人大為震撼,他們一直覺得畫符這類東西,就是個樣式貨,作用只在於心安。

原來真貨這麼牛。

“老大,好了。”

司命驅趕著周坤往陣中走,煞氣氣得不行被逼進陣法。

司命接過陣法的控制權,不斷縮小陣法。

周坤在陣法裡橫衝直撞,血紅的眸子,似要將司命吞吃入腹。

眼看就要被束縛,鬼東西急了。

突然朝著司命詭異一笑。

還沒等司命想明白它什麼意思,周坤的身體就跟脹氣的球,迅速膨脹。

“他要自爆?”將週週驚呼。

司命暗恨,不得不趕緊鬆開陣法。

煞氣笑得更加猖狂,看準時機,衝出陣法就要逃跑。

關押室。

黑瘦的男人悄悄靠近棉襖,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

面容卻不見絲毫害怕或是遲疑,只有激動和興奮。

下午,他正在偷東西,有個女人找到他,讓他進來幫忙解決一個人。

那人答應他,只要殺做成事,就給他一萬塊,並且送他離開京海市,去過好日子。

一萬塊啊,他一輩子都掙不到一萬塊。

所以,他故意被抓,憑藉開鎖手藝,趁著沒人,摸了過來。

也是老天幫他,今天這裡連值守的人都沒有。

越靠越近,伸手就能碰觸到棉襖的位置停下。

棉襖沒有絲毫反應,睡得很沉。

男人激動得呼吸都重了。

匕首高高舉起,狠狠落下。

熟睡的棉襖卻突然睜眼。

昏暗的關押室裡,那雙眸子亮得嚇人,直勾勾的盯著男人。

男人好似被惡鬼盯上,嚇得呼吸都差點停止,慌亂的撤回動作。

卻因為不知道是藏刀,還一不做二不休是繼續下刀的念頭打架,一不小心,竟是直接扎進了自己的肚子。

男人……

棉襖……

棉襖幽幽的看了眼男人的臉,再看眼男人的肚子。

伸出小手,懟著男人的刀柄,往下一摁。

男人倏的睜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完全沒入肚子的匕首,感受著鑽心的疼痛。

再看一眼無辜不解的棉襖,痛苦低哼:“你……你好狠。”

棉襖好冤枉,他要扎自己,她幫了忙,怎麼還說她狠呢?

不高興,生氣的推開男人。

吸了吸鼻子,又高興了,好吃的。

身形晃動,眨眼就沒了蹤影。

男人伸出手,企圖留下棉襖,送他去醫院。

因為這裡,除了他們倆,沒有值守,更沒有其他關押的人。

奈何還沒出聲,棉襖就不見了蹤跡。

男人痛苦倒地,暗自後悔,一萬塊錢買命,買的是他的命嗎?可錢還沒到手啊,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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