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低頭瞅著兩隻啥也不懂只顧吃的野兔,默默獻上一分的同情。
為啥是一分?
因為兔子殺了他也能吃到肉,給一個同情分已經是極限了。
秦小小怕兩隻兔子沒養大再凍死,還把兔子窩挪到了秦偉屋裡,把秦偉氣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想說,但不能,秦他奶眼珠子瞪的比他還圓,防著他去罵秦小小呢。
在家休息了兩天,秦偉又去上班了,不走不行,總不能天天和兔子睡一起吧?
秦偉走那天早上,村裡分了野豬肉,秦家按工分分到七斤,把秦老太太樂的當晚就做了一斤肉吃。
剩下的分成小塊,全都收進了院子裡的閒置大水缸裡。
像這樣的水缸在冬天就是天然的冰箱,像凍肉、凍雞、凍豆腐、冷凍的蔬菜都可以放在裡面,上面蓋上木板,再用石頭壓上,耗子都跑不進去。
冬天準備的菜都弄完了,秦小小沒事兒可做,閒的整天東逛西逛,瞅著貓耳朵山直眼饞,但卻不敢自己去,怕她奶知道了擔驚受怕,回家又挨頓揍。
又過了兩天,秦小小早上起來,開啟窗簾,就見外面白茫茫一片,秦小小一愣,隨即喜上眉稍,快速穿鞋下了地,開啟門,伸手去接雪花。
這是洪縣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晚了點,但卻很大,大雪下了整整兩天,半刻沒停。
晚上秦峰組織村裡人挨家挨戶提醒別睡太死,時不時地起來去房上看看,別被雪壓塌了。
大雪第二天,路難走,早上是秦業給秦小小送的飯,並且讓她今天別過去了,晚飯他給送來。
秦小小沒讓,她秋天存的東西不少,就是一冬不去秦家也夠她吃到天春了。
秦小小怕秦業不信,還將柴棚裡放著的大水缸開啟給秦業看。
裡面不但有包子饅頭,還有包好的餛飩和水餃,他之前給秦小小準備的臘雞臘肉還都沒吃,全在缸裡呢。
另外缸裡還有凍的蔬菜,秦小小特意買的水豆腐自己凍的,還有兩條不大的鯉魚,是他一個多月前抓來的。
見秦小小真不缺吃的,秦業放了心。
“行,我回家和奶說一聲,你就別回家了,先對付吃兩天,過兩天雪化了再回去。
我每天過來看看你,缺什麼了和哥說,我讓家裡準備。
別自己上山,大雪封山,貓耳朵後山的狼沒吃的,你要上去了,必定會引來大批的野狼。
就你這小身板,都不夠它們分的。
最好別出屋了,等雪化了弄一腳的泥,鞋子溼了可沒換的。”
秦業羅裡吧嗦地囑咐了十多分鐘,秦小小也沒不耐煩,乖巧地應了。
等秦業離開,秦小小往兜裡抓了兩把新炒的瓜子去找蘇家姐妹了。
秦小小直奔蘇雨的屋,在門外敲了敲門。
“誰啊?”
裡面傳來蘇雨的問話聲,沒等秦小小回答,門開了。
秦小小站在門外笑咪咪地看著蘇雨,“蘇知青。”
蘇雨見是秦小小,連忙將人拉進了屋子裡。
不意外地,秦小小在蘇雨屋裡見到了蘇雲。
“我就知道蘇雲知青也在這兒,你們姐妹倆感情真好。”
秦小小露出羨慕之色。
蘇雲笑著看了蘇雨一眼,解釋道:“冬天得用不少柴火呢,我們姐倆兒力氣小,撿的柴火不多,又買了一些,但也不夠燒兩個屋的。
我們商量了一下,冬天我們姐倆兒睡一個屋,等開了春兒我再回我那睡去。
而且我們和那邊分開吃,柴火啥的自然也分開,弄那麼多柴沒地兒放,我騰出一個屋子正好放柴火糧食啥的。”
秦小小邊聽邊頭,“你們這麼做就對了,兩個屋一起燒,確實需要不少柴火,住一個屋裡能省下一半呢。”
東北開了春兒也不能停下燒炕,不然到了晚上炕特別涼,容易落下病根,炕得一直燒到五六月份才能停。
而且也不能說這一夏天就不用燒了,時不時得還得燒一次,尤其是下雨天,最好燒一爐子,去溼氣。
要是家裡沒有另外盤爐子,那就更得燒炕了,這樣一來直到夏天都要燒柴呢,不準備充足了根本不夠用,開了春兒可就抓瞎了。
秦小小被蘇雨推著坐到了炕上,蘇雨還給秦小小蓋了個小薄被在腿上,連腳丫子一起捂了。
從兜裡掏出瓜子放到炕桌上,秦小小笑兮兮地看向蘇雲。
“蘇雲知青,你還會織毛衣呢?真厲害!”
蘇雲手頭邊放著一團紅色的毛線,毛衣織了快要一半了,可見織了不是一天了。
秦小小再次流露出羨慕之色。
後世啥都有賣的,沒人織毛衣了,而且冬天也不是很冷,出行有車,更是凍不著。
年輕人都是裡面短袖外面羽絨服,進家就有暖氣,東北的供暖很不錯,穿長袖在屋裡都沒法呆,她前世就經常大冬天的穿著吊帶睡裙一邊吃雪糕一邊追劇。
想到雪糕,秦小小饞了,準備一會兒回去就拿一根吃。
當初收了一個大的冷凍庫,裡面不但有各種冷凍食品,雪糕冰淇淋啥的也有不老少,她可一點沒剩全收進空間了。
末世後吃了一些,到了這邊她還一根都沒捨得吃呢。
“小小,想啥呢?怎麼又走神兒了?”
蘇雨無奈地看向秦小小,見她回神兒了,將手裡的水杯塞進了秦小小的手裡。
“給,捂手。”
秦小小接過水杯放到桌子上,笑道:“不用,就這麼點路,能冷到哪兒去?蘇雨知青,你剛才跟我說啥?”
蘇雨翻了個白眼兒,“都這麼熟了還叫蘇雨知青,說了幾次了,叫姐,叫我蘇雨姐。”
秦小小從善如流,點頭道:“行吧,蘇雨姐都這麼說了,我就直接喊名了。”
蘇雨這才笑著點頭,“這就對了,早這樣不就得了,省得我還浪費口水。
對了,我剛才問你,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織毛衣?我姐會,我正和她學呢,你也一起唄。”
秦小小聞言眼睛一亮,“可以嗎?”
蘇雲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一樣。
就是我會的花樣也不多,織的也不怎麼好,你別嫌棄就行。”
秦小小連連擺手,“不嫌棄不嫌棄,我還不會呢,已經很好了。”
嫌棄個啥?對她來說織毛衣和非遺差不多了,都是藝術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