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花魁一條街,某處不知名的小酒館。
裡面播放著舒緩的音樂,在藝伎彈奏出的小調音樂下,顧客們和一些陪酒的出臺女,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好不瀟灑。
“哥哥,你臉上怎麼有這麼嚴重的傷疤啊?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出臺女,躺在老黃的懷裡,用手指頭在他的臉頰上輕撫著,宛如妻子般憐惜的開口詢問。
老黃罵罵咧咧,“別提了,他媽的,得罪了沒有辦法得罪的人!
都是山川……”
說到這,老黃及時的捂住了嘴巴,很響亮的聲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越是如此,越是吸引到諸多的顧客,紛紛地朝著這邊看來。
他們見到老黃的臉上,傷疤歷歷在目,手臂處,也纏繞著厚厚的繃帶。
似乎剛才還聽到了山川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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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組?
出臺女在老黃的懷裡擠了擠,濃煙的臉蛋上,滿是好奇的追問,“哥哥,你剛才說的山川,是指的山川組嗎?
難不成您的傷勢,是山川組打的?
怎麼可能,山川組在橫川城向來奉公守法,怎麼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許多顧客,也紛紛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老黃在櫻花生活了一段時間,在柯藍那邊與一些暗刃的武士,都有過接觸,櫻花腔把握的極其到位,說的十分流利,“別提了,都是我自己倒黴,昨晚在橫川那家最著名的海景餐廳吃西餐,遇到了山川組的人跟別人起了矛盾。
就因為一句話,山川組的人直接拔槍射殺了那個倒黴的傢伙。
因為害怕事情敗露,導致山川組名聲受損,這些混蛋在海景餐廳內胡亂殺人,場面太血腥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死了!
要不是我運氣好,在屍體的掩護下爬到了廁所裡面,這會兒已經沒有小命在這裡玩兒了。
你可不許跟別人說,要不然,山川組是不會放過我的!”
老黃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嘀咕著。
但由於他喝了不少的青酒,臉上泛著酒暈,自以為說的聲音很低,卻能夠讓絕大多數的顧客聽到。
登時,就有人反駁了。
“胡說八道!”
“山川組是很好的組織!”
“他們不可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怎麼不可能?我可以作證,這群傢伙就是惡魔,昨晚與山川組起衝突的就是我們家大少爺!是他得罪了山川組,導致我們島田家遭受了無妄之災,整個家族內,有半數的人都被屠殺了,就因為山川組的一句話,島田家死了三十幾號人!”
在人群中的陳二蛋,跟著憤怒的咆哮出聲,他的聲音很高亢,說話的時候,唾沫星子亂飛。
一句話說出,當場就有人開始小聲嘀咕了起來。
“的確,島田家昨晚遭受了無妄之災,有許多人受傷,很多人死亡,救護車一批接著一批從島田家運輸著傷員和屍體!”
“直到現在,島田家也沒有對外宣佈任何的訊息,難不成真的是山川組?”
“島田家在橫川城算是名門望族,除了山川組這樣擁有數千人的龐大組織,還有誰能夠將島田家摧毀成這個樣子,還能威脅的島田家不敢對外說出一句話?”
小道訊息的傳播,是異常兇猛的。
無論在哪裡,都擁有火箭一般的速度。
或許,山川組在橫川的名聲很好,但也不可能俘獲每一個人的好感。
總歸是有些人討厭的。
而抓到了藉口,這些討厭的人,則會藉機將這些謠言,給迅速的傳播出去。
老黃和陳二蛋是一個組合,同樣的,與此同時,在整個橫川城,數以百計的人群擁擠的地方,都有這樣的小道訊息在迅速的流傳出去。
一個人做了九十九件好事,最後做了一件壞事,那麼此人便有很大的可能,被釘在恥辱柱上。
山川組的名聲也是一樣,好名聲正在被腐蝕。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小酒館內,噪聲越來越大的同時,突兀的有一道爆呵響起。
“你是島田家的人?怎麼可能,胡說八道!”
暈乎乎的老黃指著陳二蛋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在胡亂的編排,故意的吧?山川組的人發話,要滅掉島田家半數人口。
死了的都已經死了,活著的,連半句山川組的壞話都不敢往外說,是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編排山川組的?
你都已經活下來了,還與山川組有什麼恩怨?”
刷刷刷!
一道道的目光,紛紛地看向了陳二蛋。
好傢伙,這兩個都在說山川組壞話的傢伙,不但沒有一拍即合,反而還掐上了,著實讓人意外。
難不成,這兩人裡面有一個是喝醉了酒吹牛的?
總不可能,兩個故意編排山口組的,還能掐起來吧?
這也太傻逼了。
“我沒有胡說!山川組的人,的確要將島田家滅掉一半!”
陳二蛋嚷嚷著,痛苦的眼眶發紅,“在殺了島田家一半的人口後,就因為我多看了一眼山川組的人,結果他們就對我用了極刑!
我恨不得將山川組剝皮抽筋,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陳二蛋暴跳如雷,憤怒的攥緊了拳頭,狠狠地錘打在酒桌上。
“什麼極刑?”
“山川組對你做了什麼?”
“難不成殺了的人裡面,有你的妻兒?”
好奇心害死人,不斷地有顧客,朝著陳二蛋靠近,看著他那沒有任何傷勢的臉龐以及完好無恙的軀體,滿是好奇。
比起老黃,陳二蛋根本就不像是受傷的人。
“他們……就是一群惡魔,是一群瘋子……”
陳二蛋掩面而立,痛苦的無法自已。
過了許久,眼眶通紅的他,伸出手抓住一個靠近自己的顧客,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下,讓他捏了捏。
那顧客捏了一下,皺起了眉頭,迅速的收回了手掌。
感受到些許的不對勁,又伸了過去,摸了摸。
在眾人的目光下,這顧客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珠子,驚恐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都在顫抖,彷彿這痛苦讓他身臨其境般的怒吼,“你只剩下一顆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