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秦朗望著葉辰那不甘心的目光,一點點的渙散,不由得唏噓出聲。
一代氣運之子,
北境戰神,何其威風?
到頭來,就這般潦倒的徹底泯滅在人世間。
他從懷裡取出一根菸點燃,惆悵的深吸了兩口,搖了搖頭,並沒有離開,就這麼默默地注視著。
就如同看著一位老友的離去。
不遠處,軍子緩緩地趕來,見到少爺這般emo的狀態,忍不住地安慰道,“少爺,戰神殿下已經死了。”
秦朗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跟他本不是敵人,若不是他一再將怒火遷移到我的身上,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他對葉辰,並沒有下太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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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時間,都耗費在了琉璃的身上,可偏偏這葉辰,明明是與鬼面男不爽,卻總是將怒火轉移到他的身上。
這種人,若是不除掉,如何能夠安心?
只是,作為對葉辰的認可,在其臨死之前,秦朗沒有惱怒葉辰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反而是心胸豁達的告訴其鬼面男的真實身份。
此等情誼,也算是給足了北境戰神的面子!
“不悲傷了,我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秦朗起身,將心中的悲愴給拋在腦後,望著軍子平靜的開口。
軍子招了招手,很快有手下拎著一隻被儲存好的斷臂走了過來。
“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戰神殿下的手臂並沒有落在旁人的手裡,已經提前針對細胞進行滅活,儲存在無菌儲藏櫃內。
在小少奶奶與其大戰的地方,方圓一公里,實行了大面積的焚燒行動,土地已經焦黑,事後又進行掘地三尺,將一些地底生物,盡數斬殺,連一條蚯蚓都活不下來!”
秦朗滿意的點頭,“畢竟是北境戰神,臨到頭,理所應當有一具全屍。”
軍子看了一眼戰神的屍體,狐疑的道,“少爺,池塘裡面的魚都餓了三天了,院子裡面養的藏獒,也都餓的瘦了一圈,戰神殿下要是不做出點犧牲,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秦朗沉吟片刻,猶豫的道,“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狠毒了?”
“少爺!”
軍子大驚失色,滿是詫異的道,“您這是在說什麼呢?
怎麼能叫狠毒?
戰神殿下兇殘無道,殺人無數!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少爺您替都城諸多大家族主持公道,斬殺此僚,是為第一大功臣,只是您性格謙虛,不願意暴露出去。
可就算您想要留戰神殿下一具全屍,其他的家族也不答應啊!
整個都城血雨腥風,被戰神殿下的兇殘鬧得人心惶惶,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
想要食其肉,飲其血,寢其皮的,大有人在,我們這麼做,算是讓戰神殿下遠離了那些世間的紛紛擾擾,讓他迴歸大自然的溫暖懷抱,是一件善舉!”
“你要是這麼說,那就按照你的打算去做吧,別來問我了。”
秦朗向來不願意將事情做‘絕’,更何況還是葉辰這樣的氣運之子?
本想要留其全屍,但為了大局著想,為了葉辰著想,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軍子的提議。
況且,還有林心怡那邊需要安慰。
她方才被嚇壞了,秦朗也沒有時間在這裡繼續逗留。
對於一條路服務,軍子算得上是輕車熟路,都已經瞭然於心,交給他去處理,秦朗可以放心。
走出沒一段距離,秦朗回頭,叮囑的道,“藏獒拉的糞便,記得處理一下。”
“知道了少爺!”
軍子一行人拖著葉辰離開,在秦朗回頭的時候,果斷地將其給抬了起來。
伴隨著有規律的節奏聲。
左搖右晃的,朝著那輛依維柯大金盃走去。
……
六星級酒店,林心怡滿心的惶恐,坐在床頭,捏著小手,指尖被掐的發白,都渾然不知。
若不是有女供奉在外面阻攔,她此刻是半點都沒有辦法待在這裡,一顆心,都已經被擔憂給充斥滿了。
吱!
房門被推開,林心怡下意識的抬頭,見到了換了一身衣裳,面色有些許蒼白的秦朗,頓時美眸含淚的朝著他的懷裡衝了過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林心怡也不說話,只是身軀在其懷裡,止不住的顫抖著,淚水打溼了秦朗的新換上的襯衣。
“我服用了家族給的療傷聖藥,將傷勢已經治好了,沒事了,別害怕。”秦朗關切的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的叮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剛才真的是嚇死我了……”
林心怡抿著紅潤的嘴唇,聲音哽咽的抽泣著,不斷地重複著安慰自己的話語。
失魂落魄的,哪怕是秦朗完好無損的趕回來,都讓她一時間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秦朗也不厭煩,摟著她坐在床沿,只輕輕地拍著她的心口,和聲細語的說著一些溫柔的話語,在安慰,在撫平其心中的創傷。
許久,
在噩夢當中的林心怡,才算是緩解過來,美眸之中的驚恐,消退了許多。
掀開秦朗的襯衣,望著其中刀的地方,連一個刀疤都沒有看見,這才算是徹底放心。
她咬著牙,滿是憤懣,惱怒的大聲,“葉辰那傢伙,為什麼會這麼瘋狂?他怎麼可以傷害你,為什麼要傷害你?你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算是要報復,也應該是報復我才對!為什麼要傷害你呢?!他就是一個瘋子!”
“他之前在都城,遭遇了諸多大家族供奉的圍攻,身受重傷,實力大減,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又見到我跟你親密的待在一塊,心中嫉恨,或許才下了殺手。”
秦朗有條不紊的分析著葉辰的動機,忽而有些好奇的盯著懷裡的林心怡道,“你身上怎麼會有匕首?”
“我……”
林心怡猶豫片刻,也不隱瞞,坦白的道,“我擔心自己會被他給擄走,就隨身帶了一把匕首在身上。”
“是用來殺葉辰的?”秦朗目光裡帶著審視。
林心怡美眸低垂,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只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