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仙舟的船艙內,類似於會客廳的裝飾。
秦朗坐在玉石打造的座椅上,翹著二郎腿,身旁的翼可兒,坐在他的腿上,在剝著葡萄餵食著,貼心的像是在照顧殘障人士。
身後擺脫眼線的呂清兒,昨天就已經趕上仙舟,此時站在秦朗的身後,也是輕柔在替其按摩放鬆。
向來倔強,頗有槓精屬性的呂清兒,在秦朗的面前,乖巧的如同小女僕。
若是讓呂府主見到,或者讓那些遭遇金蛟剪之威的天驕們見到,怕是會驚掉下巴!
“再加重點力氣!”
秦朗拍了拍呂清兒滑嫩的小手,同時張口接過一顆葡萄,汁水在口腔裡爆開。
日子,過的好不瀟灑。
愜意的氛圍中,唯有一人,顯得格格不入。
從始至終,仙主都是站在一旁,雙手環抱著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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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她不應該在船裡,而是在船底!
目光不時瞥向小憩著的秦朗,仙主一口銀牙咬緊,憤懣不平。
“仙主,你這仙舟還挺生機勃勃的啊,船艙裡面都鬧老鼠了。”
秦朗聽著咯吱吱的聲響,睜開一隻眼睛,揶揄一聲,同時瞥了眼窗外不斷飛速而過的空景,打趣的道,“這都什麼時間點了,要是再不離開,可就離開大荒域了,你的仙魂殿,又要變成無主的勢力了。”
翼可兒往秦朗的嘴裡塞了一顆葡萄,微微有些好奇的盯著仙主。
呂清兒同樣也是有些不解。
她想不通,堂堂仙魂殿的至高存在,幹嘛要跟在秦朗的身後,像是一隻跟屁蟲。
“本座有自己的打算。”
仙主扭頭望向窗外,打算轉移話題。
心裡面,卻是將秦朗又給罵了一百八十遍。
她是什麼想法,就不相信秦朗不知道。
放在心裡就好了,幹嘛要開啟天窗說亮話,還故意當著翼可兒和呂清兒的面。
她不要面子的嘛?
她可是仙主!
仙魂殿至高無上的存在!
先是狼皇子,又是秦朗。
果然,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來什麼樣的兵!
一個德行!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總歸是要分離的,你先說出來什麼時候分別,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要不然突然離開,怪不適應的。”
秦朗沒有要打算放過仙主的意思。
不就是高傲嗎?
想端著?
那怎麼行!
在外人亦或者是男子的面前,他允許仙主高傲,恨不得仙主有多清高就多清高。
可在他的面前,總歸不能太驕傲了。
一來不合群,二來熟悉了之後,也擔心玩不開。
玩的不爽,那就等於是沒玩啊!
“此番離火仙朝一行,危機四伏,有我在,也能夠分擔幾分壓力,等到確認你安全後,我會主動離去的。”
不得不說。
仙主不愧是仙主,大權在握的經歷,讓她說的話,都是滴水不漏。
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才故意多待一段時間,等你徹底安全,我再離開。
什麼時候會徹底安全?
除非秦朗與背後的家族會面啊,要不然,仙主賴著不走,也有自己的藉口。
真要是遇到秦朗背後那個大帝,她這個跟隨著的護道者,多少得給點好處吧?
意思意思,總得是要有的吧?
那可是大帝啊!
從大帝腿上拔一根毛,都夠仙主在大荒域累死累活拼搏上千年的了。
秦朗張了張嘴,又準備開口。
仙主怒了,當著翼可兒和呂清兒的面,直接翻臉。
憋不住了!
忍不了!
“本座就是沒想離開,想要跟著你一起去離火仙朝,可以了吧?!
你從前天,到現在,連句邀請本座的話都沒有開口,本座不知廉恥的屢次三番找藉口,你還在這裡故意揶揄。
當本座沒有脾氣?
當本座是泥捏的?!
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本座直接賴在你的身邊不走了?!”
仙主憤怒的朝著秦朗咆哮,沒有手託的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
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藏著掖著。
不隱瞞了!
她就是想要抱大腿,就是想要當秦朗大腿上的掛件。
再廢話,直接撒潑耍賴!
船艙內,氛圍有著些許的凝固。
翼可兒手裡的葡萄,被捏的汁水迸濺,迸了秦朗一臉。
呂清兒跟翼可兒大眼瞪大眼,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一言不發的起身,走出船艙。
偌大的船艙內,只剩下秦朗和仙主兩人。
在翼可兒和呂清兒出去的同時,外面有嘀咕聲響起。
聲音很細微,但卻隱瞞不過仙主和秦朗的耳力。
“呂小姐,你們怎麼出來了啊?我剛才聽到有人在裡面大吼大叫,是仙主對不對?”
“我早發現,這個仙主脾氣古怪的要死,不好招惹啊。”
“前天非搶著要駕駛仙舟,一上船後,直接不管不顧,就丟給我了。”
“我去找她換班,她還瞪我!感覺像是要殺人!”
呼!!!
船艙內,仙主胸口的起伏,劇烈的嚇人,彷彿下一秒,星辰仙袍就要被撐的爆裂。
撕破臉皮的仙主,準備承受好秦朗的羞憤。
可現在,這不經意的話語,卻如同鈍刀子一般,劃開了她的心房。
把她的自尊剜了出來,劃開了,又撒了一把粗鹽。
撒完粗鹽後,還拿無盡火域的烈焰,灼燒著。
羞憤交加!
懲治狼皇子的心思剛剛升騰而起,又想起對方說的是實話。
萬念俱灰。
噗通!
仙主癱坐在玉椅上,抬了抬手,旋即無力的垂下。
累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