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
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年輕人”忽而微微一皺眉,心中泛起一抹疑慮。
如果他還沒老糊塗的話,斬天和天塵兩小子向來是廝混在一起的,並都是雲鶴小子的忠實擁躉。
怎麼現在斬天莫名其妙收了個徒弟,出現在仙陣盟門口?莫不是和天塵、雲鶴小子鬧掰了?
“年輕人”壓根就沒想到,閻雲鶴他們幾個竟然悄悄跑去了仙盟,併發生了一系列始料未及的事情。
“斬天師尊息怒,這位朋友或許就是單純吐吐牢騷而已,莫要與他計較。”王安業見情況有些不對,連忙開口勸阻。
他真怕斬天長老一個暴脾氣,把人家無辜的年輕人給揍了。
說罷,他又轉向那“年輕人”,風度翩翩地衝他一禮,而後語氣誠懇地勸誡道:“這位兄臺,在外行走還需慎言。太上帝尊身為仙界第一高手,也不知為仙界立下了多少功勳,擋下了多少災難。這些功績皆是有目共睹的,不容人質疑。”
“他的有些行為,或許在咱們這些小輩眼裡顯得不是那麼合理,不是那麼讓人理解,但焉知不是因為我們站的不夠高,視野不足,所以才無法理解呢?兄臺還是莫要武斷妄言前輩的不是。”
我站得不夠高?我視野不足?
太上老鬼是個什麼狗德行,他能不知道?
“年輕人”呵呵一笑。
不過,終究沒有和王安業計較這些。
因為王安業說的這些,也確實是小輩身上很容易出現的問題。王安業這麼勸他其實沒毛病。
他總不能直接告訴王安業,老子乃是堂堂,已經活了六十多萬歲了,站得足夠高,看得足夠遠。
他說的那些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自己不過是因為修為境界徹底陷入了瓶頸,自感無望度過第四次大劫,可心中又有些不甘心這輩子就這麼到頂了,乾脆就任性了一把,趁著最後的時光出來遊歷一下紅塵,尋找那麼一絲微渺的希望。
萬一,只是說萬一,遊歷過程中自己忽然有所感悟和觸動,成功打破了境界瓶頸桎梏,那自己豈不是贏麻了?
當然,南明仙帝也自知能突破境界的機率極低。
此行,多半就是最後一次在凡間玩一玩了。
他隱藏身份出來遊歷紅塵,自不會隨便暴露自己身份,否則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引來無數人的關注朝拜,那還遊歷個屁?
甚至於,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不僅改變了外形,連修為氣息什麼的也隱藏了。
在旁人看來,他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真仙境年輕人,就算是認識他的修士,除非是仙帝當面,亦或者對他熟悉到極致,否則也未必能認得出他。
“你小子脾氣秉性倒是不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這一次,也是來闖,想要拜入三陣道主門下的嗎?”南明仙帝隨口轉移了話題。
王安業本來也沒想揪著不放,聞言順勢就也轉移了話題,自我介紹道:“在下王安業,此次前來仙陣盟,是想請諸位陣法師前輩出手建設空間陣法。”
王安業態度溫和,對南明仙帝也是十分客氣:“敢問兄臺尊姓大名?難道此番也是與那無妄公子一樣,準備闖一闖那九星陣碑嗎?”
“我叫……陽明。你可以叫我‘陽明兄’。”
南明仙帝隨口編了個名字,隨即抬眸看向遠處的九星陣碑,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九星陣碑……呵呵。若是我出手,這破陣碑分分鐘就能全破了。我就是來看看熱鬧,順便試試看能不能搗搗亂,給太上老鬼添點堵。”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吹牛。
這九星陣碑,平日裡是用來給的陣法師們測試准入水平的。
是的。是“准入”標準,而不是上限。
一些專修陣法的混元境陣法師,基本都能過第九道陣法,成為仙陣盟認可的。
哪怕是大羅金仙中後期的陣法師中,部分非常厲害的陣法師,也是能過九星的。
至於他南明仙帝……
雖然他不是專修陣法出身的仙帝,可他畢竟活了足足六十一萬歲了。
漫長的時間足以抹平天賦上的差距。
他在陣法一道上的天賦也許不如三陣道主那等天縱奇才,但是比起尋常的道主級陣法師還是要強上一大籌的。
這麼多年下來,要是連個九星陣法師都拿不下,他這個仙帝豈不是白當了?
然而,一旁的王安業聽到他這囂張的發言,卻忍不住一陣無語。
搗亂?
添堵?
這個叫陽明的傢伙,年紀看上去不大,口氣卻未免有點過於狂妄了些。
也不知他和太上神宮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王安業無關。他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找人建造空間傳送陣,其次是想看看能不能“騙”到一個師尊。
這個師尊的首選,毫無疑問肯定是三陣道主。
但看現在這架勢,想要“騙”到三陣道主這個師尊,基本已經無望了。
他雖然也修習陣法,但是在陣法一道的理解與建樹也就是“馬馬虎虎”,他更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上。
要他去闖這九星陣碑,恐怕還真拿不到太好的成績。
罷了罷了~單純的花錢僱傭關係也挺好。
他王安業的師尊已經夠多了,再多壓力也太大。而且他已經有一部道書了,另一部道書有和沒有對他的影響其實有限。
也是與此同時。
仙陣盟內部,一處僻靜優雅的庭院內。
和那些神宮之中動輒奢華富麗,氣勢恢宏的大型建築群相比,仙陣盟內的院落看起來要“樸素”得多,佔地面積也小,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可以算是“小巧精緻”。
但,這些不過都是表象。
這些看著樸素小巧的院落,實則都內有乾坤。
若是有人進入院落之中,必定會被院子中那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的陣法所震撼。
這些院落,似乎是被各自的主人當成了新型陣法的試驗場,以及個人炫技的舞臺一般,各種陣法層層疊疊,無論是陣法密度之高,陣法種類之多,還是陣法功效之神奇,都絕對能讓人瞠目結舌。
而眼前的這座庭院,更是其中之最。
比起那些炫技般的陣法,這座庭院中的陣法雖然數量沒那麼多,但總體水平卻要高出整整一大截。其中的每一座陣法,都足以讓其他陣法師歎為觀止,拍案叫絕。
陣法層疊之下,這整座庭院就好似是一個專門拓展出的小洞天一般,有種返璞歸真的既視感。
庭院中央,草木掩映之中,有一座白色的石質涼亭。
涼亭中,有一個同樣是石質的圓形茶桌。
茶桌邊。
兩位老者正相對而坐,一邊喝茶,一邊隨意聊著天。
他們一個一身灰袍,一個一身青袍,穿著皆十分樸素,一身的氣質卻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兩種極端。
其中,那位灰袍老者鬚髮已經花白,身形卻依舊魁梧挺拔,透過薄薄的衣衫甚至還能隱約看到流暢的肌肉線條。
他看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個人形象了,花白的頭髮看著亂糟糟的,就連鬍鬚都有些打結,衣衫看著也不太整潔,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修邊幅。
不過,即便如此,他那一雙眼睛也依舊睿智而清醒,深邃而沉斂,讓人沒來由的感覺踏實和信賴。
此人,正是如今仙界炙手可熱的三陣道主。
至於另外一位,看上去雖然也是歲數不小的樣子,甚至於鬚髮比三陣道主還要更白一些,身形也更加瘦削,面色卻十分紅潤,絲毫看不出老態龍鍾的感覺。
他身上那一襲青色長袍,更是一塵不染,甚至連一絲褶皺都無。
一陣風吹來,他青色的衣襬微微搖曳,襯得他整個人如同月下青松,雪中寒柏一般,由內而外透出了一股飄逸出塵,清淡舒和的味道。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標準的歸隱山林,閒雲野鶴的老神仙形象。
若是有仙界一些大佬在場,必定能一下子認出這位青袍老者。
他,正是一貫行事低調內斂的代宮主——長庚道主。
長庚道主的年齡要比三陣道主略大一些,但作為同樣在副職業上有著極大建樹的技術型混元道主,他和三陣道主的職業雖然屬於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但私交卻一直不錯。
這一點,從兩人喝茶時閒適隨意的態度,便可見一斑。
“長庚兄。”三陣道主將一口滿嘴馨香的茶湯吞入腹中,只覺神清氣爽,滿嘴生香,語氣中自然便帶上了幾分讚歎和感慨,“你這果然妙不可言,滋味無窮。這一盞茶下去,我感覺我這老朽的身體都像是得到了洗滌一般,有種沉痾盡去,壽元蹭蹭飆升的感覺。”
長庚道主氣質瀟灑的莞爾一笑:“三陣兄言辭誇張了。我們青帝神宮的雖然已經達到了十八階,卻不過是由生命神樹衍變出的亞種,雖然有不俗的延壽之效,可對三陣兄你這等,喝過多次神茶的半步仙帝而言,效果已經十分微弱了。”
“只是新茶出來,給你嚐嚐味道而已。”
說著,他自己將手中的最後一口茶湯一飲而盡,而後將茶盞重新放下,這才用略微有些凝重的語氣繼續說道:“三陣兄這一次公開舉辦收徒大會,並以來測試參與者的陣法水準,擺明了是針對太上神宮的姜無妄,難道就不怕‘那一位’,對你心生意見?”
“唉~~”
三陣道主嘆了口氣,顯然也知道長庚道主在顧忌什麼。
他語氣無奈:“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嘛~姜無妄那小子身份來頭太大,背後又隱隱有‘那一位’在支援。”
“倘若我真收了姜無妄為徒,將一身衣缽都傳授與他,要不了數萬載,我們仙陣盟歷代先輩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才創下的基業,便會被太上神宮吞併吸收。”
這個道理長庚道主自然不會不明白。
或者更確切的說,太上神宮此番打的就是明牌,目的昭然若揭,甚至連遮掩都沒怎麼遮掩,但凡稍微有點大局觀的混元道主,就沒有看不明白的。
不過,聽得三陣道主這麼說,長庚道主卻反而笑了:“太上神宮乃是仙界第一大勢力,三陣兄如此牴觸被吞併吸收,看樣子所圖非小啊~莫非,三陣兄已經有了‘三陣歸一’的方向?”
就陣法一道的悟性來說,歷代仙陣盟盟主都可稱得上是奇才,但三陣道主,絕對是奇才中的奇才。
他年輕之時就展露出了自己在陣法一道上的絕佳悟性,學什麼陣法都快,就什麼都學,結果就是所學龐雜無比,號稱“天下陣法盡在掌握之中”。
再加上他資質卓絕,年紀輕輕便晉升道主,因此自稱為。
“萬”是虛指,意思是天下間沒有他不會的陣法。
這口氣,不可謂不狂妄。
不過,這都已經是他年輕時的事了。
在晉升道主之後,他似乎是意識到了天地廣闊,陣法之道後續探索之難,所以很快就沉澱了下來,人也一改年輕時的輕狂肆意,變得沉穩內斂起來。
在之後的修煉之中,他開始不斷嘗試著化繁為簡,並將萬千大陣融合。
慢慢的,他從“萬陣道主”變成了“千陣道主”,又變成了“百陣道主”!
直至萬年前,修為已然達到混元境巔峰,擁有“半步仙帝”稱號的他,終於將萬千大陣縮減為“三”,開始自稱。
他曾公開表示,自己只會三種陣法,、、,分別是對應空間傳送、防護隱蔽,進攻殺伐三種方向。
就連太上仙帝,在得知此事之後,也曾公開表示稱讚,直言三陣道主在歷代陣道先輩累積的基礎上,終於走出了自己的大道!
倘若他有一天當真做到了“萬陣歸一”,號稱“一陣道主”時,或許就有機會突破桎梏,踏上無上仙帝大道!
這也是長庚道主口中“三陣歸一”的由來。
三陣道主聽到這話,表情卻是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
他沉默了許久,才終於嘆了口氣說道:“三陣歸一,太難太難了,窮極我畢生也未必能有太多建樹。現在,我只求能找到一個非常優秀的弟子來繼承我的衣缽。”
“有我為他打下的基礎,他或許能在萬陣歸三的基礎上,再往前走走,說不定運氣好便能走出一條通往‘三陣歸一’的路來。”
不過,三陣道主也知希望渺茫。
無上仙帝之路豈是那麼好走的?
仙界目前擁有的仙帝級別傳承,除了直接承襲自古神的傳承,以及乾脆不是人類的傳承之外,哪一個不是經歷了漫長歲月,透過一代一代的優秀弟子們不斷的接力才最終完成突破的?
三陣道主從先輩們手中接過這一棒,並往前跨了革命性的一步,已然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
他自是希望能將下一棒交給一個更加優秀的徒弟。
十分顯然,三陣道主非常不喜歡姜無妄那小子。
一來,是那小子太過工於心計,雖說在陣法之道上極有悟性,可自己這一脈傳承,在他眼裡終究不過是踩著爬高的工具而已。
二來,姜無妄乃是太上神宮培養的未來準神子,一旦傳承落入他手中,在未來便極有可能連帶著整個仙陣盟,都歸併入太上神宮。
這對於仙陣盟的發展無疑是極為不利的。
“罷了罷了,多想無益。”三陣道主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無奈嘆了口氣,“姜無妄雖然天賦無雙,可終究連三千歲都不到,其了不起便是六星陣法師的水準,必然會折戟在第七關。”
“而我已經安排了後手,在諸多弟子中,精心調教出了一位傑出弟子,雖然年齡快要六千歲還在真仙境,但他的陣道天賦卻極高,已經能衝到第七關!”
“如此,本盟主便能有充沛的理由當面拒絕姜無妄,而‘那一位’雖說會暗自不爽,於情於理卻也挑不出毛病。”
長庚道主笑罵道:“三陣兄平日裡看著憨厚老實,沒想到也會耍心機。難怪,哪怕那姜無妄進去闖關,你也能淡定如常與我喝茶。”
三陣道主笑著搖頭說:“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罷了,不說我這破事了,說說你吧。”
“長庚兄你向來行事低調,秉性又吝嗇小氣。這長生神茶之前我問你討了那麼多次都沒見你鬆口,此次卻帶著新炒制的長生神茶過來找我,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三陣道主對姜無妄早有應對,自不會太過關注,反而是笑眯眯的看向了至交老友。
“哈哈哈~知我者三陣兄也~~”長庚道主爽朗一笑,“這一次,本代宮主是來求援的,希望能僱傭一批優秀的空間陣法師。”
三陣道主先是一愣,可旋即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莫非,你們帝尊失蹤的禁區和傳承有了下落?”
青帝神宮的帝尊——青皇仙帝,早在百多萬年前便神秘失蹤了,連帶著一起失蹤的還有禁區和傳承。
根據當時另外幾位仙帝的判斷,青皇仙帝大機率是隕落了,連帶著禁區和傳承也不知所蹤。
也是從那時候起,青帝神宮由盛轉衰,一邊低調的生存著,一邊積極尋找青帝禁區和傳承。
只不過,同樣都是帝尊隕落,傳承找不回來,青帝神宮的日子總的來說要比無極神宮強許多。
畢竟青帝神宮的數種主要道統都是木系相關,最為擅長種田種藥,非但自己的靈田產出不錯,還能輸出“優質靈植師勞動力”,幫助其他勢力種植高品級靈米,繼而達到雙贏的效果。
此外,青帝神宮的傳承向來“奶力充沛”,在戰場上往往擔任後勤治療人員,做著救死扶傷的工作。
而眾所周知的是,在死亡率極高的戰場上,救死扶傷的治療人員向來都是極受重視和尊敬的。“奶力充沛”的青皇神宮修士,更是其中翹楚,地位只會更高。
而且,他們的性格也不爭不搶,相對溫文爾雅,氣度平和。
也正是如此,青帝神宮不僅有著穩定的創收渠道,和其他勢力之間也一直維持著相對不錯的人脈關係,受歡迎程度遠非無極神宮能比。
多年來,哪怕沒了青皇仙帝撐腰,他們的小日子依舊過得不錯,甚至還有些小富裕。
若是青帝神宮能找回禁區和青帝傳承,恐怕要不了七八萬年,仙界便能增添一尊仙帝,與魔族對抗的力量便會大增。
也難怪三陣道主聽到了會很高興。
“沒錯。”長庚道主笑著頷首,“我們青帝神宮前些時候感應到了帝尊的禁區被啟用,並大致確定了位置。”
“說起來三陣兄你恐怕不信,在我們對帝尊禁區的位置進行勘測和標定時,發現其所處的大概空間位置,居然與無極神宮失聯的域外組織位置差不多。”
“所以我們猜測,或許,正是那些仙盟的人發現了帝尊禁區,啟用了禁區。”
“竟然是在蠻荒域外?”聽到這裡,三陣道主臉上笑容一斂,眉宇間透出幾分疑惑,“先前聽你提及過,青皇帝尊是在配合前輩執行絕密計劃時神秘隕落,為何禁區會出現在蠻荒域外?”
“這一點我就不太清楚了。”長庚道主搖頭,“據各脈帝尊說,鴻前輩已經有一百多萬年沒有傳回訊息了。那一次所謂的絕密計劃,究竟是成是敗也沒人清楚。”
“或許是真的沒傳回訊息,也或許有帝尊收到了訊息,卻選擇隱瞞。”三陣道主表情凝重,“我們雖然號稱是‘半步仙帝’,實際上卻與真正的仙帝差距巨大,被排除在訊息層外也未必沒有可能。”
“即便如你猜測,我們也無可奈何。”長庚道主正色道,“好在禁區已經有了訊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去迎回帝尊禁區,尋回帝尊傳承。等我們青帝神宮也有了仙帝,一切就好辦了。”
“長庚兄,說說你的計劃。”一想到人族或許要再添一位仙帝,三陣道主也很是振奮,“只要我三陣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長庚道主正了正神色,說出了自己計劃。
“雖說無極城廢墟和仙盟之間有一座老式傳送陣,但考慮到無極城廢墟處在魔族勢力範圍內,情況未明,貿然行動很容易打草驚蛇,我們思慮再三,為求穩妥,還是決定謹慎行事。”
“我們目前的計劃是,派遣一支先遣部隊乘坐神舟直接橫渡虛空海,抵達目標位置。”
“我希望三陣兄能派出數位精通超遠距離空間陣的道主,與我們先遣部隊同行。等到了那邊先不急著找回禁區,而是先確定好了空間座標,兩邊同時先建造超遠距離空間傳送陣!”
“有了傳送陣,我們就能大量派遣人員過去,以免出現各種意外。”
“如此,的確穩妥。”三陣道主聽得微微頷首,隨即卻提出了疑慮,“如此遠距離,即便是單獨一艘神舟航行,至少也得一千年吧?而且,如此遠距離的大型傳送陣,須得投入海量資源。”
“區區一千多年而已,我們神宮等得起。”長庚道主振奮道,“至於建造傳送陣的資源,你也不用愁。這麼多年來,我們神宮靠幫人種田和療傷,還是攢了些本錢的。”
“我們神宮上百萬年的蟄伏與準備,都是為了今天!資源這一塊,絕對不會短了你!”
“如此就好。”三陣道主微微頷首,隨即繼續道,“那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聽說你們的玄青神舟,與青皇帝尊以及禁區一起失蹤了。你們的神舟從哪來?”
“無極神宮。”長庚道主一副早就已經算好一切的模樣,淡定地說道,“他們的神舟還在,但因為使用和維護消耗過於巨大,他們根本用不起,卻又不捨得,也不敢賣掉,就只能封存了起來。他們現在窮得都快討飯了,我願意出一大筆錢去租用個兩三千年,他們一定高興壞了。”
“言之有理,無極神宮的確太過貧窮。”三陣道主頷首同意。
現在,他再也沒有問題了。
他正準備很高興的答應參加計劃。
忽而。
一直未曾關注的九星陣碑上,代表已經透過第七關的星辰,就這麼亮了起來。
下一刻。
圍觀群眾們驀然爆發出了陣陣震驚的歡呼聲。
儘管不少人都很討厭姜無妄,但此時此刻,他們卻也不得不被他的表現給征服。
不到三千歲的七星陣法師!
恐怕,這是歷史上最年輕的七星陣法師了吧?
“……?”
三陣道主一下子也有些懵了。
怎麼可能?這小子居然真的成功過了第七關,而且正在積極闖第八關!?
這豈不是代表著,他先前佈置的後手一下子被廢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