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凝視

什麼也沒看見，不過趙司明確實感覺到了有視線在注視自己。

踏上修行路的時間還太短，也分不清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修行後獲得的第六感。

當然，自己分不清，那就讓專業的來。

【你被注視的機率為100%】

——你有一雙特別的眼睛，它很感興趣，想要知道它是誰，可以看看你的面板屬性。

開啟面板。

個人狀態一欄掛上了一個負面buff。

【惡意凝視】：邪惡的目光正在黑暗中凝視著你，你將持續受到精神扭曲，包括但不限於：精神錯亂、幻覺、焦躁、喜怒無常、感知異常等。精神力與意志力強大可豁免影響，不過一次豁免失效，會導致豁免機率降低。

——它渴望擁有一雙眼睛。

……

趙司明讀了兩遍，明白了這個惡意凝視的作用。

持續性讓他過意志鑑定，透過了免疫負面影響，不過免疫不是永久的，時不時要再測一次，哪次沒過，那麼接下來過的機率會越來越低。

“面板也沒說它是誰啊。”

一個個都是謎語高手。

不過至少知道這玩意好像不能直接動手傷人，趙司明便選擇了最正確的對抗方式。

——無視。

越是在意視線，越是容易被視線影響，從而中了心理暗示。

所以當做不存在就行了——嗯，能做到的話。

趙司明繼續翻閱日記。

日記最後記載了據點覆滅。

【滿月的祝福成為了災難，銀月化作血月，每一次升起都伴隨著魔災到來。】

【黑夜越來越長，無數部下在黑夜中長眠不醒。】

【殿下的訊息再也沒有來過，派遣出去的部下也沒了音信，他們是在路上遇險了嗎？還是說，坎城……不，連我這個據點都還存在，坎城高手如雲，不會有事的。】

【不可在黑夜中外出，部下們大多已然失去神智，渾渾噩噩，有的甚至化作了魔物，在漫無目的的遊蕩，我還能堅持到支援嗎，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耳邊似有聲音在與我說話，我好像看見了，聽懂了……】

……

“又是死的無聲無息，青衣日記裡似乎也記錄了，奇門遁甲宗後期，所有大修行者們也產生了不可知的異變，難道在黑暗中呆的太久除了會被怪物找上，還會被‘感染’成怪物？”

這一點趙司明無法驗證。

因為機率裡，他在黑暗裡待久了，百分之百是死於怪物之手。

這時，日記本上，一隻眼睛驀然睜開，幽幽注視著他。

“啪。”

趙司明反手把日記拍在桌上，反過來看，哪還有什麼眼睛。

他回想起剛才見到的那隻眼睛。

不像人眼，更像某種怪物的眼睛，一環又一環，彷彿深淵般深邃。

忽的。

自己回想中那雙眼睛又眨了眨，似有神智一樣凝視著他。

“不理會你，你就跑到我面前、跑進我腦海裡，這正說明了我無視你是有效的。”

被莫名的東西纏上，趙司明一時半會也只能用自己的意志硬抗。

放下日記，在臥室內找到一個鐵質寶箱。

這一通搜尋，不算木製寶箱，光鐵質寶箱便尋到了二十個之多，堪稱大豐收。正常情況下哪有這等好事。

雖然招惹了遊蕩者之後幾次都在生死邊緣橫跳，然而解決之後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

“說不定開了這二十個寶箱，足矣我升級到豪宅了。”

趙司明十分期待。

高階生存基地之後，是初級豪宅。

聽名字豪宅就比生存基地高階，且作為大等級提升，一定會解鎖出更多的新功能。說不定現階段無解的埋骨之地，升級豪宅便是解決的契機。

繼續探索。

偶爾能翻到一兩本日記，記錄了些許埋藏在黑暗中的往事。

終於，趙司明與柳玲兩人匯合。

“趙大哥你好快。”柳玲脫口而出。

“？？？”趙司明愣了會，“還好，怎麼樣，都有些什麼收穫。”

兩人隨即分享了一下收穫。

雖然柳玲探索效率比不過開掛的趙司明，然而運氣不錯，找到了五個鐵質寶箱，日記倒是也有，不過她看不懂黑暗世界的文字，只能收起來，回去再掃碼翻譯。

“今天探索到此為止吧，在黑暗中呆的時間有點長了。”

趙司明忽然說道。

第七據點除了這一片居住地，還有其他可以探索的地方，不過柳玲也沒問為什麼不繼續找下去，很聽話的道別後啟動回城卷軸。

而在趙司明的視角里。

方才的柳玲渾身上下都是奇奇怪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自己。

不過在自己提醒她看面板時，她卻說面板一切正常。

“單獨盯上我了嗎？”趙司明現在隨便看哪裡，都有眼睛冒出來。

琉璃燈上，地上，牆壁上，甚至自己身上。

“刻意刷存在感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趙司明搖搖頭，心態保持良好，一點都不怕。

瞅啥？有本事打我啊？

當然，雖然自己不怕……畢竟死亡率也就百分之十，不是很高，但是萬一這莫名的眼睛盯上柳玲就不好了，於是讓柳玲先回去。

接下來。

“本想以陌生人的方式無視你，偏偏不停的刷存在感，那就面個基……從這個方向找到視線本體的機率。”

【此方向尋找到視線本體的機率為100%。】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

趙司明仰頭看去。

機率指向據點內最高的中央瞭望塔。

目標鎖定，出發！

時而浮現的眼睛終於出現了別的情緒。

那目光中帶著好奇，不知是疑惑他的行為，還是疑惑他居然能找的到自己。

瞭望塔階梯螺旋上升。

一路上，無數眼睛從從地面乃至欄杆牆面上睜開，默默注視著趙司明的一舉一動。

若是密集恐懼症患者加恐高患者在這裡，怕得當場昏厥過去。

趙司明也是承受著無可名狀的精神壓力，一步一步登上了瞭望塔頂部。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空無一人。

什麼都沒有。

就在此時，所有的眼睛都消失不見。

趙司明心有所悟，朝著外面看去。

只見半空之中，一個龐大如水母一般的怪物，正漂浮在對面。

這個怪物半透明，暗紫色，有五官，但雙目緊閉，下半邊是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觸角，蠕動糾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