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氣運無雙!王安業
……
原本按照三陣道主的估計,姜無妄因為年齡太小,加上學陣法又用心不純,至多也就是能過第六關的樣子。
如此,他才安排了一位年齡較大,卻能過第七關的仙陣盟內部天才作為後手狙擊他。
屆時他便能有藉口不收姜無妄為徒,實在不行就給他一個普通弟子的名頭,隨隨便便就能打發了。
卻不想,這小子竟能過第七關?
事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難辦了。
一時間,三陣道主再也沒有了喝茶的閒心,轉而面色凝重地關注起了接下來的局勢。
若是姜無妄僅僅闖過第七關,事兒雖難辦,可後續他還能再想想辦法,可若是……
不,不可能!
三陣道主猛地甩了甩頭。
姜無妄絕不可能過第八關!!
事實上,便是連三陣道主自己,在姜無妄這年紀時,也僅僅是勉強達到七星陣法師的水準。
可之後的事情發展,卻讓三陣道主如遭雷擊,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
因為在花費了半個時辰後,姜無妄竟然當真磕磕絆絆地闖過了第八關,點亮了九星陣碑的第八顆星辰!
雖說這第八關過得十分勉強,而且在進入第九關後很快就被踢了出來,可終究是過了足足八關啊~!!
便是連事不關己的長庚道主,見到這發展也忍不住雙眸發亮,驚詫萬分:“三陣兄,恐怕你我都太過小瞧姜無妄了。以遠不到三千歲的稚齡,便能在陣法之道上取得如此成就,這姜無妄絕對稱得上一句‘天縱奇才’~”
三陣道主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先前他篤定這小子過不了第七關,結果人家過了。
後來他又篤定這小子過不了第八關,人家也過了。
姜無妄這小子,合著就是來打他三陣道主臉的嗎?
“三陣兄,或許你真的對那有偏見,否則以你在陣道上的造詣,預判差距也不至於如此之大。”長庚道主有些感慨地看著三陣道主,實事求是的說道,“此等年齡此等成就,怕是三陣兄你年輕之時也略有不如。”
他這話已經是客氣了。事實上,三陣道主當初在姜無妄這個年齡的時候,在陣道上的實力是遠遠不如姜無妄的。
此言一出,三陣道主心頭愈發煩惱。
他根本不想收姜無妄為衣缽弟子,但對方按足拜師規矩前來,表現又如此妖孽,若是不收就麻煩大了。
最主要的是,太上仙帝肯定會詰難於他,問什麼,“三陣啊三陣,你是不是對本帝尊有意見?才不願意收無妄為徒?”
說實話,三陣道主對太上仙帝當然是有意見的,可他也不敢說啊~
然後,多半便是各種小鞋接踵而至,以後他仙陣盟還過不過日子了?
恐怕,姜無妄這衣缽他是收定了。
除非……
在後續的考核人群中,再出一個能闖過第八關的年輕人。
但是,這可能嗎?
霎時間,三陣道主臉黑如墨,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
而與此同時。
門口石碑下,負責考核的那位仙陣盟長老已經一臉激動地開始唱喏:“來自太上天的姜無妄,闖過九星陣碑第八關,授予稱號。”
長老眼神中也充滿了震驚。
這姜無妄年紀輕輕,當真是天才無雙!至少,比他這個長老年輕之時,強了不知多少。
廣場上,各種驚歎聲,議論聲,起鬨聲也是不絕於耳。
反觀剛剛從九星陣碑中出來的姜無妄,卻是單手揹負在身後,臉上的表情淡定如常,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其實這會兒,姜無妄遠沒有表面那般平靜,反而心中也是連道僥倖。
按照他正常水準,這第八關其實很難過去,到最後真的是憑藉運氣,跌跌撞撞的竟然就過了。
要是再讓他來一遍,他多半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過,也多虧他成功過了第八關。
若是僅過七關,三陣前輩或許還有推諉的理由,可這第八關一過,任憑三陣前輩對他成見再大,也必然是要收他為衣缽的。
此番,氣運在我。
面對周圍如潮水般的歡呼和誇讚聲,姜無妄愈發春風得意了起來,俊臉上也不知不覺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微風輕拂,他玄色的衣袂微微搖曳,看起來愈發得瀟灑從容。
見得如此情況,便是連王安業身後的紫霜長老和斬天長老都忍不住開口讚了一句。
“這姜小子的確有一套,不愧是太上神宮精心培養的未來準神子。”
“純以陣法之道而言,姜無妄怕是年輕一代中最強者了,沒有之一……”
兩位道主級長老雖都不是主修陣法,但是到了道主這層次,活的時間久了,或主動、或被動,總是會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
在陣法一道上,他們自然也是有所涉獵的,論水平,比起道主級的專業陣法師自是不能相提並論,但若真去九星陣碑測試的話,混個六星、甚至七星陣法師都是有可能的。
“厲害個屁,看那小子一副能的……嘖嘖,簡直與太上老鬼一模一樣。這小子該不會是他私生子吧?”南明仙帝的語氣酸溜溜的,不負責任地開始胡亂造謠。
其實南明仙帝也知道,姜無妄這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他純粹就是不爽而已。
這下,連斬天長老都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陽明小子,承認別人強很難嗎?你口氣那麼狂,你行你上啊~”
南明仙帝眼睛一瞪,好懸沒氣得一巴掌把斬天呼飛。
你這小子究竟是太上神宮的長老,還是我南明神殿的長老?
你這狗叛徒!
他南明仙帝要上場,當然是能連破九關,徹底把姜無妄那小子給鎮壓了。
可然後呢?
難道他堂堂仙帝,真要去拜三陣那個小輩為師?
再說了,萬一他遊歷紅塵的身份敗露,被傳揚了出去。說他堂堂仙帝竟然親自赤膊下場,欺負太上神宮的小孩兒,那他南明仙帝的臉面豈不是要丟盡了?
“安業小子,不如你上吧。不能讓那姓姜的小子專美於前。”南明仙帝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倏的看向了王安業。
就算是要搗亂、使壞,也得找個代理人。
“我上?”
王安業錯愕得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連忙搖頭:“不行,我雖然略懂陣法,但最多也就能過第六關,我的主要修行方向都在劍陣一道上。”
“劍陣?”
南明仙帝掃了一下王安業身後的劍匣,忍不住嘖嘖稱奇:“你可真夠無知者無畏的,人家劍修專修一把劍,都能把自己修成窮鬼。你這修一大堆劍……呃,呵呵~~大羅境還好說,等到了混元境,你可怎麼辦?”
在南明仙帝看來,劍陣雙修非常雞肋。
尤其是到了混元境後,人家尋常混元劍修專修一把混元道劍,便能人劍合一,斬天斬地,氣魄無雙。
可劍陣雙修就不一樣了,同樣是一把混元道劍,在劍陣中自動打人,和在混元劍修手中的威力能一樣嗎?
就算你劍陣中有一柄混元道劍,外加幾柄聖劍,加一堆雜七雜八的仙劍,也是比不過純劍修的。
任憑你一大堆劍飛來,我自一劍破之。
這就是為何純劍修明明多數窮困潦倒,卻依舊有無數年輕人趨之若鶩。
原因無它,純劍修又帥又強啊~
年少輕狂的時候,誰能拒絕得了一人一劍,橫掃乾坤的魅力?
當然,劍陣雙修也並非一無是處。
假設,僅僅是假設啊,你家特有錢,在混元境時能配得起多把混元道劍,又能收集一大堆聖劍,組成真正的混元劍陣,自然會變得很強很強。
而且,這種強是沒有上限的強。
試想一下,一個劍陣雙修在混元境時,一口氣弄了幾十柄、幾百柄祭煉劍陣,這還不是逮誰打誰?
再強的劍修來都得跪。
甚至,只要足夠有錢,配置些神劍之類,連仙帝都能剛上一波的。
可這所有一切的前提,是得。
尋常修士養一大堆劍,不說買不買得起,光維護修繕的費用就能讓他破產一百遍啊一百遍。還混元劍陣,做夢還差不多。
王安業哪裡能料到南明仙帝內心戲居然這麼足?
聽到南明仙帝的話,他也沒什麼感覺,平靜道:“陽明兄,我挺喜歡劍陣雙修的。至於耗錢……還行吧,我能負擔的。”
呵呵~
南明仙帝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在此事上糾纏。
現在他的目的,僅僅是要把姜無妄和太上仙帝的好事給攪黃了。
至於說攪黃了這件事對他有什麼好處?那自然是沒有的。
他心裡爽就夠了。
“安業小子,你能過第六關也算不錯了,不如去試一試,或許就有奇蹟了呢~”南明仙帝轉移話題,嘿嘿一笑。
王安業不想搭理他,正要拒絕。
結果下一瞬間。
王安業就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柔和力量團團裹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瞬間拋飛到了九星陣碑前面。
紫霜長老和斬天長老臉色一驚,幾乎同時意識到了不對,立刻就想伸手把人撈回來。
然而,兩人終究是慢了一步。
他們體內的玄氣才剛剛開始運轉,南明仙帝便一瞪眼攔住了他們。
兩道凝聚成束的聲音,落到了兩位長老耳中。
兩位長老登時呆若木雞,看向面前年輕人的目光變得震驚而不敢置信。
尤其是斬天長老,更是勃然色變,差點雙膝一軟當場跪倒。
在南明仙帝的目光注視下,他根本不敢造次,只得依著對方的要求,向王安業顫聲傳音:“安業,你聽前輩的話,闖一闖那九星陣碑。”
時至此時,王安業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碰到某個“高人”了。
不過,對方看起來對自己也沒什麼惡意。
他扭頭掃了眼遠處的斬天師尊,見他沒有大礙,便也不再多想,準備依言行事。
這時候,南明仙帝戲謔的聲音也在王安業耳邊響了起來:“安業小子,你隨便玩兒,能闖到第幾關就第幾關。若是卡了關也沒事,我會出手。”
不待王安業說話,負責考核的長老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態度和藹地詢問道:“這位小公子,也是準備參加考核嗎?”
態度客氣,自然是有前提的。
王安業穿著打扮考究,一身氣質出塵脫俗,且年紀不大便已經是真仙境巔峰的修為,說明資質卓絕。
他手指上戴的儲物戒,也絕非尋常聖器級儲物戒。
他背上的劍匣材料也極為昂貴,內部更是隱隱好似有混元道劍的氣息。
這些,無一不表明這位年輕人來歷不凡。
即便不如剛才那個姜無妄,他也絕對是某個大勢力精心培養的年輕弟子,說不定就是未來的準神子。
顓頊神宮即將出世,如今可是大爭之世,但凡有錢有資源的大勢力,幾乎都在為此做準備,多培養兩個準神子也合情合理。
而仙陣盟雖然地位超然,可比起那些擁有仙帝坐鎮的大勢力,終究不是同一階層。
對於這樣的公子,插隊就插隊吧~就當是另一個姜無妄了。
“在下王安業,來自。”王安業倒是沒有擺架子的意思,他抬手衝那長老一禮,客氣地自我介紹了一句。
萬島玄天?
考核長老微微一愣。
萬島玄天無疑也是三十三天之一。
萬島玄天的疆域範圍雖不算最小,可那片虛空的世界群破碎而雜亂,且世界和世界之間往往隔著偌大的虛空海,類比一下的話,就好似是一個放大版的亂流群島。
曾經的萬島玄天,屬於南明神殿和紫薇神宮聯合管轄之地,後來無極神宮出事,這片疆域就被擠給了無極神宮作為繁衍生息的棲息地。
無疑,那是一個偏遠、落後、貧窮的地方。
莫非,這公子是出身無極神宮?
不對啊~無極神宮那麼窮,培養一個星瀾神女就已經捉襟見肘了,怎麼可能培養第二個準神子?
考核長老思緒紛飛間,王安業已經透過空間縫隙進入了九星陣碑之中,開始了闖關模式。
雖然王安業自謙說自己在陣法之道上的水平不夠紮實,但他的水平也不是尋常考核者能比的。
進入九星陣碑之後沒多久,他就輕輕鬆鬆闖過了第一關,隨即開始第二關,又很快闖到了第三關。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的耳邊又響起了南明仙帝的聲音:“你小子不老實,你這陣法水準也叫’略懂‘?我看你挺行的嘛~”
“?”
王安業一頭問號,隨即猛地反應過來,震驚不已:“前輩你真的跟進來了?這九星陣碑不是可以隔絕一切寄生神魂,以防作弊的嗎?”
兩人之間的對話都是以神念進行。九星陣碑原本應該十分敏銳的感知,卻好似“瞎了”一般,竟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呵呵,你當我說笑嗎?”南明仙帝的語氣洋洋自得,“這九星陣碑雖然設計得還算巧妙,但怎麼可能防得住我?你儘管玩兒,後面有我給你兜底。”
這還真是作弊……
王安業心頭有些忐忑不安,感覺到了一種深深得負罪感。
從小到大,他做事情都是堂堂正正,從不搞歪門邪道,心中滿滿都是正能量,即便是在族學內學得再辛苦也從未作弊過。
這樣的他,哪裡能接受得了這種明顯是作弊的手段?
他已經打定主意,若是這“前輩”真的試圖作弊,他就自己彈出九星陣碑,結束考核。
想通了這一點後,王安業便也不再糾結,按捺住雜念繼續開始闖關。
第四關。
第五關。
然後就是第六關。
如此利落,如此快速的闖關速度,自然是引起了三陣道主和長庚道主的關注。
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抹希望。
前面闖關闖得這麼利落,說明還有餘力,說不定,說不定就能闖過第八關呢?
不過,他們心裡也清楚,這小子的希望依舊很渺茫。畢竟,從他前期得闖關速度來看,比起姜無妄來還是要差了一籌。
好在王安業也不弱,畢竟從小到大師尊很多,他學到的陣法知識雖然駁雜,卻譜系完整,涉獵面也十分廣泛,可以說是博採眾家之長了。
片刻之後,他就順利透過了第六關,外面九星陣碑上也亮起了第六顆星辰。
截至此時,他相當於已經拿下了的稱號。
然而,等進入第七關之後,他卻遇到了困難,被卡在了第七關的最後一步,無論怎麼換思路,都愣是解不開最後一道陣法。
“差半步就能過第七關了,你小子這年齡這水平,也能稱得上一聲’優秀‘了。斬天眼光倒是不錯,收了個好徒弟。”南明仙帝誇讚了一聲。
很明顯,王安業的陣法實力到這裡就已經到頂了,接下來,就該他出手了。
“前輩稍等。”
察覺到南明仙帝的意圖,王安業忙不迭阻止:“我還有最後一招沒有嘗試。”
“?”
南明仙帝莫名。
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招?
他心中狐疑,卻也不好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遲疑了一瞬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那你小子快一點,莫要耽擱時間。”
“好的前輩。”
王安業也不含糊,抬手便掐了個劍訣。
“鏘!”
劍匣中,斬天道劍驀然出鞘。
凜凜劍意席捲而出,頓時充斥了整個陣法空間。
南明仙帝見狀,頓時被他給整無語了:“小子,這就是你的最後一招?這陣法空間,測試的是你在陣法一道上的水準,不是讓你以力破之!”
要是靠著蠻力就能破開陣法,那這九星陣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等等?
這不是斬天道劍嗎?
九星陣碑外的南明仙帝一瞪眼,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嘖~斬天那狗東西,竟然連斬天道劍都傳給安業小子了?!
“前輩,我並非是準備蠻幹。”王安業卻不知道南明仙帝心中的彎彎繞繞,他很認真地跟南明仙帝解釋了一句,而後便朝著斬天道劍招了招手。
斬天道劍似乎也知道他要做什麼,很是順從地飛了過來,而後安安靜靜地懸停在了王安業面前數尺地位置。
王安業探出神念,在劍柄上輕輕一撥。
霎時間,斬天道劍就凌空旋轉了起來。
一開始,斬天道劍轉得非常迅速,但很快,它的轉速就慢慢降了下來,最後緩緩停下,劍尖吐露著鋒芒,指向了一個精準的方向。
王安業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當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接下來,便簡單了。
然後,王安業一鼓作氣,很自然而然地破掉了第七陣,繼而開始闖第八陣!
這樣也行?!!
斬天道劍什麼時候擁有了這樣的功能?
不不不,不對!這應該是安業小子的運氣使然……
南明仙帝一下子被幹沉默了。
當九星陣碑上亮起了第七顆時,廣場上的歡呼聲如潮般響起。
一直淡定如常的姜無妄,臉上悠閒的表情也是驟然凝固,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
一股不妙的預感襲上他心頭。
不會吧?
這小子不會真的能闖過第八關吧?
如此峰迴路轉的局面,令三陣道主也是驚喜不已,不知不覺就坐直了身體,開始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三陣兄,你好像有救了。”長庚道主笑著說,“這水平,至少也可以當你親傳弟子了。不如你暗中放放水,讓他過了第八關,這樣一來,問題豈不就解決了?”
如此建議,讓三陣道主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作弊是不行的。太上前輩向來是以苟著稱,這裡肯定有他的眼線在盯著!”
然而三陣道主話音剛落。
一個幽幽的聲音便在他耳畔響起:“三陣,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
伴隨著說話聲,他和長庚道主面前的空間微微一蕩,一道頎長的人影好似憑空出現一般驀然浮現在了兩人面前。
三陣道主和長庚道主頓時悚然一驚。
在這人影出現之前,他們甚至壓根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這對於已然是半步仙帝的兩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終於看清了這道人影。
那是一位穿著道袍的老者。
他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了,臉色卻依舊紅潤而有光澤,身形也依舊挺拔,絲毫不像一般的老者那般老態龍鍾。
他滿頭霜白的髮絲被用一頂玉冠固定在了腦後,連一根髮絲都沒有露出來,身上的道袍也是穿得一絲不苟,連一絲褶皺都無,看起來非常考究。
濃郁的道韻縈繞在他身周,讓他整個人都好似平添了一股神而聖之的味道,哪怕站著不動,天地間的法則都好似在圍繞著他運轉。
不過,他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那一雙眼睛。
那眼眸深邃而悠遠,好似沉澱著無數思緒,也好似沉澱了無盡光陰一般。
對視之下,不自覺便會生出一種光陰流轉,歲月無情的感慨。
要不是他的身形邊緣還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虛幻感,怕是根本不會有人意識到這其實是一道投影。
!!!
哪怕來的僅僅是一個投影,三陣道主和長庚道主也是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兩人急忙雙雙起身,畢恭畢敬地朝其行禮。
“見過太上帝尊!”
“免禮了。”太上仙帝態度和藹的擺了擺手,“本帝尊聽說無妄在參賽,也就是隨便來看看。你們繼續看比賽就是,不必在意我。”
順便看看?
這話,三陣和長庚道主是半個字都不信,但兩人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反而齊齊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過,本帝尊適才看到,那個叫王安業的小子闖關的進度不對。”太上仙帝深邃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九星陣碑,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其中或許有蹊蹺,你們不妨看一看闖關留影,以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混了進去。”
三陣道主一愣。
太上帝尊這是在懷疑王安業作弊?
不乾淨的東西?
那是指什麼?
三陣道主一頭霧水,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太上帝尊這是在說什麼。
不過,既然太上仙帝要看闖關留影,那看就是了,三陣道主自然不敢反駁。
為了防止作弊,以及方便事後覆盤,闖關者在進入九星陣碑後的表現,其實都會被天機留影盤自動記錄下來。
不過這種記錄是臨時的,如果長期沒有人調取的話,前面的記錄便會自然而然地被後續的記錄覆蓋掉。當然,這個“長期沒有人調取”,時間跨度也很漫長就是了。
如今王安業才剛剛闖過第七關,記錄還是新鮮的,自然還保留得好好的。
很快,三陣道主就派人弄來了王安業闖第七關時的留影記錄,三人湊到一起檢視起來。
記錄的前半截一切正常,直到留影記錄後半段。
當三人眼睜睜看著王安業拿出把道劍轉圈圈,並且靠此過關後。
太上仙帝,三陣道主,還有長庚道主,全都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