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將軍盡力了。”
韓遂有些絕望，又道：“要殺拓跋詰汾等人，以我們的實力還是挺難做到的，到目前為止，我們唯有準備做最後一次反抗。”
只希望那些鮮卑人，真的不擅長渡河作戰，能在河岸，把他們攔下來，再拖延時間。
把敵人拖在河岸，讓他們不進不退，再想辦法徹底解決。
“也唯有如此了！”
閻行附和道。
“使君，曹操讓人送了書信過來。”
楊秋突然走過來說道。
曹操讓人送來書信，這就讓他們有點驚訝，但大概可以猜到書信的內容，韓遂接過開啟看了一會，道：“果不其然，曹操勸我投降，他願意出兵幫涼州驅趕胡人，前提是我們必須完全投降。”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沉默。
投不投降這個問題，他們當然考慮過，但也想繼續拼一把，不想那麼快認輸。
可是，如今涼州百姓、姑臧百姓的生命安全，就在他們願不願意投降之中。
“我本以為，曹操會直接打進來。”
成宜說道：“現在勸說我們投降，出乎意料，原來曹操還有那麼講究的時候。”
閻行苦笑道：“先禮後兵罷了！無論我們是否投降，接下來曹操一定會打進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處境更難了。”
停頓了下，他問起了一個，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曹操的書信上有沒有寫，投降之後如何處置我們？”
韓遂說道：“只是寫了，一切驅逐胡人再說，沒說具體怎麼處置，你們認為呢？”
他們先是沉默。
事到如今，投降成了最好的選擇。
經歷過長城血戰，他們知道己方不可能是對手，再加上兵力甚少，其實韓遂也有點想投降。
但是，投降的不甘，以及是否能活，就成了干擾他們投降的重要因素。
“使君，我……我想投了。”
李堪說著便低下頭，無力地繼續說下去：“我們之所以想拼一把，是因為心裡不甘。可是，即使我們拼贏了，在鮮卑人的刀鋒之下守住涼州，最後也擋不住曹軍。”
這句話，算是很多人的心聲。
“你們怎麼想的？”
韓遂抬頭四顧，目光淡淡掃視而過。
他們都低下頭，一個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
“投吧！”
看到他們的猶豫，韓遂最終下了決定，朗聲道：“來人，去一趟曹營，告訴曹操，我們願意投降，讓曹操放心來姑臧，我在城外等他！”
鮮卑人在長城缺口遇襲，遭到伏擊，再南下就很小心翼翼，不把南下的道路完全查探一遍，他們都不敢進軍。
另外，損失了那麼多人馬，他們還得重新準備，收拾殘局，沒有馬上往姑臧殺來。
現在韓遂還有時間，準備好投降。
“是！”
眾人說著，渾身一鬆。
好像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也感到繃緊的神經隨之放開，前所未有的輕鬆。
韓遂讓人給曹操回信了，先一步回姑臧城內。
“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回來，那些外族胡人，打到什麼地方了？”
馬騰看到韓遂時，好奇地問道。
韓遂隨意坐下，想了一會道：“我伏擊偷襲鮮卑人，他們暫時無法南下，但要南下也很容易，我擋不住。”
馬騰觀察了一下韓遂的表情和反應，問道：“所以，你想投降，把我帶出去投降？”
一眼就被看穿了想法，韓遂表情複雜，苦笑道：“除了投降，我還能做什麼？也算是為了涼州百姓。”
馬騰搖頭道：“你不可能有那麼偉大，只是想活命，僅此而已！”
如果韓遂有那麼偉大，就不可能引入鮮卑人，借用外族胡人的兵力奪權。
“也許吧！”
韓遂也不否認什麼，畢竟都是現實，又道：“兄長，還有侄兒，你們跟我來吧！”
馬休疑惑地看了看馬騰，在想能不能跟韓遂走？
就怕發生什麼意外。
馬騰知道，不可能再有意外。
如果韓遂要殺了他們父子，早就動手了，之所以不殺，就是想把他們當作保命符。
只要他們父子還活著，曹操就有放過韓遂的可能。
韓遂還是很精明的。
“走吧！”
馬騰走出牢房，跟在韓遂身後離開了。
馬休只好跟上。
父親選擇相信了，他也只能相信。
——
“先生，父親找你過去。”
曹彰又到了後軍營地，興奮地說道：“韓遂派人來回信，願意投降。”
這些都在陳舟意料之中，也不感到意外，笑道：“他也只能投降，走吧！”
來到中軍主帳，曹操他們都在看著韓遂讓人送來的書信，看到陳舟來了，他大笑道：“渡之，韓遂投降了。”
曹操現在很興奮。
同樣興奮的人，還有馬超他們，眼眸裡綻放出光芒。
投降的書信上清楚地寫明，能把馬騰完好無損地送出來投降，這是他們最想得到的結果。
“恭喜主公，很快又能再次平定涼州。”
陳舟作揖笑了笑，又道：“孟起，你們可以帶虎豹騎離開，繞後準備截殺鮮卑人。”
曹操點頭道：“孟起，去吧！壽成已經沒事，侵入我們大漢，殘殺涼州百姓的鮮卑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好！”
馬超在這瞬間，戰意旺盛。
馬騰沒事了，他再無牽掛，可以豁出去殺敵。
說完了，他大步走出軍營。
曹純等虎豹騎的將領，一起跟隨馬超離開，同時還有馬岱、馬鐵和龐德三人。
他們對附近的情況比較熟悉，一起帶路繞行，突襲鮮卑人的大後方。
“傳令，馬上出關，先到姑臧。”
曹操又說道。
軍令傳下之後，士兵快速集結完畢。
他們本就一直在待命，此時得到命令，直接就能出發。
陳舟也是隨軍，一起出關往姑臧而去。
曹軍行動，聲勢還是很大。
“多謝先生。”
馬雲祿沒有和馬超一起離開，而是留在後軍，跟在陳舟身邊。
軍中到處是男人，跟著陳舟一起走，總比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好很多。
陳舟搖頭道：“馬小姐是不是弄錯了什麼？馬將軍得救了，和我沒多少關係。”
關係也不大！
按照他的計劃，現在還沒能出兵。
“我不管，就是要多謝先生。”
馬雲祿微微一笑。
現在的心情，不知道多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