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雷場長看了看葉檀,又看了看葉小珍,皺了皺眉頭問道。
葉檀點了點頭,便將葉小珍陷害自己的事情,跟雷場長說了一遍,末了又說道:“這些事情,邵局長也知道,雷場長也可以一併向邵局長求證。”
雷場長便讓之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將葉小珍的資料調了出來,所有這些被送來農場的人,都會記錄一份資料,上面會寫清楚這個人因為什麼原因被調來農場。
看了資料之後,雷場長看了葉小珍一眼,就當場給七里鎮的公安局去了電話。
葉小珍忐忑不安的在一旁站著,身體忍不住的發抖,心裡不禁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要朝著葉檀撲過去,明明她跟葉檀不對付的,明明她是因為葉檀才被送來農場的,怎麼自己就腦筋那麼不清醒的撲了過去?
是了,是因為這農場的生活太苦了,她真的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她真是過得夠夠的了。
可是,憑什麼啊,她和葉檀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憑什麼葉檀可以光鮮亮麗的和那麼芝蘭玉樹的男人站在一起,被人尊敬,而她就要在這農場裡受盡苦楚,活得卑微寒酸?
明明……明明以前不這樣的。
就在葉小珍愣神的功夫,雷場長已經撥通了七里鎮公安局的電話,正好邵正功在局裡,聽到雷場長的詢問,忙給葉檀和碩心作了證,同時,也證實了當初葉小珍陷害葉檀的事情。
雖然邵正功不清楚葉檀和碩心怎麼跑興安嶺去了,但聽到葉小珍對葉檀的汙衊,便氣憤的對雷場長說道:“雷場長,小葉同志和小碩同志可是我們局裡的優秀同志啊,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這可是汙衊國家公職人員,你可要為我們同志正名才是,不能助長這樣的歪風邪氣。”
雷場長聽了邵正功的話,忙就說道:“邵局長,你放心,我絕對不讓咱們得同志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嗯,那就辛苦雷場長了。”
“好說好說。”
掛了電話,雷場長看著葉小珍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善了,果然是擅長汙衊人的,都被送來農場了,還想著害人呢,看來,還是勞動的強度不夠啊,不足以糾正她的思想。
當即,雷場長便當著葉檀和碩心的面兒,交代了對葉小珍的懲罰,讓底下的工作人員再多給葉小珍安排一些勞動,以糾正葉小珍不正確的思想。
聽到自己的勞動強度還要增加,葉小珍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忙哭喊道:“雷場長,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改,這次放過我好不好,再這麼累下去,我會死的。”
“胡說八道!”雷場長一拍桌子,就義正嚴詞的說道:“什麼死不死的,這是在糾正你的思想,你只有深刻的體會到勞動人民的艱辛,才能轉變你之前不正確的思想,我們這是在幫助你,你又把我們當做什麼?你要是思想端正,就不會被送來這裡,你自己要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會被送過來,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若是你再這麼執迷不悟,不肯改正你的思想,那麼,我會讓人更嚴格的督促你。”
葉小珍被雷場長的話嚇到了,看到雷場長根本毫無轉圜的餘地,她忍不住又求葉檀:“葉檀,你行行好,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兒上,幫幫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招惹你了。”
葉檀淡淡的笑了笑,上前幾步站在葉小珍的面前,微微一挑眉說道:“葉小珍,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到底錯在哪兒了啊,你不是招惹了我才被送來這裡,而是因為你危險的思想,你這樣的思想,即便不是我,你也會害別人的,所以,你就好好的在這裡勞動吧,只要你的思想真正的糾正過來,我想雷場長一定會給你公平的待遇的。”
說著,葉檀便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葉小珍的肩膀,葉小珍只覺得肩膀的位置微微刺痛了一下,但是她沒在意,此時她還沉浸在即將面臨繁重勞動的恐懼中。
葉檀拍了葉小珍的肩膀,便退回到了碩心身邊,剛才趁著拍葉小珍肩膀的時候,葉檀偷偷的點了葉小珍的穴位,以後,每天半夜的時間,葉小珍的肩膀便會痛楚不已,不會疼得太過分,但絕對會讓葉小珍徹夜難眠,至於之後如何,就看葉小珍自己的造化了,總之,這農場的生活足夠葉小珍受的了。
聽到葉檀的話,雷場長心中舒暢不已,便笑著對葉檀說道:“葉同志,你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處理,好好糾正他們的思想。”
“那就辛苦雷場長了,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葉檀笑著對雷場長說道。
“可以可以。”雷場長忙笑著說了一句,便讓之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帶著葉檀和碩心離開農場。
經過一片眾人正在勞作的田地時,葉檀看到了錢曉慧,此時的錢曉慧也如同葉小珍一樣,那裡還有一年前的光鮮樣子,若不是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此外,葉檀意外的看到一個老頭,似乎有些臉熟,半天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倒是糰子恍然道:“呀,小檀,那個老頭不是去年在七里鎮汽車站汙衊你偷錢的那個老頭嘛,姓啥來著,哦,好像是姓金,叫老金頭的吧。”
是他啊!
聽糰子這麼一提醒,葉檀才想起來去年七里鎮汽車站的事兒,竟然想不到這個老金頭被送來農場了,看那樣子日子也不好過得很,只是,因為什麼送來農場的,難道是因為裝病訛人,結果提到鐵板了?
不過,對於老金頭葉檀倒也沒在意,只大致看了看農場的樣子,便跟碩心往農場外去了,倒是錢曉慧直起身子,捶了捶痠疼的腰背,正好看到葉檀走遠的背影,熟悉的背影讓錢曉慧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並沒有想出什麼來,便搖了搖頭繼續勞作起來。
罷了,自從她來到農場,她家裡人似乎就當她不在了,不僅沒有人來看過她,便是連東西都沒有寄過來一次,她又還奢望什麼呢?
唯有……
想到朱山慶,錢曉慧的嘴角微微的彎了彎,這是她最後的溫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