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事說的喜氣洋洋,但安娜卻直接變了臉色,還喃喃著:“為什麼會這樣,之前不是說,這會議只是內部交流會,不會對外宣傳的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同事說完,發現安娜的臉色變得不太,便問,“安娜大夫,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
安娜輕輕搖頭,轉身就要去找院長。
這事不能鬧得太大,她需要院長出面,讓主辦方將那段片子撤掉。
安娜希望能在戰司寒知道這件事之前,將事態控制住。
可醫院裡的人,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負責監視安娜的醫生,自然也會知道。
如此一來,要怎麼瞞住戰司寒?
就在安娜準備去找院長的時候,戰司寒迎面走了過來。
看到戰司寒的瞬間,安娜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但事已至此,害怕沒用,慌亂也沒用,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了。
深呼吸了下,安娜迎上戰司寒的視線,淺笑著說:“表哥怎麼來了?”
“你,跟我過來。”
戰司寒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看得安娜心底直打鼓。
她跟著戰司寒走到角落,而後,兩個人便互相沉默地站著。
戰司寒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知道他被騙了。什麼和閨蜜去吃飯,她分明就是找了個人幫忙做掩護!
可恨的是,戰司寒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還被安娜和時秋秋,耍得團團轉!
想到這些,戰司寒就捏緊了拳。此刻的他,只要一個控制不住,身體裡可怕的火氣就會爆發出來。
但就算在極其憤怒的情況下,戰司寒還是想給安娜一個解釋的機會,希望安娜說,是醫院的領導拜託她,她實在拒絕不了,才會勉強同意。她也可以說,是時秋秋慫恿她,故意讓她做些叛逆的事。
反正怎樣都好,只要安娜給出一個還算靠譜的解釋,戰司寒會酌情考慮,減少對安娜的懲罰。
可是沉默許久,安娜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
戰司寒體內火氣更甚,聲音從齒縫中蹦出:“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表哥想讓我說什麼?”
“當然是你為什麼聯合外人騙我!!”
在剛剛沉默的時候,安娜也想著,說些軟化,向戰司寒道歉。
可是在聽到戰司寒充滿憤怒的控訴之後,安娜突然不想道歉了。
她看著戰司寒震怒的臉,心平氣和地問:“我為什麼要瞞著表哥,不還是因為表哥不允許我參加這種活動嗎?可是表哥,你為什麼不允許?你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胡說,我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誰會傷害我?”
戰司寒沉默了片刻,正氣凜然地說:“你身上才氣太盛,是一塊璞玉。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他們就會利用你。這種事,之前發生過,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叫我一聲表哥,我就應該保護你。”
聽過戰司寒的話,安娜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這眼神讓戰司寒眯起了眼睛,問:“怎麼,覺得我會騙你?”
安娜彎了彎嘴角,笑著說:“表哥心理素質好,就算說謊,我也看不出。”
她這話,就等於預設了她在懷疑戰司寒。
這讓戰司寒憤怒,卻也不安。
他緊盯著安娜的眼睛,聲音中,多了幾分寒氣:“你以前不會這樣懷疑我的,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現在為什麼不聽了呢,是不是時秋秋教壞你了?”
“和秋秋沒有關係,是我有自己的判斷,會分辨是非。”
“明辨是非?”戰司寒冷笑了一聲,然後突然靠近安娜,雙目一錯不錯地盯著她,“如果你真的明辨是非,就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就不懂我的苦心呢?”
“因為表哥的苦心,我承受不起,我只想按照我的想法生活。”
安娜說話的時候,一錯不錯地盯著戰司寒,眼神堅毅。
而那樣的眼神,讓戰司寒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他快要抓不住安娜了。
一想到安娜要脫離自己的掌控,與自己漸行漸遠,戰司寒便覺得心慌不安。
這感覺讓他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調:“人心險惡,你根本不會分辨!”
“就算我分辨不出,我也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是個成年人,我會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倒是表哥,你憑什麼替我的人生做主!?”
一句反問,就扯開安娜與戰司寒之間的關係,好像戰司寒沒資格插手安娜的事。
這讓戰司寒無法接受,磨著牙齒,問:“安娜,你要反抗我嗎?”
“是。”
戰司寒冷笑了下,他伸手幫安娜整理下頭髮,語調陰森:“安娜真是越來越有膽量了,可是光有膽量還不夠,你柔弱的翅膀,根本沒辦法在天空翱翔。如果你聰明,就乖乖呆在我的羽翼下面。”
安娜覺得戰司寒這舉動讓她不舒服,便躲開戰司寒的手,並說:“不可能,我的路,我要自己闖。”
“那你就是在惹我發火,我生氣,會很恐怖的,你根本承受不住。”
這完全就是恐嚇,安娜才不會被幾句話就嚇唬住呢。
但是與戰司寒對視上之後,安娜覺得,戰司寒是認真的,他此刻的眼眸中,就醞釀著狂風暴雨。
這個發現,讓安娜雙腿有些軟。
安娜剛剛完全是憑著一股衝勁兒,在和戰司寒對抗。實際上,她和戰司寒對抗,根本沒有勝算。
現在冷靜了一點點,安娜更是覺得,與戰司寒硬碰硬,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戰司寒此刻,怕是要氣瘋了,他肯定不會放過安娜的。
那麼接下來,戰司寒是不是就要對安娜動手了?
安娜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但實際上,戰司寒沒有什麼行動,他只是緊緊盯著安娜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他一走,安娜立刻靠在牆邊,調整呼吸。她的心跳得好快,緩了一會兒,才恢復如常。
耽擱了這麼久,那個喊她做蔣寧一的女人,早就不見了蹤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