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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嶽的燒烤手藝的確不錯,色香味俱全。
週一啃著雞腿,模糊不清的對他說,“嶽嶽,要是十年後你沒娶我沒嫁,我就勉強一下自己,嫁給你得了。”
何嶽難得靦腆的笑笑,沒有拒絕。要是以他以往的貧勁兒,早就和週一鬧起來了。
這世上很多緣分,總是讓人無法抗拒的。
連何嶽自己也沒有想到,為了週一今天的一句玩笑話,他後來當真等了她十年。
夜幕降臨,漆黑的天空佈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
這大概是她這麼多年裡,看過最的一片星空。後來,她總是想起今晚的夜空,只覺得懷念和苦澀。
花園內明亮得很,空氣中還有些殘餘的烤肉味兒。
卓毅幾個又要嚷著打麻將,孟冬至愛撫著知曉的頭,搖搖頭說,“不了,小知了不想我打麻將。”
知曉聽見這個稱呼,正在喝水的手一頓,水沿著嘴角流下來。
一隻手拿著紙巾輕柔的為她擦掉下巴的水,含著笑問她,“感動得連水都喝不下了?”
她只能乾巴巴的笑,心裡愁緒萬千。
他難道是知道了自己的網名?應該不會啊,就是因為還沒有想好怎麼跟他說自己潛水的問題,才一直沒有加他的微信。
這群人裡只有馮穎倩才有她的微信,他們更是不可能知道她的網名。
知曉心虛的看了看他,看這樣子,應該,沒發現吧。說不定,這只是他對自己的愛稱。
心剛剛才安定下來一些,又被卓毅一句話給打回了原形。
他邪邪的笑著,“知了?在這兒的是知曉,可不是群裡的知了啊。阿至,你想要的到底是哪一個啊?”
“兩個,我都想要。”
卓毅wow~ ⊙o⊙:“可以這樣麼?”這麼貪心,真的是仗著那張臉可以為所欲為麼。
“可以麼?”他轉而問她。眉眼都含著笑,用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知曉,看得她有些發毛。
知曉端著水杯,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週一幾人都是知道群裡有個“知了”的小姑娘,一直挺討阿至喜歡的。只是以為阿至是因為她和知曉的名字很像,所以才樂意撩一下,卻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說兩個都想要。
阿至真是一個大豬蹄子。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知曉知道為好,不然她一定會傷心的。
幾人都爭相轉移了話題,將這件事就此翻了篇。
不一會兒,程母上來給他們送水果。
“媽,你怎麼來了?”
程子禾說話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難得乖巧的馮穎倩。
她今天全程都和週一知曉坐在一起,和程子禾幾乎零交流。
這種事情被大人抓到,她心裡也是害怕的,更何況還是程家這種家風嚴謹的世家。她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從小被寵著,膽子又小,這次肯定被嚇得不輕。
程母看上去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婦人,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只是她看向馮穎倩時,那股有些疏離的眼神讓人有些不舒服。
“我上來給你們送點水果。”她笑得溫婉,看向眾人,“阿姨已經叫人準備了房間,今晚你們都在這兒住下吧。”
週一之前是見過程母的,雖然有些不太舒服她看馮穎倩的眼神,但是畢竟是長輩,便笑著的應下了。
程母視線轉了一圈,停留在知曉身上。
“這位小朋友就是知曉麼?”
程子禾愣愣的“嗯”了一聲,十分意外母親對知曉的格外關注。
她走上前,摸了摸知曉的頭。
“真是個水靈的姑娘,怪不得舒望嘴裡一直唸叨。”
知曉不清楚她口中的“舒望”是誰,臉上只是淡淡的笑著。
“謝謝含姨誇獎,她臉皮薄。”孟冬至客套道,“母親讓我給您問個好,這段時間我父親在外出差,她也跟著到處飛。”
原來“舒望”是他母親的名字。
知曉恍然大悟,心裡有些感動。如果孟母對她的態度和程母對倩倩的態度一樣,恐怕她這顆玻璃心不知道要碎成多少塊了。
她越過孟冬至,看向一直埋頭不說話的馮穎倩。她總是笑得沒心沒肺,像這樣落寞的神情,好像從來沒有過。
程母和熟悉的幾人客套了一番,又叮囑程子禾照顧好姚清,才走了出去。
她身影剛一消失在門口,馮穎倩便立刻站起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臉上落寞的神情已不復存在,一雙笑眼彎彎的。
“憋死我了,下次咱們聚會,還是選在冬哥家去吧。”
眾人剛剛都被她的沉默嚇到了,這會兒見她恢復了神情,才鬆了一口氣。
特別是程子禾,終於鬆開皺緊的眉頭,會心一笑。
姚清在角落冷冷一笑,平時像個跳蚤一樣,剛剛在含姨面前安靜如雞。
只是沒想到,這汪知曉不知道哪兒來的本事,讓舒望姨這麼喜歡她。舒望姨喜歡她哪裡呢?難道是她引以為傲的清冷氣質麼?既然這麼喜歡的話,那她就讓舒望姨對她徹底失望好了。
如果汪知曉的前途盡毀,清白盡失......阿至和舒望姨,還會對她這麼喜歡麼?
屋外開始涼了,一群人轉移陣地,進了玻璃房內。
姚清很知趣的提前走了。
也不知道她每天來湊什麼熱鬧,明明知道這一群人都不歡迎她,卻還是死皮賴臉的跟著。
週一坐在墊子上,衝程子禾扔了一個枕頭抱怨道。
“你幹嘛每次聚會都要帶上她啊?好好的一次聚會心情都被她給攪沒了。”
程子禾也很無奈,“我也不想啊,我媽非要讓我帶上她,說她最近情緒不太穩定,要多出來玩玩,放鬆一下心情。”
他媽都發話了,他敢拒絕麼?
週一冷冷的哼了一聲。呵,情緒不穩定,在他們面前倒是穩定得很,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一群人坐成了一排,準備看鬼片。
男生們膽子比較大,看鬼片連線下來的情節都能猜到一大半。
而女生就不一樣了,只要看見一件白色的衣服都能浮想聯翩,害怕得不行。
知曉自然也不例外,她以前從來不看鬼片,連電視都很少看。
但是有孟冬至在身邊,她的心就很安定。
週一坐在何嶽右側,這個平時鬧騰得無法無天的人,這一刻緊緊的扒拉著何嶽的手臂,一分鐘也不願意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