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範克勤和眾人一起吃了點飯,而後除了擔任警戒哨的白豐臺,還有武陽以外,都被他聚在了一塊,開個小會。
當然,說是個小會,其實是佈置一些任務。範克勤指了指石慧,道:“一會,我就會和石慧出門,將裝備拉回來,但我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因為我還需要去打探目標的所在地。所以我們開車出門之後,院子裡一定也要有一個人蹲守,只要石慧將車子開回來,第一時間給她開門,然後除了警戒哨以外的人,將裝備都轉移到屋內。這一部分還有沒有不明白的?”
見眾人都表示明白後,範克勤跟著又朝著王展元揚了揚下頜,道:“老王,這個屋子那個地方能藏這些裝備,你是最清楚的,所以在我倆出門後,你就要立刻開始準備。等石慧回來,引導他們將裝備藏好。明白了嗎?”
王展元點頭道:“明白,您放心,我和石慧住進來後,就開始準備了幾個暗格,沒有問題的。”
範克勤點了點頭,又環視了一週,道:“我知道大家都是專業的,但是依舊要強調一點。說話不許大聲說,除非發生非常緊急的狀況。吃飯,抽菸都可以,但是要求飯菜必須吃乾淨,儘可能的減少生活垃圾,菸頭,要集中在一起,能少抽就少抽,能不抽最好不抽。明白了嗎?”
見眾人再次表示明白,範克勤,道:“行,最後,等裝備來了之後,每人拿一把短槍,長槍一定要先放在展元提供的暗格中。炸彈也要仔細的檢查,並做好防潮等保護措施。”
說完,他站起了身子,擺了擺手,道:“好了,都準備吧。石慧,我們出發。”說著,來到了門口,和石慧兩個人上了車子。
範克勤是坐在了後座,兩邊的窗簾拉好,躺在了後座上,這樣誰都看不出什麼異樣了,等出了石林街這片區域,沒有什麼熟悉石慧的鄰居了,他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車子大概開了能有十來分鐘,石慧頭也不回的說道:“隊長,現在可以了。”其實早在五六分鐘之前,她就已經開出了石林路區域,不過她為了更加保險一點,所以又開了一會。
範克勤在後面坐好了,道:“目標在藍海路,所以你最好在藍海路的后街進去,不要直接去。”
“明白。”石慧答了一聲,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車。而且她也很有經驗,在路上轉了幾圈,發現沒有人跟蹤後,這才來到了青海路,也就是藍海路的后街。
範克勤輕輕撩起車窗的紗簾一角,向外觀察著,沒一會,他說道:“前方有個衚衕,你可以把車停在那。”
石慧聞言放慢了車速,轉進了那條衚衕當中,將車子停了下來。
範克勤道:“你跟我一塊去吧。在我後面,慢慢跟著。”說著開啟車門,下了車子。頭也不回的,往左側的街口走去。
他走的不緊不慢,沒一會離開了街口,再次一轉,進入了藍海路當中,眼睛不經意似的打量著兩旁的店鋪招牌。
走了大概也就六、七十米,範克勤的右手邊,一座老式的中藥鋪子進入了他的眼簾。上面一塊牌匾可是有年頭了,用古隸書寫著三個字:“嘗草堂。”
範克勤邁步走了進去,卻見不光是外面,裡面的擺設,也是那種老式的藥鋪。一進門右側牆壁處,是一整面牆的那種木頭櫃子,一個個的方形抽屜面上,寫著一味味的中草藥名稱。在櫃子前方,是一個黑色,長條形的櫃檯。後面正有一個夥計,拿著小秤在一絲不苟的稱量成片狀的大棗幹。
只見他麻利的將這些大棗幹倒入包袱紙當中,對角來回的摺疊了一下,再用草繩,上下左右來回一綁遞給了櫃檯前的一個婦女,道:“大嫂子,記住啊,我們先生說的是飯前煎水服用,才更對症你這個消化不良的毛病。這些藥夠你吃上三天的了。您慢走啊。”
那個婦女明顯就是本地人,道謝道:“吾雞了(我知道了)!謝謝磊了(謝謝你了)。”說著又客氣的對著那個夥計點了點頭,提著藥包走了出去。
那個夥計這時候,看向了範克勤,道:“先生您是來抓藥,還是看病?”
範克勤道:“啊,抓藥,麻煩你,幫我來二斤五兩的硃砂。”
這個夥計好似一怔,被這個數量的硃砂嚇著了,道:“先生,硃砂可是有毒的啊,不能多吃,會出事的。”
範克勤笑道:“說是抓藥,其實並不是拿來吃的,是做法事,畫符用的,一次多買點罷了,省著老來。”
這個夥計聽罷放心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硃砂您也知道,比較貴重,所以在前堂是沒有的,您跟我來吧。”說著他伸手掀開一塊擋板,從櫃檯裡面走了出來,引著範克勤來到了後堂。
這後堂就比較清淨了,走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屋,這個夥計,推開門,說道:“紀先生,這位先生過來要二斤五兩硃砂,您給他看看啊。”
範克勤個頭比他高半頭,雖然在他身後,但視線能夠從對方上面越過去。就見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坐館大夫,穿著對開段子面衣襟,灰白色的頭髮一絲不苟的豎著三七分,手中拿著一個紫砂茶壺,另一手正在翻看著一本藍色封皮的中藥藥理圖籤的書籍。
聞言,這個大夫,放下了書道:“好,我來處裡,你去前面看著,要是有病人來就診的話,你就說,我現在正有病患,讓他們在前面等一會。”
“明白了。”店夥計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再次往前面而去。
範克勤來到了裡面,上下左右看了看,道:“安嗎?”
這個大夫點了點頭,道:“你放心,這裡現在很安。”跟著他問道:“就你一個人來取裝備?那麼多東西,你一個人根本拿不了。”
範克勤不答反問道:“裝備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