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布衣賈周死了嘛

第四百五十一章 斬三張(三)

“韓九,到了麼。”馬尾鎮的小城關裡,行動不便的東方敬,聲音認真且冷靜。

“軍師,近前了!”

“守城。”

一路兵敗山倒,到了現在,馬尾鎮裡的蜀卒,不過兩千多人。在他們的面前,是步騎混旅的三萬大軍。

任誰來看,彷彿都是死局。無非是等著七十里外的峪關,能迅速馳援。

在雨中,東方敬仰著臉龐,捧起雙手,面朝蒼天。

“跛人東方敬,願以十年之壽,借天公一場大水!”

“我蜀州兒郎,巍巍如山,破敵之志,當如長風萬里——”

……

“前方便是馬尾鎮!”溼漉漉的天時裡,張宏臉色狂喜。在他的身邊,三弟張遜,同樣是忍不住要歡呼。

“二哥,我先前就說過,有一日要高坐在峪關裡!”

“三弟,時機到了!所有人,聽我軍令,立即攻城!”張宏的長刀怒吼揮下,劈得面前雨水,不斷在刀刃上迸濺。

“一座破城,守不住的!”

“殺過去!”

步騎混旅的三萬人,如溼漉裡的漲潮之像,呼嘯著往小小的馬尾鎮,僅有的三個小城門,圍了過去。

“三弟,看見城頭的守軍了嗎?”張宏意氣風發,“殺了這些蜀州小兒,我等便易袍甲,再誘殺峪關陳忠!”

“二哥,你的兵法韜略,快趕上大哥了!”

“哈哈哈!”

……

城關上的廝殺聲,並沒有讓東方敬亂了心緒。他要等,等三萬的涼州軍,都衝入這座低窪小城。

直至,韓九帶著滿臉的血跡,終於回頭大喊。

“小軍師,涼人都殺來了!”

東方敬撥出一口氣,轉了身,看著身邊的幾個護衛。還未開口,便已經是滿臉的殺伐之氣。

“擂三通鼓!”

“軍師有令,打三通鼓!”

早已經迫不及待的一個蜀州裨將,斥著上衣,叼著刀,高高抬起了手裡的鼓槌。

咚!

第一聲通鼓乍起,震碎眼前的雨幕,瓢潑的春雨,似是斷珠一般,落地的聲音變得更加複雜。

咚!

咚!

“圍幹葫蘆!”

“九字營,去搶軍糧!”

“竹排!抱緊竹排!”

“此戰有死無生,我蜀人捨生忘死之志,大破涼軍,當在此時!”

……

峪關之上,陳忠緊緊咬著牙。披著的戰甲,不斷有雨水順著胄紋和肩吞,緩緩滴落。

在他的後面,站著一萬多人的蜀卒,以及峪關裡為數不多的百姓。許多百姓的身邊,還抱著家中最值錢的物什。

那位小軍師說,會有一場大水,恐禍及峪關,讓他早作準備。

他早就準備好了,連著手裡按著的長刀,也迫不及待地想要飲血。

“陳將,那、那是什麼!”

陳忠急忙抬頭,看著遠處蔓延的小山巒,那一左一右的兩條青色臥龍,似要驚醒一般。

天地間,一聲聲的咆哮震響,忽而炸在耳邊。

山崩地裂之中,兩側山巒的驚洪,如同兩群受驚的巨大野馬群,勢不可擋。泥沙俱下,草木盡斷。

“且看我蜀州軍師,請來天外之水!”陳忠仰頭怒吼。

……

“什麼聲音。”雨水中,張宏皺眉,繼而又抬頭,待看見山巒兩側的怒洪,一時驚得無以復加。

“不好,速速退軍!此乃蜀人的水攻之計!”

原本戰意滿滿的三萬涼軍,一時間,同樣驚得馬嘶人呼,紛紛從圍攻城關中退後,妄圖逃脫這片低窪地。

“二哥,來、來不及了!”

山洪咆哮不休,順著低窪的馬尾鎮,洶湧而下。夾帶著山石和斷木,更是兇戾異常。

一直捧手朝天的東方敬,冷冷收了動作。在幾個護衛的幫助下,避在一處角牆之後,只等山洪停勢,便立即藉著竹排,圍剿落水狗一般的涼軍。

韓九也帶著守城計程車卒,迅速尋找避身的地方。

“軍師!涼人被衝死了許多!”

東方敬沉默抬頭,舉目之下,數不清的涼人士卒,在洪水之中,艱難地掙扎著。

但西北涼州的人,並不善水,即便沒被山洪撞死,亦有許多涼卒,被直接淹死在洪水中。

零零散散的涼馬,已然是瘋狂逃命,在山洪裡瘋狂長嘶,往岸邊爭先游去。一具具的浮屍,在水面上,隨著盪開的漣漪,沉沉浮浮地飄蕩。

“軍師,山洪停了。”

東方敬抬起頭,這蓄了多日的山洪,終歸是停下了奔騰。但水攻的大計,已然是完美成功。

“韓九!帶人射殺!”

“軍師放心!老子要殺光涼州崽子!”韓九臉色漲紅,赤著的上身,兩大坨的胸毛,似要根根豎起。

一個個的竹排上,僅有的兩千多士卒,變得怒吼連連,紛紛赤著上身,背弓挎刀,穩穩踏在竹排上。

兩岸青山的位置,六千計程車卒,也急急往山下趕。

“該死的,這到底是何人之計!”在洪水裡,張宏一下子冒出頭,死死抓著座下的烈馬。

“快,立即上岸!”

張宏看著滿目的浮屍,胸口止不住地抽搐。三萬涼卒,三萬涼卒,被一場水攻,殺得七零八落。

“二哥救我!”

張遜在水裡驚喊,聲音裡,已然帶著淡淡的哭腔。

“三弟!”張宏死死拽著韁繩,想讓座下的烈馬,往張遜的方向游去。

噔。

一支羽箭,穿透了張遜的頭顱。

張遜直接沉入水中。

“三弟……該死的!蜀人如犬,便只會用這等詭計!”張宏仰頭怒喊,抽出佩刀,劈出一道道的水花。

不慎劈刀馬臀,那頭救命的烈馬,急急將張宏拋入水中,自個往岸邊逃命。

“連弩營,準備!”不多久,馬毅帶著連弩營,終於回返了戰場,只看著面前的情況,便立即下令。

“射殺涼狗!”

竹排上,兩側的平峰裡,多的是蜀卒的弩弓,不斷將飛矢射去。

一個個的涼卒,在水中來不及掙扎,便紛紛慘叫起來,屍體沉入水裡,又忽而在另一個方向,變成一具具的浮屍。

三萬的涼卒,淹死大半,即便沒死的,也盡被蜀卒圍住,以弩弓射殺。

張宏臉龐苦澀,抱著一截被沖斷的樹木,終究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他顫著手,衝著東方敬的方向,急急抱拳。

“蜀州軍師,吾張宏,願入蜀為將,幫蜀王打江山!我乃抗邊名將張成功的後人,熟讀兵、兵法,胸有韜略——”

“殺了。”東方敬面無表情,“殺弟之仇,不共戴天,他不過在乞活。我等,莫要給主公留禍。”

韓九點頭,帶著一隊蜀卒,面朝張宏的方向,將一撥飛矢,呼嘯著拋了過去。

箭雨中,張宏萬箭穿心,咳血滾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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