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布衣賈周死了嘛

第十五章 四通路,老馬場

“東家,便是前頭了。”

陳盛勒住韁繩,讓馬車緩緩停下。

此時,已經是接近黃昏,天空上還有春雨霏霏,將附近的景緻渲染得無比溼漉。

徐牧下了馬車,抬起頭來,環顧著周圍。

發現果然像那位老官差所說,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北面靠山,南面是溪河,那個被老北人廢棄的馬場,雖然顯得有點破敗了,但該有的基礎設施,荊棘籬笆,老井,大灶,甚至是錯落有致的石板路,一樣不少。

馬場外,南北兩條官道離著不到百步,另有幾條細細碎碎的小林路,也通向不遠處的村子。

確實是四通路。

“東家,那些人做什麼?”

徐牧皺了皺眉,其實他剛才便看到了,隱約有幾個村人模樣的人,正沿著老馬場,掰斷一張張木板。

“東家,我先前來看的時候,可不見這些。”陳盛旁邊,另一個趕馬伕走出來,臉色帶著愧疚。

徐牧記得,這人好像叫周遵,昨日還特地聽了他的吩咐,預先過來檢視的。

“不怪你。”

這些村人,估摸著是懶得上山,想就近賺些便宜,不過這老馬場再掰下去,可就連殼子都沒了。

以後酒坊莊子落戶在這裡,免不了還要和這些村人打交道,徐牧也不想做得太過。

猶豫了下,徐牧帶著司虎幾人,往前走去。

剛走近,幾個村人便聚成了一團。

“你的地兒?憑什麼是你的地兒!”為首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老村人,已經入春的天時,還穿著一件厚厚的破羊襖,陣陣餿臭的味道,嗆得人鼻子發酸。

老村人後面,另有幾個人影也叫囂大喊,不時舉起手裡的柴棍,耀武揚威一番。

鏘——

司虎惱怒地舉起朴刀,然後出鞘,驚得這幫村人各自抱著,往後縮去幾步。

“司虎,放下刀。”徐牧瞪了一眼,真要把關係玩死了,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

“這是地契公證。”徐牧冷靜地抽出一份卷宗,在幾個村人面前開啟。

即便是不識字,但醒目的衙門紅印,還是能辨認出來。

幾個原本哇哇叫的村人,瞬間沒了脾氣,一邊罵咧著,一邊迅速往後面跑開。

“陳盛,讓哥幾個趕緊入莊,先把東西卸下來。”

已經近了黃昏,要翻修莊子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先把莊子邊上的木洞堵住,對付一晚。

“司虎,還是老樣子,兩人一組值夜。”

“放心吧,牧哥兒!”

手裡有了武器,安全感暴增許多,司虎和五個趕馬伕,都是一副堅毅之色。

小婢妻姜采薇,已經拾來許多幹草,鋪了木棚頂,又在棚下的空地,鋪了厚厚一層。

“徐、徐郎,睡覺。”

徐牧怔了怔,轉過頭往外看了看,發現除了這個木棚之外,到處都是溼漉漉的世界了。

司虎幾個人,已經慢慢披上了蓑衣,小心地圍在一個破馬棚下。

“你睡吧。”

即便是夫妻,但徐牧也感覺怪怪的,先前在破院那裡,他也一直睡著牛棚。

他總覺得,和麵前的小婢妻之間,總有哪一層窗戶紙沒捅開。

“徐郎,奴家不怕淋雨的,奴家前些時候,經常冒雨打柴火。”姜采薇紅著臉,急忙抱了把乾草,便往外面跑去,跑到一個滲著雨水的角落,便脆生生地半蹲在地,拼命用乾草堵住了滲雨的木隙。

徐牧臉色發苦,真要把姜采薇晾在外面淋雨,他自個良心都會不安。

“你回來睡,我等會要值夜了。”

“徐郎……這裡能遮雨了。”姜采薇抬起頭,滿是溼漉漉的髮梢,又穿得有些單薄,連身子都微微發抖了。

徐牧嘆了口氣,索性走出幾步,拉著姜采薇的胳膊,拉到了木棚裡。

“你睡這裡,我剛才看過了,那邊還有處好棚子,值夜完我去那裡便成。”

哪裡還有什麼好棚子,老馬場邊上,都被那些村人把木板,偷得七七八八了。

“那、那徐郎小心,別溼了身子。”

垂下頭,姜采薇紅了眼睛,她原本真打算把木棚讓給徐牧,但多說幾次,又怕徐牧會生氣。

不過,這種感覺,似乎是很好的。

就好像在又沉又寂的黑暗中,突然有人掌起了燈,讓整個世界一下子光明溫暖起來。

披上蓑衣,一邊提著油脂燈籠,一邊繞著老馬場,即便是走了好幾次,徐牧都沒有發現什麼好棚子。

看來,明日的翻新修葺,是務必不能耽擱了。

“牧哥兒,來看!”

正在值夜的司虎,突然小喊了一聲。

徐牧頓了頓,不敢耽誤,踩著黏腳的溼泥,急忙往前走去。

“東家,有人影的。”

第一批值夜的人,剛好是司虎和陳盛,此刻,這兩人各抱著一把朴刀,挎著一張鐵胎弓,聲音隱隱發沉。

“會不會是村人?”徐牧走近,眉頭微微皺起。

“東家,都快半夜三更天了,村人早閉門睡覺了。”

大紀國體崩壞,滋生越來越多的匪盜,一般來說,即便是最懶的村漢,也會早早閉門歇息,免得招惹賊人。

“東家,臉上遮著麻面,是踩盤子的山匪!”突然,陳盛語氣又是一驚。

踩盤子,即是踩點。

想想也是,都這等光景了,還鬼鬼祟祟的,鐵定不是什麼良民。

“司虎,射弓。”徐牧咬著牙。

若讓山匪把老馬場的情況摸清,必然會變得被動,左右有武器在手,倒不如先發制人。

原本在後邊眯眼的四個趕馬伕,也匆忙圍了過來,急急抄起武器。各自的神色上,都寫滿了緊張。

聽了徐牧的話,司虎急忙摘下鐵胎弓,從箭壺捻了一根鐵鏃箭,朝著雨幕中的兩個人影,便“呼”的一聲射將出去。

準頭是可恥的,鐵鏃箭至少射偏了十餘步,沒入半截老樹幹上,驚得避雨酣睡的幾隻夜鳥,紛紛拍著翅膀,繞到半空慘聲嘶啼。

但即便如此,那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也無端嚇了一大跳,火急火燎地回了身,匆匆往北面的老山上遁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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