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衛襦軍的戰兵，奮勇破城，殺向前方。蒙元老兵沒有崩潰，反而拼死抵抗，但是一排排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這些被純遠從國內弄來的蒙元老兵，有戰鬥力。但是衛襦軍可是衛襦訓練了多年，與蒙元萬戶精兵，打的有聲有色的戰兵。
正是如日中天與日薄西山的區別。
在城門被攻破的情況下，以區區這些蒙元老兵，怎麼可能守得住城池。
眨眼之間，衛襦軍的戰兵便在城門口站穩了腳跟，並沿著石梯子，往城牆上攀爬，反推城上。
“太強悍了！！！！！”
蔣虎手持著染血的鋼刀，目瞪口呆。他本想幫忙，卻發現在這樣的軍隊面前，自己的作用是如此的渺小。
除非是像衛襦這樣的萬人敵，身先士卒，率兵衝陣。但他沒有衛襦這樣的本事，只是個粗通武藝的武夫。
這樣強悍的漢兵，蔣虎是第一次見到。他當然見過衛長青的軍隊，也確實是強悍，在遼東將門之中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但與衛襦的軍隊一比，衛長青的軍隊就遜色許多了。
吳年與蒙元人的戰爭，一直都在應慶府以南打，從沒有波及黃龍府。蔣虎沒有見過吳年的軍隊。
雖然有傳聞說，吳年野戰能與蒙元人打，而且經常能贏。但是蔣虎一直以為是傳聞。
傳聞嘛。總有誇大其辭的地方。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傳聞不虛啊。
“我回來了。”衛襦調轉了馬頭，面朝城牆方向，抬頭觀看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池，心情極為複雜。
振奮、悲傷、喜悅。這些心情在她的心中交織在一起，最後化作了平靜。她舉起了手中的馬槊，大叫道：“讓開城門的道路，讓精兵進來。控制四座城牆，把所有蒙元人，不論男女老幼，殺個乾乾淨淨。”
“我以蒙元之血，祭奠衛氏！！！！”
“殺！！！！！”
“殺！！！”衛弘騎著一匹黑色的戰馬，殺入了城中，聽見了衛襦的話語之後，他一雙眼睛迅速的紅了，想去了死去的族人，舉起了手中的馬槊，率領自己麾下的千戶戰兵，直撲城北而去。
校尉大人說的沒錯。以蒙元人之血，祭奠衛氏。
城牆上。
蒙元老兵沒有恐懼，前仆後繼的下了城牆，倒在了衛襦的軍隊面前。秦雪夜與秦家男丁、家兵，還有陳瑞等親族數百人。
則在風中凌亂了。
說好的我們把衛襦誘到城前，聯合蒙元萬戶，把衛襦給殲滅的呢。
說好的四面楚歌呢。
怎麼會這樣？
他們站在城上，沒有看到蔣虎出手開啟了城門。
“岳父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陳瑞臉色蒼白，吞了一口唾沫，轉過頭來問秦雪夜道。
秦雪夜苦笑了一聲，對著陳瑞搖了搖頭。怎麼辦，怎麼辦？我哪裡知道怎麼辦啊。
我根本沒考慮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衛襦應該不會殺了我們吧？”
“對啊。衛襦可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我們應該沒事吧。”
有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說了一句，繼而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並漸漸自信。慢慢的連秦雪夜都是信心了起來。
“我怎麼也是她的叔公啊。”秦雪夜喃喃自語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蒙元老兵全部被殺，衛襦的軍隊、輜重大車全部進入了城中。屍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城門附近的地面。
“蒙元萬戶，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天氣熱。任由這些屍體堆積在這裡會造成瘟疫。馬上把屍體搬出城外，架上柴火一把火燒了。”
“現在把戰兵分成三部。重甲重斧兵馬上休息。剩下的戰兵，一半休息。一半守備城池。”
“衛弘。馬上把城中的精壯，召集起來。我剛才看到有百姓拿著木棍什麼的，上街幫忙。我衛家還是有威信的。”
“只要不亂了陣腳。這座城池，只要在我的掌控下，就不會被蒙元人攻破。”
衛襦翻身下了戰馬，把馬槊交給了一旁的親兵，眉目間露出了一抹疲憊，抬頭對衛弘說道。
說著，衛襦四處看了看戰兵。雖然一場殺戮，使得戰兵們精神亢奮。但是他們畢竟行軍了幾乎一天一夜，每一個人都累了。
“是。”衛弘記下了衛襦的命令，大聲應了一聲，立刻轉身走了。
“快。以小旗為一隊，在城中散開。大聲告訴城中百姓，衛家回來了。校尉衛襦有令。徵召民壯守城。”
“我們是輔漢將軍的兵。將軍的目的是，光復遼東，驅逐韃虜。凡陽光照耀下的遼東土地，再也沒有一個蒙元人。”
衛弘回到了自己的千戶戰兵陣中，下達了命令。於是，以小旗為單位的兵丁在城中散開。最終整個城池都驚動了。
經歷衛長青的血戰，城中百姓也不多了。但是在衛家的號召下，在吳年的口碑下，無數的男人離開了家門，響應了衛襦的號召。
衛弘對這些百姓，進行了簡單的整編，併發給了蒙元人留下的武器、盔甲。
在衛襦軍疲勞的情況下，青壯民兵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城池穩如磐石。
直到這時，才有一隊戰兵，押送著秦雪夜、陳瑞等人下了城牆。
站在衛襦身旁的蔣虎，看著秦雪夜第一個反應是愧疚，但很快就昂起頭來。
在私情上來說，自己的作為當然是錯的。在大義上來說，則沒有任何過錯，自己完全不必羞愧。
秦雪夜、陳瑞等人當然也就看到了蔣虎。他們看看蔣虎，再看看蔣虎身旁的衛襦，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這個狗日的開啟了城門，賣了我們。
但他們敢怒不敢言，現在罵蔣虎，等於是自掘墳墓。
衛襦看著秦雪夜等人，一張精緻的小臉蛋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秦雪夜等人頓時心頭髮涼，在面面相視一番後。秦雪夜咳嗽了一聲，厚著臉皮對衛襦說道：“小襦。真是許久不見了。這些年你還好嗎？”
衛襦說道：“大小百餘戰，受傷二十六處。我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