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叔的話說完,手機那邊,已經響起“嘟嘟”的聲音。
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機,李叔面容頹廢。
他很瞭解程立,程立雖然顧念舊情,可一旦發現自己被判了他,那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可若是不背叛他……
憑李叔現在的體力和精力,已經沒辦法自己研發。程立若是再不支援,那他此生真的與天炎草無緣。
但李叔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放棄天炎草。所以程立……對不起了。
思忖片刻,李叔就在心中做出選擇。
他不再迷茫,只是如何能在背叛程立之後,再功成身退,就需要仔細考慮了。
至於被他算計的程立,此刻剛剛從醫院離開。
自從回來,這不是他第一次做全身檢查。檢查結果和前幾次一樣,什麼事都沒有。
但是程立的疑心病很重,他總覺得自己還是中毒了,只是現在時間還短,看不出來。
這種預感折磨得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脾氣也變得很糟糕,動不動就拿身邊的人出氣。
他的手下都是怨聲載道,卻不敢說什麼,只能愈發的小心翼翼。
而程立的陰晴不定,倒是讓戰司寒覺得這是個機會。只要利用得當,就可以讓程立大傷元氣。
為了達成所願,戰司寒讓白宇華用匿名的方式,給程立傳送舉報資訊。
盛厲爵的眼線又趁機在旁邊推波助瀾,程立一怒之下,也沒有詳細調查,就處理掉一批人。
而被程立處理掉的人之中,有不少是跟了他十幾年的老人。
面對這些曾經的功臣,程立絲毫沒有手軟。而他這樣的舉動,讓不少人寒了心。
其中一位元老級別的人,與李叔關係不錯。
在與李叔閒聊的時候,這人還向李叔抱怨,說組織裡的日子越來越難混,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被程立被針對。
他是真心想不明白,為何程立“度假”回來,就變得疑神疑鬼,做事風格也與以前大相徑庭。
因為程立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曾經被綁架過,所以除了少數幾個參與營救的心腹以為,其他人都以為程立消失的那兩天,只是短暫的度假而已。
可李叔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也明白程立的心病是什麼。
可他非但沒有替程立解釋兩句,反而說著似是而非的話:“哎,程立要管的事情太多,壓力太大,能體諒就體諒吧。”
“這拳頭是沒落在你的身上,你才能說出這種雲淡風輕的話。反正我啊,是不會讓自己變成老大的出氣筒的!”
“不想是不想,可你能有什麼辦法制止?你就說我吧,跟在程立身邊那麼多年,自從受了傷,不也是變成了邊緣人?”
李叔之前在組織裡的地位,那就是二號人物。
而現在?就是混吃等死。
這其中的落差,不可謂不大,讓旁觀者看了都覺得心酸。
李叔能感覺到朋友看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悲涼。
而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李叔還趁機用力嘆氣,再將矛頭轉移到對方的身上:“你不像我,你還可以再努力一下。再不濟,也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嘛。只不過,你之前的努力可都要清零了。”
“憑什麼!?”
“程立什麼性格,你很清楚。他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人帶著好處離開,能淨身出戶,那已經是恩賜。”
李叔的話,讓他的朋友陷入沉思,眼睛還提溜轉著,一個就在算計什麼。
看他這樣子,李叔的嘴角輕輕勾起。
懷疑吧,繼續懷疑吧。
等懷疑的種子變成蒼天大樹,李叔就可以禍水東引,用這個朋友來掩蓋他背叛組織的真相。
這是李叔最近想出的計劃,而且還覺得十分可行。
現在李叔要做的,就是慢慢佈局。等時機成熟,李叔就可以毫無負擔地用組織的機密,去換他盼望已久的藥方。
一想到那藥方,李叔就感覺整個人都很亢奮。連心底那一丟丟的愧疚感,也都消失不見。
……
蔣寧一曾經對白宇華做出過承諾,說她會幫助白宇華康復。
白宇華以為那一天會來得很遲,卻沒成想,白宇華還沒出院呢,蔣寧一就神神秘秘地找上他,還給了他一瓶藥。
那藥瓶上沒有任何標記,更沒有藥名和廠商。
至於用法,就是每日吃一次,一次只吃一粒。
如果是別人送來這種三無產品,白宇華肯定是拒絕的。
但如果是蔣寧一,白宇華都沒有猶豫,就開始認認真真地每天吃藥。
而且神奇的是,他才吃了三天,就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
在此之前,白宇華的身體根本沒有力氣,就算是坐起來,也只能坐一會兒。但現在,他竟然能自己滑動輪椅,到走廊去透透氣。
不止如此,白宇華感覺傷口的痛感在消失,胸口憋悶的感覺也不見了。
這種種變化產生的原因,都是因為那瓶藥。
白宇華覺得太神奇了,就找蔣寧一打聽。
具體情況,蔣寧一沒有詳細說,只告訴白宇華,要低調。
白宇華一口應下,而且還有點興奮,覺得蔣寧一要有大動作。
其實蔣寧一沒什麼大動作,她真的只是想低調而已。
不過同樣的說辭,對尹辰軒就沒有用了。
蔣寧一正好需要尹辰軒幫忙觀察白宇華用藥後的情況,就將前因後果和他說了說。
而聽了全過程的尹辰軒,只能發出一聲感慨:蔣寧一,她就是個天才!
在這位天才的幫助下,白宇華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達到了出院的標準。
只是未免被別人看出端倪,白宇華還在假裝虛弱。
這裝病看著容易,實際上,挺折磨人的。
尹辰軒見白宇華偽裝得實在辛苦,乾脆做主,讓他出院。
能出院,白宇華自然樂得所見。
可為白宇華做過檢查的老大夫十分不解,還在白宇華出院這天,跑過來問:“哎呀,這個樣子真的可以出院嗎?還是再住一段時間比較好吧。”
尹辰軒聳聳肩,說:“病人要求的,我也沒辦法。”
“你是他的主治大夫,你可以制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