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各位觀眾!這裡是南都電視臺,這裡是南都電視臺。”
“你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年一度的國本大學對抗演習彙報比賽!比賽雙方是南方大學和都山大學兩個死對頭……”
南都電視臺的男主持人聲音高昂有力,情緒激情澎湃,中氣綿延悠長,可見是全情投入在這場解說當中。
“哇呀,大家快看啊!南方大學竟然遭遇了伏擊,他們傷亡慘重啊!”
“完全沒想到,本以為這場演習會是一場耐心和毅力的比拼,卻沒想到雙方這麼早就進行了如此激烈的交火。”
“讓我們看看……南都大學竟然在剛才的遭遇戰損失了八個人!”
“而都山大學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兩個人!”
“現在雙方倖存者人數是二十八比二十二!”
“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是南方大學扭轉乾坤呢?還是都山大學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贏下比賽?”
“請讓我們拭目以待。”
……
軍方指揮室內,都山大學的副校長楊洪和南方大學的武主任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畢竟都是教育界的大拿,相互之間的體面還是要照顧的。
“武大文今日對抗很有意思,要不要我們之間也掛點兒彩頭?”楊洪提議道。
武大文哼哼道:“你要掛什麼彩頭?”
楊洪道:“聽說你收藏了一方故朝徽墨?”
“你想打我徽墨的主意?想都別想!”武大文當即拒絕。
楊洪道:“你別忙著拒絕,我可是有好東西的!”
“你能有什麼好東西,能蓋過我這方徽墨?”武大文胖臉上小眼睛轉悠,表現出充分的好奇。
楊洪道:“於曉年老先生的瓷板畫,鳥戲花間的一副,聽說過沒?”
“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搞到那玩意兒?”武大文驚呼不已。
瓷板畫宗師於曉年是個傳奇!
畢竟人分三六九等,職業也是有階級之分的!
於曉年生前一文不名,但死後三十年突然名震天下,究其原因,就是他的瓷板畫作品太過於驚豔。
那些繪製在精心燒製的窯瓷小版上的畫兒栩栩如生,充滿了虞夏文明特有的靈動和美感,被藝術學界奉為瓷板畫界的明珠。
其人獨創的山水寫意筆法,用在瓷板畫上更是開了一派之先河……
“你捨得用這麼名貴的東西和我打賭?”武大文動心了。
“那是當然!”楊洪說道:“於曉年的瓷板畫雖然價值千金,但我更愛絕版的故朝徽墨啊。”
聽到這話,武大文咬了咬牙說道:“好,那就賭一賭!”
“一言為定!”楊洪笑著對指揮室內監控演習的眾軍官說道:“諸位做個見證啊。”
負責演習安全的將軍臉上露出了玩兒味的笑容,看向武大文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頭馬上被薅羊毛的肥羊。
果不其然!
雙方剛剛完成打賭,那邊士兵就向軍官報告,演習雙方已經投放完畢,雙方進入了預定位置,演習正是開始。
然後……
大約二十分鐘以後,武大文就看到了自己大學被伏擊的畫面。
慘啊!
別人竟然用兩個人就換了自己八個人!
完全沒想到開局就被打得這麼狼狽,真是丟人現眼啊。
“老武,你們這一屆的學生不行啊,哈哈哈。”楊洪爽朗的大笑起來,時刻不忘挖苦武大文。
武大文哼哼道:“演習才剛剛開始,你小心樂極生悲。”
楊洪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怕告訴你,我之所以敢用寶貴的瓷板畫古物和你打賭,那是因為我有十成的把握!我都山大學這次選拔參加演習的,有十幾個退伍迴歸校園的虎賁,剩下的也都是南都前十名的武道會館麾下學員!你們南方大學都是些什麼成色啊?”
聽到這話,武大文臉都氣變形了。
原來楊洪挖坑給自己跳!
“你們……”武大文氣得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楊洪嘿嘿道:“怪就怪你們南方大學這兩年的內招名額都用在了商賈和官宦子弟身上,忘記了居安思危,是你們腐朽墮落了!”
聽到楊洪的挖苦,武大文沒法反駁。
楊洪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這兩年南方大學的確變得市儈了很多。
但是這些事情已經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教導處主任可以左右的了。
吃了悶虧的武大文只能獨自生悶氣,而楊洪似乎意猶未盡,與指揮室內的將軍又聊了起來:“將軍您覺得哪方能贏啊?”
這位戰區派來專門主持演習的將軍是一位參謀本部的資深少將,有著輝煌的履歷,同時又具備豐富的理論知識,乃是戰區重點培養的學院派驍將。
將軍聽到楊洪的問話,淡淡一笑說道:“演習剛剛開始,一切還都有變數。”
聽到這個話武大文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點。
然而將軍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南方大學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哦?”楊洪來了興趣。
將軍繼續道:“這次演習設定雙方孤立無援,講究勇者制勝……南方大學的指揮者居然想到了上山扼守,他完全沒有想過山上是否有水源的問題!”
“八個小時也要考慮這些?”武大文愣住。
“哼,既然是演習就要有真正模擬戰場的覺悟!”將軍語氣嚴厲道。
看著指揮室內一眾人,將軍繼續說道:“如果是真實的戰場,我若是率領都山大學的隊伍,那就簡單的放一把火,燒了荒山便是。”
“古往今來,敗在這一點上的將領,不乏一二人。”
最後將軍笑道:“此乃取死之道。”
聽完這話,在場眾人若有所思。
的確如將軍所言,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楊洪聞言哈哈大笑,而武大文面無人色,心情自然是差到了極點。
演習,似乎剛剛開始,又似乎是已經蓋棺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