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他分手了,然後我們結婚,你就必須馬上跟洛洛進行骨髓移植手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至於其他的,我不在乎。”時秋秋面色平和,眼神卻異常堅定。
“當然,只要我們領了結婚證,我馬上就去醫院做手術。”譚啟寧手指摸摸鼻尖,冠冕堂皇地說道:“畢竟洛洛也是我的孩子嘛,我也是擔心他的。”
呵,擔心洛洛?那為什麼不肯立刻去做手術?還不是要開出合適的條件才肯答應救人。
時秋秋無意拆穿譚啟寧的偽裝,嘴角抽搐地笑了一聲:“多謝你的擔心。”
“至於結婚的時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是吧?”譚啟寧似乎對此很迫切。
時秋秋沉默了幾秒鐘:“等我處理好我感情方面的事情,就跟你去領結婚證。”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譚啟寧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與緊迫。
“一週之內,我會處理好一切。”時秋秋臉上覆上一層為難之色,眼底冰寒徹骨。
譚啟寧考慮了一下:“行,我等你的好訊息。”
“那我先走了,再見。”事情談妥,時秋秋覺得再停留半分都是多餘。
“再見,再見。”譚啟寧朗聲笑著,眼角的皺紋都蹙起來了。
“對了,我等下會在幽蘭茶舍跟他見面,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去旁觀。”時秋秋在經過譚啟寧身邊的時候,甩下這樣一句話,然後離開。
時秋秋走出茶館,腳步匆忙,以免自己會被實體化的怨恨給壓的喘不過氣。
譚啟寧如果真的是洛洛的生父,卻要透過這樣卑劣的條件交換才肯救洛洛,她怎麼能不怨恨。
如果他不是洛洛的生父,卻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欺騙她,還浪費她為洛洛找尋骨髓的時間,她自然會更加怨恨他。
看時秋秋的背影走遠,消失在門口,譚啟寧掏出手機,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等會兒時秋秋會和那個人出現在幽蘭茶舍。”譚啟寧的口吻像是情報組的工作人員一樣。
對方回了一句“知道了”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譚啟寧慌忙叫住對方:“哎,等一下,我的報酬,您看是不是先預支我一部分?公司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啊。”
對方聲音很不耐煩,冷聲回應:“放心好了,事情辦完以後,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
“是是是。”譚啟寧態度卑微,巴結著對方。
時秋秋看了眼手錶,是午飯時間,她打車到了幽蘭茶舍。
“我到了。”時秋秋給盛厲爵打了個電話,她深呼一口氣,清了清有些乾兒澀的嗓子。
“已經出公司了,等我。”盛厲爵放下手機,啟動了車子。
盛厲爵大步流星地趕過來,看樣子不想讓時秋秋多等一秒。
他到了之後,沒急著坐下,而是先走到時秋秋的身邊,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等著急了嗎?”
時秋秋眼眶微緊,鼻尖感到了一陣酸楚,卻不得不強忍著不讓淚水流淌出來:“沒有。”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盛厲爵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時秋秋眼簾低沉,沒有直視盛厲爵,低聲道:“我們分手吧。”
“秋秋,你在說什麼?”盛厲爵難以置信地質問著時秋秋,舉著杯子的手僵直在了半空中。
時秋秋咬了咬唇,眼圈已經通紅:“我說的很清楚了,我想跟你分手。”
茶杯在盛厲爵的手中陡然滑落,臉龐愈發深沉:“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已經找到洛洛的親生父親了,他說只要我和他結婚,他就會給洛洛進行骨髓移植,洛洛現在的身體病重,需要骨髓。”時秋秋面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露在過道那邊的手,卻緊緊地扒著桌子。
盛厲爵身體僵直了幾秒,像是沒能反應過來時秋秋的話。
“你愛他嗎?”盛厲爵身體緩緩放下一些,聲音比剛才冷靜了幾分。
“這不重要。”時秋秋別過頭去,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時秋秋,你給我想清楚,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這麼草率?”盛厲爵已經顧不上週圍人看過來的驚異目光,直接坐到了時秋秋的身邊,嚴厲的看著她。
還好幽蘭茶舍比較偏僻,幾乎不會有人能認出盛厲爵。
“我已經說了,他對我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幫我救洛洛。”淚水在時秋秋的臉上肆虐。
盛厲爵神色更加冷厲霸道:“我不答應,沒有我的允許,你始終都是我盛厲爵的女人!”
“明天我就會搬到我新租的房子裡住了,今晚去你那兒收拾東西。”時秋秋說得決絕,起身要走。
盛厲爵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眸光復雜,有不捨也有霸道:“我不會讓你搬走的。”
時秋秋用盡所有的力氣將盛厲爵的手指掰開:“我已經決定了。”
邁出去幾步,時秋秋頓了頓,還是堅定地走開了。
盛厲爵滿身的戾氣快要將眼前的一切吞噬,眸子裡冷冽如刀。
從茶捨出來,時秋秋就去往別墅打包自己的行李。
靠在計程車的座椅上,時秋秋想起了剛才在茶舍裡,那個坐在她三點鐘方向位置,偷偷拍攝的男人。
別忘了,她是演員,對於鏡頭、閃光燈、攝像機這些東西都很敏兒感。
時秋秋冷笑,回想了一下,應該每個細節都被那個人拍到了吧,無懈可擊。
在盛厲爵回來之前,時秋秋就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離開了。
回頭望望整個別墅,時秋秋唇角露出一種意味難明的笑。
傭人們不明白時秋秋突然收拾行李是什麼意思,又不敢問,就只好給盛厲爵打了個電話。
盛厲爵晚上回到別墅,裡面已經沒有了任何與時秋秋有關的東西。
“收拾的這麼徹底。”盛厲爵坐在床兒上,唇角微微勾揚。
時秋秋拉著行李箱,走進一個小區,這裡距離洛洛所住的醫院很近,租的房子也都收拾好了,不用她再費心收拾。
傍晚時分,時秋秋去看了洛洛,他已經醒了,一直在等時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