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也實話實說了？我這麼做，你們會給我一些什麼好處？”
在沉吟了好一會之後，劉清山開口說話了。
方、曲兩個人又在對視，不過這一次發話的換成了方莫雲。
她樂道：“果然什麼時候都忘不了你的商人秉性！多了我們也沒有，至少在雪域集團有專案需要報批的時候，只要是合規合法，保你一路綠燈，盡最大可能的減小繁瑣流程！”
劉清山聽到這裡很是吃了一驚，對方給出的條件好到離譜，而且明顯超出了他的付出，畢竟只是一個彙報電話而已，甚至具體負責的還有可能不會是他本人。
像是摸準了他的思路，方莫雲的口中不停：“其實我也認為相關部門有些小題大做，可他們堅持讓我們這麼對你交代，其他的也不做解釋！”
“我倒是知道一點兒！”曲哲梁的聲音一直不緊不慢，不急不躁，“有人跟我說，你對國家的貢獻遠不止表面的這些，相反是我們有些愧對於你，平白讓你一路順暢的事業發展，出現了本沒有必要的小麻煩！”
劉清山當即明白這番話的來歷了，胸口處莫名傳來一股如激情湧蕩的感動。
他心裡明白，這是國家回饋給他的另一種表達方式，之前只是沒有藉口，這一次意外得來的這個所謂的任務，或許僅僅是一個由頭而已。
因為他很清楚像是曲哲梁這類人存在的性質，他們若想搞清楚某個人，還是一個公眾人物的具體行蹤實太簡單那不過了。
或許他能夠主動幫著彙報一些，的確會讓某方面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但這些消耗屬於計劃內的，屬於勢不可免的那部分支出。
與其因為這件事讓他多出來被人懷疑的把柄，那樣一來就很有些得不償失了，畢竟劉清山這三個字多多少少能代表華國人的形象實力。
有次轉念一想，他的情緒馬上就恢復了平時的冷靜：“曲哥，你還聽到些什麼？或者掌握多少其他部門不該掌握的東西！”
“還有就是，另外有人託我轉告你一句話：別小看任何人，越不起眼的人，往往會做些讓人想不到的事。”
“他是這麼說的？”
“一字不差，似乎已有所指，但我幫你查過了你那些所謂的敵人，還有大部分你的身邊人，毫無結果！”
“我怎麼聽著有些背心發涼的感覺？別誤會，我是指這句不知道某人的忠告。”
“我當時聽了也不太舒服，於是才有的隨後的調查！你放心，只是跟你打過交道的人，而不是你親近的人，也不包括娛樂圈！”
劉清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懷疑指向：“那麼只可能是我的雪域集團了？”
曲哲梁搖搖頭：“不好查，範圍太廣，尤其是牽扯到外籍人士。建議你平時也多觀察觀察，越是被人認為不太起眼的小人物越要考慮到！當然了，也許是我理會錯了呢？這句話的本身可能也就是一句提醒而已，畢竟你能接觸到的交際免有些過於駁雜，要你加強謹慎小心也很正常！”
劉清山並沒有打聽到底是誰說的這句話，也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那成吧，以後我的部分行程都會及時上報！”
“找個人替你做，這是電話號碼，二十四小時永不掉線！我想你這邊應該有保密措施吧？”曲哲梁馬上遞過來一張小紙條。
方莫雲這個時候才接話：“其實在我看來，這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只要你這裡能保證通話時的安全，曲主人這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兩人離開的時候，都換上了這家酒店的工作裝，他們臉上之前就有過掩飾類的妝容。
而且這間客房的外面還有人在暗中警示，儘管隱藏得極好，卻瞞不過劉清山的探識力。
他是在消防通道步行返回餐廳的，來到那一樓層前他甚至使用了那件隱形斗篷。
當晚的酒會也沒持續多久，那幾位大富豪有專機，會在凌晨就起飛繼續趕路。
劉清山只跟布米老爹有了十來分鐘的密談，無非是生意上的那些事，但他的態度得表現出來，畢竟人家是專程來探望他的。
回到入住酒店的第一件事，劉清山就把樊盛陽和姜予澤單獨叫出來，把那件事情說了出來。
三個人裡姜予澤年齡最大，考慮事情也更全面一些：“師父，我倒不認為那位大人物是在隨口一說，以他的身份地位，還能不瞭解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的說法？據我的猜測，他這句話肯定意有所指！”
樊盛陽點點頭：“我認同予澤哥的意見！”
姜予澤朝他一瞪眼：“當著師父面呢，是要叫我師弟的！”
劉清山樂道：“你責備他的語氣可聽不出來是在跟師兄講話！算了吧，我還沒那麼迂腐，反正都是同輩，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樊盛陽嘿嘿笑著撓了撓頭，隨後面色一整：“這件事我們倆都記下了，也會囑咐其他師兄弟暗中觀察！”
劉清山搖搖頭“：“我倒不認為那個人如果存在的話，會是經常進出我家門的人！而且我猜測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既然那人說了這種話，是不是意味著他了解是哪一個？既然我對國家有其重要性，他必定不會看著不管吧？”
“話雖這麼說，那人也有說出來的道理，或許他懷疑的人還有其他同夥呢！師父，我提議全部過網篩查一遍，您那邊懂通訊的朋友們也要充分利用上。”
姜予澤的態度很堅定。
劉清山沉思了片刻：“重點是雪域工作室和高科技園區，咱們的娛樂公司和營銷部統共沒幾個人，基本可以排除！”
姜予澤望向樊盛陽：“我看這樣，回去時我搭乘另一趟航班，從此就暫時隱形了，會找機會喊上幾個張家人一起調查，有機會混入高科技園一段時間最好！師兄這邊仍舊守著師父這邊，溪善那邊讓香凌替代我，家裡孩子們暫時交給武館照看吧！”
“我也不會閒著，”樊盛陽的眉頭緊皺，“師父接下來的更多時間都會在劇組裡，無論內地或是香江，安全問題不用考慮，滿天下也沒人可以威脅到師父！我打算請幾位財會人員以律師所的名義加入進來，重點排查所有賬目！”
劉清山眼前一亮：“你是懷疑有人想動手腳的話，也只會在財務方面？”
樊盛陽點點頭：“其實我們師兄弟之前私下聊天的時候就說起過，最簡潔有效針對您的抹黑或破壞行為，只有在稅.務上栽贓陷害，挪用資金的可能性不大，刺殺之類的更沒可能！”
“嗯，都知道你們兄弟幾人已經成長起來了，武力方面除非動用軍隊，否則我們只可能會毫髮無傷！而且關鍵的是我們在國內，沒有動武的環境，即便是在香江，只要我們一踏上地面，就會有警方的嚴密看護了！”
姜予澤緊接道：“財務的問題目前可是李娟在具體負責，師父對這個人有信心嗎？”
“李娟沒有問題，關鍵是查一下有機會進出財務室或跟李娟能夠接近的人！盛陽，我看咱們身邊安插人的想法必要性不大，隱蔽性的查賬一事換作任何地方都能進行！只不過我覺得不好驚動李娟，女人的性子弱、心理素質不強是一方面，我更怕李娟因此誤會了我們對她的信任！”
樊盛陽又在撓頭：“可財務室就三個人，只有娟姐掌握著更多賬目資訊！”
劉清山笑道：“不只是總財務室，雪域工作室還有個分支，那裡同時在管理著科技園的進項和支出，我們的大筆費用進出也都跟工作室密切相連！所以那邊才會是重點，需要人員的滲透進去，娟姐這邊賬目的事你們不用管了，我來想辦法，但暗中監.視人員我可顧不上！”
“這些人我來安排，工作室的財務問題予澤哥想辦法吧！只是師父，這方面沒查出事情來，我們的下一步怎麼辦？”樊盛陽道。
“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著什麼急呀！”嘴裡說著，劉清山望向了姜予澤：“你去科技園也只管調查人，賬目上的事我來搞定，但財務人員哪裡去找？花錢僱恐怕會有商業資訊的流出！”
姜予澤想了想，拿出手機在電話簿上掃了一圈，然後才說道：“找安家的人吧，他們在京都有分部會看得懂華語，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家人都是安家給安置的，信任度上有保證！”
樊盛陽的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了：“找外國人就不會洩露了商業機密？師父，查賬必須用到專業人士？”
劉清山點頭：“財務做賬需要技巧的，專業人員做點手腳一般人可查不出來，而且工程量巨大，必須懂行的人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漏洞！予澤，給安民赫打電話吧，讓他找幾個靠譜的！”
姜予澤的母親就是安家人，他算是安民赫的大表哥，名義上的姜家、實際的羋家又是修行家族，安家一向相當重視，所以他說出來的話管用。
不過他並沒著急著出去打電話，而是繼續問道：“師父，若是財務上排除了，其他方面做手腳的威脅就小了，您認為還會有什麼地方值得那人暴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