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一座號稱可媲美盤龍城,甚至與神都也相差不多的繁華城池。
資源,商貿,各方面都是頂尖的存在。來往之人不計其數。
許氏一族,在整個金陵城之中佔據重要地位。幾乎將一切關鍵都掌控。想要在這裡立足,大部分都必須依附,或者說巴結許家。
也正因為如此,奠定了許家之人在城中絕對的權勢。只要是與之沾親帶故的人,也可以橫著走,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天驕圍獵賽,為何偌大的金陵城並沒有其他家族的年輕一輩前往?
沒有得到許家的允許,就算是獨立修煉者,只要還想在城中立足,就不可能搶了許家的風頭。即便是劉家,劉淼淼也只是陪襯。
此時,城中心金陵樓上。
“你們聽說了嗎?大魏天驕圍獵賽已經結束了。這一次與往屆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似乎遭遇什麼變故,沒有幾人是過關的。”
“唉,我勸你還是小聲一點。你可知道這金陵樓上,到處都是許家之人,一旦被他們聽到你隨意議論,小心遭殃啊!”
數名修煉者圍坐在一張桌子上,議論紛紛。
“我說你怕什麼?難道這金陵城就當真是他許家一人的天下了?你將金光城主放在什麼地方?說句話還不行了?”
其中一人抬手,急忙打斷他:
“你最好不要這樣說,這些日子各處的天驕正在返回。聽說都是垂頭喪氣的。整個天驕圍獵賽都被那小子佔據風頭,真不好說啊!”
眾人小心翼翼的將頭聚在一起:
“有小道訊息傳出來,說是許家前去的年輕一輩,都喪命了。那龍淵之中太可怕,完全不像往常那樣……”
話音未落,此人旁邊的男子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別說了,這件事導致許家家主許千決大發雷霆,現在還沒有平息。那龍淵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誰都無法查探,出來之後就完全封閉了。”
眼神四周望去,幾人繼續小心的站起身,趁著沒有人發現,迅速散去。
……
許府內
“豈有此理!到現在還沒有眉目嗎?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養你們這些人,只是吃乾飯的嗎?廢物!全都是廢物!”
大廳內,一道身穿華服,橫眉豎眼,面色幾乎鐵青的中年男人,隨意捏碎手中的核桃,怒火沖天,難以平息。
“平日裡一個個意氣風發,說什麼自己有多了不起。我許家一直以來養著你們這些客卿,好吃好喝招待,如今讓你們查一點事情,就不行了?”
中年男人面前,七八個低著頭之人。他們身形微微顫抖,都不敢說話。
終於,位於前方的錦緞男子試探著說道:
“家主,並非我等不盡力,實在是因為天驕圍獵賽有他特定的規矩。事關皇族,也由魏擎,魏老親自監督。現在已經結束,誰都無權觸及核心的事情。”
抬手一揮,一道掌力迸射,說話之人瞬間倒飛出去!
“廢話!老夫不知道這些道理嗎?若是簡單就能得知,我還要你們去查干什麼?不就是因為隱秘,所以才需要調查嗎?”
許家主,許千決的怒火有增無減。
整個家族重點培養的兩個人,許之言與許默。
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成氣候,但這次原本就只是去試煉,怎會想到有生命危險?龍淵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會如此嚴重!
更可氣的是,有訊息傳來。說劉淼淼順利透過試煉,已經前往神都天星院了。明明只是許之言的陪襯,為何她會順利過關?
這時候,一名身形頗為胖壯,身著長衫,國字臉的男人疾步進來。
“家主,請先息怒!還請屏退左右,我有重要的訊息相告。”
管家許牧,欺身上前,在許千決的耳邊低聲,鄭重的說道:
“家主,我得到訊息,天驕圍獵賽之所以發生變故,而且九死一生。全部的原因都在那個叫做謝星的傢伙身上。”
眼神一冷,許千決握緊拳頭,怒火倍增:
“你說什麼?他一個毛頭小子,怎會有如此大的能耐?滅了馮家,還在龍淵之中大殺四方?甚至連那股勢力,也被他解決了?”
踏前一步,許千決的臉色陰沉無比:
“給我查!不管他什麼身份,有什麼背景。他與我許家的樑子永遠無法解開了。殺了我許家之人,老夫要他千萬倍的償還回來!”
怒火中燒,難以平復。
謝星,究竟是何許人也?
傳言中從第九禁區回來之人?那又如何?他馮家鬥不過,不代表許家也不行。即便有皇室那老傢伙護著,也照樣不會讓他好過。
“傳令下去,老夫要召集所有能動用的人。不管他謝星有三頭六臂也好,或者有通天的本事也罷,老夫一定要他死!”
許牧眼神也十分陰沉,站在許千決身邊:
“家主,其實不必操之過急。那謝星小子已經前往神都天星院,暫時有魏擎那老傢伙護著,這個仇還不好解決,不過……”
話鋒一轉,許牧臉色變得陰狠:
“殺了我許家之人,定然不能就這麼放過。家主,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接著,許牧湊到許千決耳邊,謹慎的謀劃…
夜涼如水,讓人不自覺的感受到一種寒意。
黑夜之下,一道道身影迅速的閃過。速度極快,彷彿只能看見影子,轉瞬間就隱匿在許府內,沒有半點氣息暴露。
演武場上
一道道黑衣勁裝的人影靜靜而立,他們的氣息平穩,渾厚,而且每個人之間似乎有某種聯絡,能夠相互感應。
整齊的排列,等候許千決的吩咐。
殘影一閃,許千決出現在眾人面前。
袖袍一揮,身上迸射出一股強橫的氣勢,將這片區域籠罩。
“你們給老夫聽著,老夫養你們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馮家?不過是莽夫罷了,老夫絕對不會步他馮大海的後塵。”
單手負於身後:
“從現在開始,你們立刻趕往神都。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自行動,散落在各處,一定要隱蔽,直到看見老夫的訊號,便立刻出手!”
“是!屬下明白!”
話音一落,一道道黑影向四面散去。他們隱入黑暗之中,將氣息極限控制,就連空氣中也捕捉不到他們半點氣息。
許千決靜立,好半晌,眼中閃過一抹深深地殺意:
“劉廣義,你倒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如此優秀,竟然能在天驕眾多的圍獵賽之中脫穎而出,還被魏擎那老頭親自帶往神都…”
身後之人,臉色刷一下慘白,撲通一聲跪地:
“許家主,請您明察!我劉家的全部命脈都被你掌握手中,怎敢有二心。這次的變故,也不是在下想要看到的,與我整個家族無關!”
許千決轉身,嘴角揚起一抹和藹的笑意。但看上去卻讓人墜入深淵。
“哦?劉廣義,你還知道你劉家所有的命脈都在老夫手中?那麼你是怎麼教導你女兒的?明明只是陪襯,現在卻出盡了風頭,你要如何交代?”
聞言,劉廣義心涼了半截,拼命求饒:
“許家主放心,淼淼那丫頭大逆不道,我明明早就交代好,一定要保護許之言小姐,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我一定將之帶回來,任憑家主處置!”
不是劉廣義窩囊,實在是因為整個金陵城之中,若是許千決真的發怒,就連金光城主也束手無策。他籠絡的人,發展的勢力,遠遠超出想象。
劉家本就是許家的附屬,這些年一直卑躬屈膝。因為某種原因,無法擺脫,反而越陷越深。想要繼續立足,就必須低著頭做人!
劉廣義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劉淼淼成功過關,還取得進入天星院的資格。
相反,許之言小姐,許默少主都死於非命。甚至連具體的原因,現在也無法查明。許千決自然將怒火全都發洩在劉家身上。
上前一步,許千決伸手掐住劉廣義的下顎,猛地將之抬起來: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老夫不管淼淼那丫頭是否過關,也不管她是否得到進入天星院的資格,既然她保護不好之言,那就定然要陪葬!”
冷冷的將之甩開,許千決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若是你再辦不好這件事,老夫一旦失去耐心,不保證會不會讓你整個劉家,為我女兒之言,以及我兒子陪葬,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半晌之後,許千決的氣息消失。
劉廣義緩緩站起身,臉上浮現憤恨與不服:
“許千決,你儘管猖狂。你我之間誰笑到最後,還是未知數!”
看向夜空,劉廣義眼神變得深邃:
“淼淼,好樣的!父親為你驕傲!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你也千萬不要回來,萬事都要小心啊!”
與此同時,神都郊外三十里。
劉淼淼心中莫名的一顫,俏臉有些蒼白。
捂著胸口,極為難受的樣子。
“淼淼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劉淼淼有些恍惚:
“我沒事,只是突然感覺心慌,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昊子,你還是讓謝公子多加小心。前面就是神都了,不比別的地方,謹防有變故出現…”
這時候,謝星也頓住腳步。他轉頭看向神色平靜的魏擎:
“魏老頭,看樣子你又想故技重施,送到這裡就丟下我們?隨便你吧,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
聞言,魏擎咧嘴神秘一笑:
“嘿嘿…老夫正有此意!大魏神都,東荒最為繁華,神秘,波譎雲詭之地。老夫只能提醒一句,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