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山:“?”
他小弟過的總是十分精緻。
王一城不用猜都知道大哥想什麼,他說:“雖說穿雨衣了,但是感覺自己到底也淋了雨,一身寒氣,洗一洗舒服一些。
王一山:“那你舒服吧,我去躺會兒。”
王一城簡單洗了洗,又泡了腳,這才感覺自己更舒服了。
他換上衣服,生爐子又燒了一壺水。
“爸爸……”
王一城幹完了,就聽到寶丫的動靜,他進屋說:“我吵到你了啊?”
寶丫圍著被子坐著,搖頭說:“沒有的。”
她軟軟糯糯的,說:“爸爸,你昨晚去哪兒了啊?”
王一城:“你醒了找不到我啊?”
寶丫點頭:“我上廁所,沒看到爸爸。”
王一城:“昨天外面著火,我們都過去了。”
寶丫恍然大悟,隨即睜大眼,好奇的問:“著火了啊?那那那,有沒有什麼危險啊?”
王一城:“沒有。”
他說:“要喝麥乳精嗎?”
寶丫:“要!”
這邊沒有那麼多東西,不過王一城過來的時候用紙包了一些。他準備的可齊全了。
王一城:“你等著,我去借你奶三個雞蛋。”
寶丫:“……”
小嘴兒抽了一下。
王一城:“我不白拿,下班就還給她。我要是敢不借,你奶就能發飆。”
寶丫咯咯的笑了出來。
小高錚迷迷糊糊的醒了,揉揉眼睛,王一城:“得,我又吵醒了一個。”
小高錚搖頭:“不是,我該起來了。”
王一城衝了麥乳精,一人一碗,咕咚咕咚幹了,又吃掉了王一城“借”來的雞蛋。
寶丫:“真香。”
王一城點頭:“可不。”
小孩子還是要上學的,田巧花他們有沒有回來,王一城主動:“我給你們烤地瓜吧。”
全家的小孩子,又是指望小叔。
寶丫:“爸爸,你昨晚都沒睡好,累不累啊?要不然今天請個假吧?”
王一城:“嗐,不用,今天是我最後一天,還是站好最後一班崗。”
這要是換了別的小孩兒可說不出來讓爸爸請假的話,但是寶丫就是很像親爹了。
小寶丫:“那你該偷懶就要偷懶呀。”
王一城:“沒問題。”
其他小孩兒:“……”
寶丫:“我們幾天還要上學,不然我們也去看熱鬧。”
王一城:“最近的熱鬧特別多,你們沒看到這個,總是能看到那個,下午放學了再看唄。”
他倒是很堅定,說:“他們肯定是打個沒完。”
寶丫抿著小嘴兒又笑了出來。她軟乎乎的:“那我看到了,講給爸爸聽。”
王一城:“行啊,但是你人小,可別讓人踩了。”
寶丫:“知道啦。”
因為要上班的關係,今天上午的熱鬧,王一城還真是趕不上了。雖說是個很熱鬧八卦的人,但是還是上班更重要一些。而且吧,他還是最後一天,真是不好請假。
至於其他人,其他人是壓根沒有請假的想法。
不過不出所料,王一城一到單位,就被圍住了。
“小王,聽說你們大隊又出熱鬧了?”
王一城腳踏車都沒有停穩,就被門崗大爺拽住,真是一下子出來好幾個人。
大家都好奇的緊。
“今天一大早我們可聽說了,你們大隊昨晚有人被雷劈了。”
“聽說劈的衣服都燒著了,光溜溜?”
“不對啊,我聽說是有幾個人頂雨在山裡狂奔耍流氓,被抓到了?”
“胡說,我聽說是一群人沒穿衣服……”
“我聽說也是這個,我還聽說很小……”
這傳著傳著,有些話就走樣兒了啊。
他們嚷嚷的王一城腦仁疼,他說:“你們停一停啊,這一大早的,你們怎麼就得到訊息了啊?”
“這讓你說的,咱們廠子可好幾個都是你們大隊的。”
“就是啊。”
王一城:“這要是說起來,那可真是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了。”
“那有多少說多少啊。你可得給我們講一講。”
“就是啊!”
“哎等會兒,小王,今天是你最後一天吧?”
“對。”王一城笑著說:“我今天是最後一天,下週就要去副食品商店上班了。”
“啊!真是的,你這就走了啊。”
“往後還咋找你嘮嗑兒啊。”
王一城這人有意思,說話又中聽,大家都樂意找他呢。
王一城笑著說:“這咋不能找我了?咱們都在公社,你們想找我去副食品商店啊,再說,我媳婦兒還在廠裡呢,我平時也會過來。不過到時候你們看別嫌我煩人。影響你們工作。”
“那不能!”
大家都樂呵呵的,一個老師傅一進院子就看見了,說:“小王正好,你那小汽車還做不?”
王一城:“做啊,走!正好我過去做,也給你們講講我們村子的熱鬧。”
“這個好。”
“可得給我們好好講講。”
這現在娛樂太少了,一點點八卦就足以讓大家樂呵個不行了。
有人羨慕的很:“你們大隊怎麼這麼熱鬧,我們大隊真是啥事兒也沒有。”
“這還不好啊,我們大隊長可是羨慕死你們大隊長了。”
“噗!”
“這雷……”
王一城最後一天上班,又是講八卦,倒是給人都吸引過來了,熱鬧的很。
王一城這邊十分熱鬧,村裡也十分熱鬧,畢竟,王一城雖然走了,但是其他人還在啊。村裡總是要處理這件事兒的。村裡的人啊,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此時已經是毛毛雨了,不過一點也沒有打消大家看熱鬧的熱情。
田建國揉著太陽穴主持會議。
好在,於招娣改口了,她說自己當時也是驚嚇過度,其實沒看清楚是不是沒穿衣服。她想大事化小,那麼田建國自然是樂意的。他不希望這些事兒鬧到公社,或者鬧到派出所,這村裡的事兒肯定還是希望村裡能夠解決的。
既然於招娣都不死咬著,何家人就堅稱自己在山上昏過去了,衣服丟了。
那,總不能不讓他們丟衣服吧?
何老大腦子昏昏沉沉的不像話,但是倒還精明的很,他說:“我們都病了,真是腦子昏昏沉沉,我家最近得罪的人又特別多,保不齊是誰故意扒了衣服讓我們出醜的。我們真的很無辜。”
眾人:“呵呵呵呵呵……”
你家可並不無辜。
大家都不相信,何家得罪誰?
他們得罪了王家,但是王家幾個兄弟都在山下,他們還看著大火呢。
何家還得罪了誰,得罪了徐家,徐家幾個男同志也都在大火現場。
還有誰,不知道怎麼摻和進來的顧凜,他也在大火現場,雖然沒怎麼說話,存在感不高,但是人在啊。
還有外村的黃家,大雷雨天,他們也不會來吧?過來得兩三個小時了,也不是他們。
那……還有誰?
說句難聽的,跟他們家鬧過矛盾的女同志陳文麗都在大火現場,你說誰扒你們衣服?
所以,大家根本都不相信,都覺得是他們故意的。
這藉口找到真爛,但是吧,都是同村的,誰也沒說一定要讓他們倒大黴,所以也都沒有言語。就連田建國都認了。
倒是陳文麗呸了一聲,罵:“不要臉。”
何大嫂又想衝,何大哥按住了何大嫂,他這丟了大人,實在是不想在繼續鬧下去了。
天知道,他們下山的時候,他們兄弟幾個都圍著大樹葉子,沒辦法,誰讓衣服沒了,再下山拿一趟也麻煩呢,這一輩子,他們都沒這麼丟臉過。
全村的老少爺們啊,有一個算一個,都出來看熱鬧了。
他們的臉,已經丟到了八百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