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臺詞明顯――不熟,勿擾。
傅凜這樣睥睨著人時怪有壓迫感,眼皮微窄,瞳孔顏色很深,關鍵說起話來過於乾脆,噎死人不償命。
“這樣啊。”虞驕完全不覺得尷尬,好像也是隨口一說。
虞傲都替自己的哥哥尷尬,忍不住說:“哥,走吧,不然爸他又催了。”
說著連忙拉著自己的哥哥走。
虞驕身高在男生的普遍身高中算不了出類拔萃,和人高馬大的虞傲站在一起更加顯得有點‘嬌小’,被虞傲拽著走腳步都有點踉蹌。
她也沒惱,反而還笑著,說的話都染著笑意,帶著不易察覺的親暱。
“老弟,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見老虞啊?之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孝順,也沒見你這麼孝順過我。”
“哥,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少年的聲音像是有點羞赫。
她和所有人好像都可以很親密,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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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家庭聚會還算是安全度過,老虞全程笑呵呵,虞驕也很給面子沒有在說出一些讓人氣到吐血的話。
甚至還心情極好的喝了一點小酒,把話題又轉移到了虞傲身上。
“小傲啊,過一個月是不是就要高考了?”老虞笑得眼睛皺紋都多了幾條。
虞傲正在啃骨頭,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嚇得骨頭都掉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哥哥,勉強地勾起一抹笑,“是啊,快高考了。”
“有把握嗎?我不求你考一個和哥哥一樣的成績,起碼普通大學要拿到手。”
虞傲背後都開始冒汗了,敷衍的點著頭,覺得自己手裡的雞爪都不香了。
虞驕這個時候倒是裝起好哥哥來了,“要不這樣吧,給小傲請個家教,在最後的時間裡衝一把。當初我去參加家長會的時候,那個班長就很不錯,還是全年級第一,小傲你明天去問問班長,價格可以商量,只要他肯願意來。”
老虞一聽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而且還是同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的人,可以隨時監督不讓虞傲有懈怠。
虞傲眼睛一瞪,哪裡還不知道虞驕心裡打的小算盤,但又看老虞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只能忍氣吞聲。
虞驕在系統哪裡瞭解到傅凜的家庭,父母在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從小和奶奶一起長大,隨著年齡大了,奶奶的腿腳也不方便,傅凜從高中起就勤工儉學,因為優越的成績,年年都可以拿到不少的獎學金,偶爾出去還會做兼職。
這樣也算是幫助了傅凜。
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虞驕並不擔心傅凜會拒絕,沒有人會拒絕這麼實惠的買賣。
吃完飯,虞傲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她上樓,門一關上立馬嗷嗷叫。
“哥,你來真的啊?”
虞驕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冷白的肌膚很薄,手指抵著下巴,意味不明的‘嗯哼’了一聲。
虞傲蹭到了他哥的身邊,“哥,你別這樣,我感覺傅凜性取向很正常,你就別招惹人家了。”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虞傲有種敏銳的直覺,總覺得傅凜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心裡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
還不等虞傲想明白,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突然湊近,驀然這樣拉近,呼吸幾乎都交纏在一起。
虞傲比比他哥高不少,只覺得溫熱的呼吸就噴在自己結實的頸側,鼻端滿是奇異清淺性感如雨後落花般的香氣。
髮絲若隱若現的觸碰著他高挺的鼻尖,瘙癢難耐。
虞傲鼻子一熱,本來就很結實的背瞬間繃得石頭一樣。
虞驕雙眼一眯,原本還想打趣兩句,無意間看到一抹紅,頓時忍俊不禁:“你怎麼回事?最近上火?”
“……”虞傲怔怔看著她。
虞驕稍微正經了一點,“你怎麼了?”
虞傲手忙腳亂的一抹鼻血,推開她,腳步凌亂奪門而出。
虞驕笑癱在沙發上,眼尾泛紅,“這小子,真不經逗。”
·
虞驕工作完一天是真的一點都不愁,就等著人自投羅網。
本來準備下班去學校接人,結果根本忙不開,晚上開個會開了兩個小時,今天的工作才落下了帷幕。
等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虞驕開車回去,一回到別墅剛好撞到了要回去的傅凜。
男孩穿著校服,闆闆正正的,逆著光,輪廓優越英俊。
看到虞驕的時候,頓了一下。
虞驕揚起笑顏:“班長來了,是給小傲補習功課吧?”
“嗯。”
“這麼晚了還沒有吃晚飯吧,吃完飯再走吧?”
“不用。”
“不要客氣,畢竟小傲的成績後面還要多虧你呢,來來來,飯菜也剛好好了。”
虞驕很熱情幾乎讓人無法招架,傅凜抿了一下薄唇,躲開虞驕伸過來的手,硬邦邦的說:“不用了。”
說完不等虞驕再說些什麼,揹著書包越過她就走了。
真高冷,真不近人情。
旁邊傳來噗呲一聲,虞驕看過去。
便宜弟弟正躲在一邊偷笑,似乎沒有想到像虞驕這種人原來也會有被拒絕的一天,還被拒絕的這麼幹脆。
“作業寫完了嗎?”虞驕發出靈魂質問。
虞傲一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虞驕露出慈祥的笑:“作業沒寫完不許吃飯。”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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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過三巡,虞驕出去透透氣。
她沒喝多少,也不敢喝多少,因為從小就酒精有點過敏,沒想到哪怕到了這裡也是一樣的,但凡喝多了一點,身上就開始冒紅斑。
身上染上了局裡的菸酒和香水味,說不上好聞。
在綠植戶外吹了會冷風,腦子清醒了不少,在回去的路上,撞到了有點少兒不宜的畫面。
虞驕本來想要假裝看不見,結果男人剛好和女伴換了一個姿勢親,似乎感受到了視線,他停下親熱,眼神犀利兇狠地向前掃去。
卻見一個哪怕穿著西裝也難掩妖氣的人就站在不遠處,似乎有些驚訝,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楚闊?”
楚闊皺了皺眉,停下了動作。
女伴很敏感,順著視線看過去見是個男的,但是長得很……妖,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一下就嗅出不尋常,抬起頭,聲音嗲嗲地,“這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