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破界（2）

龍陽如此悽慘，為了破界，全身的血肉竟然被結界從身體內擠爆而出，二長老此時居然能夠笑的出來？！

琴魂雖得到二長老的及時救治，保住鬼魂根本，但她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哪怕她是主人義父留下人，哪怕她是山門的二長老。在她的心內，龍陽才是唯一可以讓她信任的人類，可以忠心的人。

“丫頭！哦，不對。講年齡你比我大的多了，我叫你前輩還差不多。”只因琴魂之前叫了他一聲前輩，二長老這時又還了回來。“如果你真正懂得主人二字，你就明白我為何而笑了。世間變化，陰陽相斥，陰陽相濟，陰陽相報，必有定數。原來門主早就想清這些，難怪啊，難怪！陰陽二主，必有一戰啊！”二長老無視琴魂的敵意，不住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讓琴魂更加琢磨不清他的用意。

“你這瘋老頭，到底有何用意？”琴魂死時，不會有多大，所以他還稱眼前的二長老為老頭。在她眼裡，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主人才是第一要關心的人。不過，透過二長老的言語，她開始慢慢相信龍陽是安全的。

“講一事，或許以你的才智應該明瞭。”二長老盤膝而坐，背對著琴魂。“無論是從門主處，還是從被我擒獲的諜謀者、魔諜者處得來的訊息，這陰界與墓城可能就是一個大陰謀，雖然我不知是個什麼樣的陰謀，但我聽過主人一詞，而且是從他們處都聽過。”二長老如此說，那他們不但包括諜謀者與魔諜者，而且也包括靳山。

“主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陰謀的最終幕後操縱者！”二長老停歇片刻，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最終說出此話。

二長老的話，並沒有給琴魂帶來多大的震動。如若龍陽在此，他會立刻洞悉其中因由，至少是非常震驚。

主人一詞，龍陽經常聽到，那是魂盟的鬼魂對自己的稱呼。但不僅僅如此，龍陽還在其他之處懷疑過。那是黑袍人，是黑袍人的主人。黑袍人，等級分明，行蹤莫測。龍陽自與之交手，雖有收穫，但每每被之逃掉，以至於身被謎團纏繞，無法破解。這也是龍陽的心病，雖勇往無前，但所獲不多。

據龍陽瞭解，黑袍人等級的劃分，一為低階的黑袍，但他們的能力並非普通，實為身具武藝的邪惡之人，且具有一定的邪惡能力；二為主上，曾經被龍陽擒獲或擊殺過，更非一般，常有據點，且非常隱秘；三為聖主，目前龍陽還未曾擒之；第四就應該是主人，龍陽如此揣測。

“明瞭？我不懂？我的主人就一個，就是龍陽！難道你說還有另外一個主人？”二長老所說的，超出琴魂的接觸範圍，讓她理解不了。

“還不算太笨。就是還有另外一個主人，但這個主人與龍陽相對相殺，陰陽相斥。龍陽，哈哈，龍為尊貴之獸，位列天之下；陽為陰之極，位列天之空。龍陽，哈哈，龍陽！”二長老嘴裡念著龍陽的名字，更像敘述著兩個字，解釋著兩個字。

“我突然明白了門主說的話，龍少雲，少雲，有陽！原來如此！”沒待琴魂反應過來，二長老突然又說出莫名其妙的話來。

“你真是個瘋老頭！”琴魂嘴裡說著，但話裡話外已經沒有了敵意。

聽聞琴魂如此說，二長老側過頭，微微一笑。轉回頭去，面色如常。

---------------------------------------------------------------------

龍陽的處境，只有他自己知道。當他踏進結界的時刻，他的內心是喜悅的，因為他踏入了結界。想想之前，一個指頭的貿然點選，竟然引起結界那麼大的反應，如今身體居然可以進入。喜悅之情剛剛燃起，還沒等表現在臉上，一股劇痛立刻傳來，完全掩蓋了剛才的感覺，龍陽真正的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身體，是經過兩次常人難以理解的重鑄與重組的，一次是血界，一次是陰界。況且，他還身具兩大聖物，這是龍陽膽敢進入結界的本錢。但，當另樣的感覺襲來，龍陽完全喪失了他的依仗，近乎失去信心。

生與死的邊緣，龍陽不是沒有經歷過，而這一次，他幾乎絕望，甚至連絕望的機會都沒有。那種痛，是碾壓他的身體與意志的疼痛，容不得他有任何的思考。

身體不是自己的身體，感覺不是自己的感覺，意識不是自己的意識，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他彷彿成為了結界的一部分。

這種失去意識的感覺，龍陽曾經經歷過，是他從陽界進入墓城的那一瞬，是他被魔惑泉水襲身的那一刻。但哪一刻，都沒有這樣侵蝕他的意志與精神。

我要死了嗎？真正的死了嗎？當靈魂被痛楚佔據的時候，龍陽恍惚閃過一個念頭。但那個念頭也只出現一瞬間，閃現過後，再無痕跡。

什麼味道？

香味？

是體內的木盒傳來的花香？

龍陽僅僅能夠覺察到香味的襲來，體內的木盒卻正在瘋狂的旋轉，在旋轉中縮小，在旋轉中消失。就在那一刻，龍陽進入了結界。

龍陽不知，當木盒消失的那一刻，他體內的所謂聖物，才真真正正的融入他的身體。如今，他才具備了極限的空間，一陰一陽，陰陽相濟的太極空間。此空間，不僅可以吸納鬼魂，也可以儲存死物，更能讓人類暫居。但，以龍陽的能力，他並不能全部運用，至於這空間的極限，龍陽更不得而知。

醒來，龍陽只知道自己還活著，活著，已經是他此時最大的幸運。

這裡是哪裡？這裡就是通道？

醒來，睜開眼，睜開眼，以為自己並未醒來。

原以為通道，最神秘不過自己進入陰界那個樣，可真正面對龍陽的，確是一道一望無際的山脈，簡單的可憐。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這句詩用在這裡一點也不合適，因為這山脈完全是由高低不同的山峰組成，而且是由低到高排列的。這讓龍陽琢磨不透，更無法下手。

以前的諜謀者與魔諜者就是透過這裡進入山門的？不會吧！不是太容易了嗎？看見眼前的景象，龍陽不由得不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