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了蘇平好奇的小金光寺位於三座大城交界之處一座大山上。
和那些喜歡隱藏在山林深處的坊市不一樣。
小金光寺把自己暴露在凡俗的目光之中。
外門住的寺廟區域大開方便之門,原則上只要你能上山,不管是散修還是凡人都可以進寺廟裡參拜並吃上一頓還算可口的齋飯。
而在山外,小金光寺開墾出了大片大片的農田,並僱傭了成千上萬的僱農來耕種,加上各地兼併的大量農莊,算是附近地界有數的大地主了。
小金光寺有規定,想要耕種這些土地,必須完成每日三次的佛法功課。
還會不定時抽考佛法知識。
使得這些僱農以及他們的家人都基本上是小金光寺的信徒。
他們聚集在山腳下,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座人氣旺盛的小鎮。
小鎮有了人氣,也就不會缺乏行商。
隨著一陣鈴鐺聲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響起。
一支來自金雀城的商隊走進了小鎮街區,並搖著鈴鐺開始吆喝起他們要售賣之物。
而隨著行人們被這支新的商隊吸引了目光。
沒有人發現,或者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商隊進鎮子前,有十多隻大老鼠從車子上躍出了馬車,而後躲進到了田地裡。
這些老鼠都是被蘇平的靈鼠小白小灰控制的精英老鼠。
這批老鼠算是用來提前佈局,探查這小金光寺的異動。
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
這小金光寺看起來並無亂象,依附於他們的普通人生活得依然不輕鬆,卻要比大部分村莊的村民要好上一些。
位於山腰和山頂的寺廟,也依舊寶相莊嚴,按時敲鐘傳出莊嚴的誦經聲。
“沒有因為我去探查就出大事嗎?嗯……這才是正常的吧。”
“就算有什麼陰謀,估計也會是在水陸道場舉辦過程的後期才會掀露吧。”
蘇平確認了小金光寺並無異常,至少目前看起來確實如此。
他鬆了口氣,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自身修行上。
修仙除了煉氣淬體,各種技藝也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是蘇平身有大秘密,能自給自足的東西越多自然越穩妥。
蘇平開始嘗試著讀書。
靠著嗑藥看完了書籍裡符籙與煉器相關的篇章。
覺得自己應該能行的蘇平,覺得符籙看起來最簡單。
正好他也從百寶坊市那買了相關材料,便開始試了一試。
結果在蘇平的意料之中。
腦子覺得自己行了,握筆的右手卻告訴了蘇平不,你不行!
浪費了好幾次材料,最簡單的輕身符都失敗了。
蘇平嘆了口氣,決定搖人來幫忙。
蘇平寫信聯絡上了以前在外門的熟人。
付出一些好處後,收到了對方來信,為自己介紹了一位精通符籙之術的外門修士。
“竟然也是一位監察使!”
蘇平看完來信,回憶了下內容,對方介紹的那位修士姓羅,名青。
牧童出身,靠著昇仙會翻身成為了高高在上的修士。
在仙門發掘出了符籙方面天賦,於是成為了外門裡的一個符師。
可惜天賦太差,並且早年貪圖修為增長,吃多了培元丹,哪怕靠著符籙賺取的靈石要比普通弟子多上不少。
苦修六十年後還是沒能突破煉氣後期,然後前幾個月似乎也是看開了,帶著一身符籙本事和積蓄回去了故鄉當了當地大城的監察使。
也算是衣錦回鄉了。
如果後人能出幾個有能力的,百年後還是有希望成為當地豪族的。
對待這樣的修士。
蘇平想了想,提上了吃剩下的十斤靈米,五斤妖獸肉前去拜訪。
至於大小青魚倒不是捨不得,而是這種修仙界沒出現過的靈魚,冒然出手還是太危險了一些。
金月城,監察使羅青和蘇平一樣,沒有住在城裡,而是找了一處風景優美之處另外修了院子居住。
羅青十五歲進了仙門,如今已經七十有五了。
放在這個世界的凡人,這樣的年紀怎麼也不算年輕了。
哪怕是煉氣修士,這個年紀也是進入到衰老期了。
羅青同樣接到了熟人來信,知道了有人想要過來學習自己的符籙知識。
他礙於情面答應下來,心中卻是不怎麼在意這事,只想著到時候隨便糊弄過去。
雖然說自己都退休了,不至於同行是冤家。
可看著別人賺錢,心中還是很不舒服的。
羅青躺在床上,正和自己新納的第二十房小妾探討人生。
忽然咦了一聲,感覺到了有修士接近了院子。
很快便有人來彙報,讓羅青微微皺眉:
“這人怎麼來得那麼快,真對符籙之道感興趣,之前在仙門時候怎麼不去學?”
羅青嘟嚕著,起床穿衣並表情嚴肅了起來:
“在被子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去看小妾那幽怨的臉色。
羅青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大堂看到了蘇平之後。
目光接觸到了蘇平提著的靈米和妖獸肉。
羅青的老臉馬上綻放出了笑容,如同菊花一樣盛開。
“貴客光臨,我這裡的下人怎麼那麼不懂事呢!”
“快!茶,上茶,上好茶!”
蘇平對喝茶沒興趣,尤其是這位老符師吝嗇的厲害,拿出來的所謂好茶連城主府送給自己的都不如。
簡單幾句,蘇平就發現這老修士很符合外門弟子對退休後當監察使養老的古板人物形象認知。
因為這幫子只想著等死的老修士們就是這樣子的!
蘇平與對方沒多少廢話,在收了好處後,這老符師也開始進入師傅的狀態,開始詢問蘇平在符籙上的疑難困惑。
很多東西隔行如隔山,卻又往往其實只是隔著一層白紙,捅破了就會讓人恍然大悟。
苦思半天,不如前輩一句經驗之談。
蘇平算是明白了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被老符師教導了一天。
雖然畫符還是失敗,蘇平卻真切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符籙道路。
然後,覺得物有所值的蘇平拿出了更多的靈米。
又承包了老符師一天一夜,解決了所有目前產生的疑惑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卻是苦逼了在內院被窩裡等著老符師的那位小妾。
別看她是新納的,沒有老符師的命令,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違背啊!
不是每一個監察使大人,都和蘇平一樣不會濫殺甚至牽連家人的。
老符師說了待在被子裡,她就只能待著,便是渴了餓了,也得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