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驕緊緊貼著牆,雖然她知道楚闊的性格,但是她以為,在這幾年中,楚闊早已不再是那個缺乏安全感,動不動紅著眼拉著她衣袖委屈抽噎的少年,沒想到他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還是變了一點的,變得更瘋了。
面前眉眼英俊貴氣的男人,好似和以前那稚嫩的少年重合。
男人盯著她。
靜默又喧鬧地哭著。
虞驕愣住了,她對上男人腥紅潮溼不斷流淚的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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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高考成績出來了,虞傲險之又險的過了普通一本線,當初喜極而泣了,老虞見自己二兒子這麼沒出息,眼見不為了都。
虞驕掐著時間點算,馬上就快要到給男主下藥的劇情,也許那麼真的把男主給嚇到了,虞驕基本就沒見到男主的人影,但是並不妨礙她查男主的聯絡方式,天天簡訊轟炸,一次比一次露骨過分,跟個變態似的,有的時候連虞驕都看不下去,發完之後捂著通紅的耳朵把腦袋埋在枕頭裡。
太羞恥了。
虞驕立馬把手機關機。
哪怕只是考了一個普通的一本,老虞還是給虞傲辦了一個升學宴,虞驕假裝不經意的說:“還有你的那個班長,之前也是多虧了班長天天來家裡補課,把班長也請過來吧,要好好感謝人家。”
老虞一聽也點頭:“可以。”
虞傲哪裡還看不出來虞驕的小心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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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傲的升學宴辦的還是挺盛大的,請了差不多都是生意上的兒子,大部分都是天之驕子。
虞傲很少穿西裝,他個子高,長著一張陽光奶狗臉,侷促地總是忍不住扯扯領帶,不太習慣身體被束縛的感覺。
他下意識地去看向自己最依賴的人,暗自紅臉,“哥,我這樣穿會不會很奇怪啊?”
虞驕望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忐忑不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少年,隨意的摸了一把對方剛打理好的頭髮,“不奇怪,很帥的,你看旁邊的女孩兒都被你迷的移不開眼了。”
“哥——”虞傲的脖子都紅了,當然,他很清楚的明白,那些人並不是看他,而是看他身邊的人。
用通俗的話來說,虞驕的長相可以說是十分“色氣”的。
看著就很不正經,但偏偏就是這種更加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幾乎是到了讓人不敢直視的地步,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面如白玉,髮絲往後梳,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殷紅的唇輕抿著,唇珠飽滿糜紅。
神情生疏卻格外顯得誘人,那眼皮上的紅痣愈加豔麗,讓人特別想舔溼了它。
哪怕虞傲天天面對著這張臉,都沒有辦法做到習以為常。
他不止一次想,虞驕簡直就是個妖孽,幾乎沒有人不會喜歡她。
愛上虞驕,好像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不少人都會殷勤的上前找虞驕攀談,現在老虞正在慢慢地放權,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知道虞氏是虞驕的囊中之物,至於虞傲,就是個毛頭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個心眼都沒有的大傻個,哪裡玩的過虞驕?
豪門的親情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要說虞驕想,整死虞傲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畢竟又不是從同一個肚子裡面出來的。只不過虞驕還是有點點良心,虞傲才可以在這裡活蹦亂跳,逞著威風。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虞驕對待虞傲就像對待家狗似的,高興了可能會丟個骨頭,足以讓這只不爭氣的狗心滿意足,還以為被喜歡,對著虞驕搖著尾巴。
這可把林舒意急壞了,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老虞也是個偏心眼的,一心向著虞驕,根本就看不上虞傲。
林舒意越想越氣,卻也只能維持優雅的微笑,眼底卻閃過一絲陰暗。
虞驕找了半天,才找到角落裡的傅凜。
傅凜穿著一身和這裡格格不入的黑色短袖和長褲,他側著頭,鼻樑很高,極長的睫毛遮住眸底,一截手腕露在外面十指修長,指節分明。
他太低調了,幾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卻沒有面對這種場面的不安和侷促,過分的淡然。
虞驕想都沒想直接走了過去,笑的還算含蓄,“班長,聽說你考上了A大,恭喜啊。”
傅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瞬間就讓虞驕想到了之前自己給眼前人發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資訊。
表情越淡定的某人,耳垂已經紅透了,像熟透了的石榴。
傅凜還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樣子,眼角微微向下,冷冰冰的樣子,彷彿面前站著人並不是每晚都騷擾他的人,和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
虞驕當然知道男主的狗脾氣,高嶺之花嘛,恐怕在男主面前,她就像個小丑一樣蹦噠吧。
不過沒關係,她的死前很快就到了。
任務輕輕鬆鬆,比她想象的要簡單的多。
只要今晚不把男主的處男身奪了,那就完事了。
虞驕心情也不由得輕鬆了一些,面上的笑容越發的貼切真實,眉眼都彎了起來,眼皮上墜著的紅痣活色生香的顫動。
她隨手拿起旁邊服務員托盤上的兩杯紅酒,搖曳的液體散發著醇香。
“來班長,我敬你一杯,小傲能有今天這個成就,你功不可沒啊。”
傅凜不為所動,“我不喝酒。”
傅凜的臉不只是冷,一點情緒沒有,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靜靜地站著就讓人忍不住屈服。
要說之前,傅凜不喝也就不喝了,但是隻要一想到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再也見不到這位高嶺之花了,虞驕升起了惡劣的心思,偏想要看看對方臉上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虞驕笑著,卻不容置疑:“就喝一杯又不會怎麼樣,班長今天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這話幾乎是威脅,折辱高嶺之花什麼的最刺激了,也算是維持住了原主的人設。
傅凜:“……我喝。”
他明明沒有放什麼狠話,虞驕就是感覺背上汗毛倒豎。